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靜坐運功的樑文詩,林宇心中苦笑,如果沒有柳燕寧的存在,他肯定會第一時間接受樑文詩,無論是性格還是個人氣質,樑文詩無疑都是上上之選。而且他也能感覺出來,自從那次兩人一起去酒吧買醉,尤其是後來自己把她救出來之後,她對自己已經徹底有了感情,這份感情來的如此強烈,林宇覺得自己有點招架不住,同時又享受其中,男人的劣根性體現的淋漓盡致。
“林——林醫生。”
就在林宇盯着樑文詩沉思的時候,一個半是羞愧半是沮喪的聲音響了起來。林宇轉頭一看,莫西幹頭,耳朵上掛着銀環,正是許強。
“林醫生,謝謝你救了我姐姐。”
“哦,沒事,我是醫生,救你姐姐是應該的。”
林宇倒沒有太在意,雖然自己動用真氣救了許琴,但是他自己也得到了好處,一舉衝破任督二脈,仁訣修煉至大成,說起來他還要謝謝許琴纔是。
“對了,你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她,她走了。”
“走了。”一想到許琴身體內的那股電能和異種真氣,林宇對她很是好奇。他正準備等會兒去看看她,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一樣修煉內功的人,見獵心喜不可避免,“她爲什麼要走?”
“我也不知道。”
林宇心裡大叫可惜,多麼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他甚至還有和許琴好好較量一下的打算,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林醫生。”
許強發現林宇的臉色突然有點難看,他還以爲林宇是怪她姐姐不懂事。許強也覺得有點羞愧,想想也是,自己廢了老大勁,花了許多錢,結果只能維持姐姐的生命,眼看姐姐就要死去,不得已送到省立醫院。再看人家林醫生,在他的治療下,半天不到,自己姐姐就活蹦亂跳的可以去上班了。而他卻累的暈倒在手術檯上,病人連問候一句都沒有就走,是誰心裡也會不舒服。
“林醫生,我姐姐說她有急事。還有,她說以後如果還能見到你,她一定會親自向你道謝。”
“嗯。”林宇點頭,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人都走了,感謝不感謝倒是次要的,他主要還是對許琴修煉的內功有興趣。
“你叫許強是吧?”
“是。”許強一愣,他顯然沒有料到林宇居然會知道他的名字。
“既然你還有家人在,以後賽車不要那麼瘋狂,如果出了事故,家人還不知道多傷心呢。”
林宇覺得應該趁這個時候提醒他一下,這不僅僅是爲了許強的生命安全,同時也爲了馬路上衆多人的安全。上次就差點撞到人,誰能保證下次還會那麼幸運。再說,就算沒被撞死,單單是那位因爲驚嚇而暈倒在馬路上的路人,如果不是自己及時把他抱到路邊,那也是很危險的事情,真出了問題,許強也算間接殺人。
“啊。”許強傻了,他還以爲林宇也是地下賽車愛好者,可惜仔細看了半天,也只是大概有個印象,卻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當時大飛和他賽車的時候,林宇不過站在大飛和蕭乾身後,而他滿腦子都是趕緊贏下比賽好給姐姐治病,能注意林宇纔怪。
“林醫生,我聽你的,以後注意就是。”
林宇點頭,他豈能看不出來許強的不情願,現在能夠當面答應,恐怕還是看在自己救了許琴的份上,不然估計他會直接拒絕。
“你不是車技很好麼,怎麼不去參加正規比賽?”
