還好巴克的第一個飛行目標就在鎮子外幾公里,就跟第一回搭乘過山車的孩子一樣,天旋地轉的少年在直升機離地一兩米的高度,按照巴克說的鬆開手掉進草叢裡,狂吐!
也許只有親身體驗才明白那種全靠手腳抓握住懸掛生命的感覺,少年之前那些迷茫生死線的心情終於在這一刻被打亂,徹底激發出求生慾望,靈巧而倔強的吊掛一路。
巴克停穩以後,趕着去搬運開闊地邊緣埋藏的馱包,少年堅持着想起身跟着幫忙,可站起來跑了幾步,就完全左右腳交叉,噗通一聲又摔到地上去!
這屬於大腦控制平衡的腦垂體從未受過這樣強烈的刺激,完全失控了!
氣喘吁吁扛着馱包出來的巴克看見他在地上艱難爬動,哈哈大笑,實在是剛纔火箭彈亂飛的刺激把他也嚇得不輕,現在頗有些報復的快感。
等到第二個馱包扛出來,少年已經變成仰天大字躺在地上不敢動,也許他的整個世界都在滾翻吧。
巴克乾脆把少年也扛起來扔上後座用安全帶固定上,在鎮子裡面一片大亂的時候,帶着那幾包價值連城的寶貝,天空任我行了!
甚至還來得及在手機還有訊號的時候撥通自己的姘頭:“你那邊路上沒問題?那好! .. !馬上開我們藏的那部車到那個公園大門邊的開闊地等着我!”
這個邊境鎮子過去只有四十多公里!
巴克繞了個圈子避開熱點的金三角地區也不過大半小時就越過防範鬆散的邊境線,關鍵是那製造了一系列混亂局面的少年一直在後艙嘔吐,到最後吐不出來東西乾嘔的聲音,都讓巴克自己也一陣陣反胃。
這小子的腦神經可能基本處在紊亂狀態了。
巴克只能這樣安慰自己,遠遠的看見那輛自己在泰國首都偷來的皮卡車就停在開闊地邊,還在周邊盤旋一圈,確定真的沒有危險,才降落下去。
吳夢溪一直伸長脖子在那觀察路邊往來車輛,要知道自從邊境那邊出事以後,泰國軍警在通往北部地區邊境的高等級公路上巡查頻繁多了,特別面對從緬甸過來的車輛,那叫一個嚴查,所以聽見空中突如其來的聲音都懷疑是不是警察來抓捕自己,花了好大的精力才說服自己打着車沒有逃跑,現在看見巴克居然從駕駛艙跳下來,難以置信得忘了下車迎接。
這讓巴克有點緊張的拔出手槍,小心翼翼靠近,迎接他的就是那跳出來撲上身的姑娘,吳夢溪有些瘋狂的抱着他的脖子就一陣亂親,顛三倒四的抓着巴克的耳朵亂拽。
巴克乾脆單手抱着她去開直升機後門:“好了好了,抓緊時間,趕緊逃命!”
有氣無力一頭栽出來的少年嚇了吳夢溪一跳,巴克放下她:“撿到的,帶回去養……”說的就跟撿了小狗小貓一樣語氣輕鬆,自己伸手到後艙擡馱包。
吳夢溪心情大好,伸手把戴着的假長髮撥到耳後,蹲下去揀樹枝點少年的頭:“好了好了,既然他說養活你,那就有你的飯吃,你也太髒了!”嫌棄得不行。
真的挺嫌棄,自打巴克開了車,吳夢溪就一直坐在扶手箱上伸手抱住他的頭,連打盹都捨不得放開,少年自然就只能被攆到貨廂跟那倆馱包一起蓋在篷佈下!
不過連夜開拔的車輛長途跋涉數百公里,接近曼谷時候才天明,巴克也終於有機會在一座小城鎮汽車旅館安排洗澡換衣服,一直躺在金條和翡翠包中間呼呼大睡的少年開始好奇的打量泰國南部繁華明媚的世界。
吃過早餐,就在曼谷外圍城鎮的停車場換回吳夢溪自己的那部皮卡車,再把這輛勞苦功高卻在一路上各種公路攝像頭裡留下痕跡的車開進河裡,巴克纔跟吳夢溪輪流開車回普吉。
一路上根本不在任何地方休歇。
直到把車停在普吉島吳夢溪樓下的時候,天色都黑了,把馱包搬進吳夢溪的三樓,給少年指定了在二樓睡覺的房間,兩個人剛關上門,就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長期忐忑不安的等待和槍林彈雨殺戮之後的情緒似乎都要通過這種交流運動來釋放!
只是這一波衝擊,身體狀態明顯低於精神狀況的姑娘疲憊得要命,激烈的交流沒持續多久,就靠在巴克的懷裡只能被動享受,卻一直用言語鼓勵男人別停。
軟玉溫香的情濃低語讓巴克倒是真正享受了一番,好一陣,渾身癱軟的姑娘卻依舊興奮得無法入眠,雙手捧着巴克的臉難以置信:“真的……我覺得我可能是愛上你,雖然我配不上這個詞,但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巴克舒爽的聽着外面海浪濤聲,靠在牀頭點燃事後煙,拉起點絨毯蓋住趴在自己胸口的姑娘:“你喜歡就好……”
姑娘揚起點頭:“你知道我爲什麼喜歡你?”
巴克低頭看這張洗去鉛華,似乎也洗去妖媚的臉蛋:“嗯,那就說點好聽的來給大爺樂呵一下?”
吳夢溪不在乎他的調侃,認真:“沒錯,我的確見過不少成功人士或者手握大權的官員,他們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什麼強者,但剝掉他們那身衣服,撇開那些關係,那層官皮,啥都不是,你知道不,每回看那些錄像或者……接觸那些所謂的強者,我都有那種感覺,這些人心虛得不得了,他們知道自己必須抓住機會享受,因爲他們無德無能,隨時都可能失去手中的一切,那些所謂成功的東西,都不是他們自己的,總有人想拿走就拿走,再成功再官大也心虛!”
巴克輕撫姑娘光滑的肩頭:“也沒那麼絕對……”
吳夢溪總結:“只有你,靠自己的雙手力量,靠自己的心態,靠自己的身體,敢做任何事情!”
巴克鼓掌:“你在這個時候,當然我是靠身體的了!說得我就跟原始人一樣。”
姑娘慵懶的撒嬌:“反正我就是這樣想的,一家之辭,總之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嘀嘀咕咕終於有點睡意的姑娘,有些散漫的目光終於在激情之後轉到可憐兮兮擺在窗臺下的那四個大桶包上:“這是什麼?土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