聽到林宇的問話,許強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憧憬,那正是他的夢想。就算不能進入F1,進入其他正規的車賽也好,像全球各種汽車拉力賽,耐力賽,甚至僅次於F1的比賽。可是很快他的目光就暗淡下來。
“我是孤兒,從小和姐姐相依爲命。而大多數車隊都是招收年紀不大,天賦出衆的少年。等我車技練到差不多,再要想進入車隊,要麼有錢,要麼有人。可是我即沒有那麼多錢,也不認識那些人,以前還曾去嘗試過,結果連試訓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拒之門外。”
“哦,原來是這樣。”
林宇心中暗歎,這許強對賽車顯然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不然也不可能在地下賽車界贏得瘋子的綽號,不過自己是不是要幫幫他?再一想到他的身世,一個和姐姐相依爲命的孤兒卻努力堅持自己的理想,最終,同情佔了上風,林宇接着說道:“既然你姐姐已經出院,你也早點回去。好好休息,賽車界我也認識幾個朋友,到時候幫你問問,看看能不能給你一個試訓的機會。”
“林醫生,您——”聽完林宇的話,許強的眼睛頓時紅了,一半是感動,一半是激動。這個在數次車禍的時候渾身浴血都沒有流淚的大男孩,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滑落。
林宇又是一陣暗歎,心中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幫許強實現理想。他走過去輕輕的拍拍許強的肩膀,“男兒有淚不輕彈,如果真要感謝我,那就去賽場上爭取冠軍,甚至在F1賽場,去打破舒馬赫的記錄,讓所有國人都爲你驕傲。”
許強鄭重點頭,將林宇的希望牢牢的記在心裡。或許林宇不會想到,他的這個小小的同情和對許琴的好奇,使得數年之後,一位具有中國國籍的賽車手橫空出世,以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實力橫掃F1,所有的記錄在他面前都變得不堪一擊,爲國人贏得了巨大的榮譽,他和另一位中國車手一起,催生了國內賽車運動近二十年的繁榮。
將許強送走之後,林宇想了想,自己答應的雖然很痛快,但是能不能幫到他卻是個問題。目前自己認識的人中,能用這種實力的不過區區幾人,蕭劍可能有這個實力,再一個恐怕就是劉寒,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劉寒,連電話都沒怎麼打。
想到這裡,林宇不再猶豫,既然答應了,那就努力辦到。世界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讓沒有希望的人擁有希望,然後卻毫不顧忌的將他的希望擊得粉碎。他自然不能做這種事情。
看了一眼還在修煉的樑文詩,林宇開門去到走廊裡,站在病房門口開始給劉寒打電話。
“喂,劉寒,我是林宇?”
“哈,林宇,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過你這電話倒也打的正好,我剛剛下飛機,在回海城的路上。如果再早那麼片刻,恐怕我還在飛機上呢。”
劉寒笑着說道,絲毫沒有對林宇客氣,讓林宇心裡很舒服。他雖然不在乎劉寒的身份,但是卻不可能與那些咄咄逼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交朋友,劉寒的性格無疑讓他很欣賞,這也是爲什麼林宇能夠和他成爲朋友的原因。
“怎麼,開會現在才結束?”林宇隨口問道,要說劉寒已經走了一個多月,在他看來,他八成已經回到海城了,卻沒有想到劉寒纔剛剛下飛機,這讓林宇到嘴的話有點說不出口。想來他已經很累了,林宇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林大神醫,你還關心這個。你前幾天是不是剛剛治好一個姓李的老人?”
“對啊。”林宇一愣,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他也不認爲劉寒會無聊到打聽自己救了什麼人。再一想,恍然大悟,我就說什麼人點名要自己治病,難不成那人劉寒認識?
“那李老爺子是什麼人,你認識?”
“哈哈,林兄,豈止是認識,他和我爺爺是戰友,更是生死兄弟。當年我爺爺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他們並肩戰鬥,據我爺爺說他還救了我爺爺一命。不過後來這老爺子看不慣軍隊的作風,後來退役下海經商了,就連找你看病,都是我爺爺介紹的。”
“原來如此。”
“說吧,這次找我有什麼事?別告訴我你是想我了,我可沒有那愛好?”
要說劉寒就是這點好,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在林宇面前,他一向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因此讓林宇覺得分外親切。
既然劉寒都這麼說了,林宇也不再矯情,“是有這麼一件事。你認不認識國內賽車界的人,比如某個車隊的老闆什麼的?”
“哈,林宇,這次你可算問對人了,我還真認識那個幾個。不過你不會是準備不當醫生,改行去賽車吧?”劉寒開玩笑道,不過聲音中卻出現了一絲詭異。
“我就算想,也要有那個天賦才行啊。最近認識了一個小兄弟,覺得他車技還不錯,想幫幫他。”
“這事好辦。你現在在哪兒,我快到海城東外環了,我去接你,咱們見面談。”
“省立醫院。我等你。”
掛了電話,回到病房看到樑文詩還在修煉,林宇無奈的摸摸鼻子,他剛纔已經告訴樑文詩,修煉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能急躁。可眼前的情景很明顯的告訴他,樑文詩有點沉迷其中,幸好他剛剛給她傳功的時候保留了一部分真氣,而仁訣本身就不是霸道的功法,所以不存在走火入魔或者對身體的傷害,否則,林宇絕對不可能讓她這麼修煉下去。
眼看着樑文詩一時半會難以醒來,林宇也不好把她叫醒,無奈之下只好轉身出了病房,準備去醫院門口等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