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谷鎮。
是灤孝國廊陽縣南部的一個小鎮,東靠陀山,南鄰平江。
孫成武帶着自家的大孫子汪敬和莫名走在平谷鎮的石板街道上,後面跟着毛被燒得光禿禿的大熊,莫名是第一次來到平谷鎮,對於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
街道上馬車,牛車,驢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街道兩旁更是有那賣吃食,賣糧食,賣布匹以及其他的小販,吆喝聲不斷,一時間莫名都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看了。
更有那錦衣玉帶手持摺扇的翩翩公子哥在街上緩步而行,後面跟着兩三個僕從丫鬟,還有那面若挑花的豆蔻少女,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一起逛着,當然更多的還是來這平谷鎮周圍村子的村民。
甚至還有些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時常穿插街頭,總之是三教九流的人不一而足。
而他們這次來平谷鎮就將上次莫名和馬來風從山裡打來的山貨賣掉,其實也算不上賣,只是送到地方罷了。
至於地方就是馬來風經常送山貨的一家酒樓,老闆一聽是馬來風託人送來的,出價,付錢都很是痛快。
而且臨走時還多給了幾個銅板,說是給老馬養傷用,還說村裡要是別家有山貨也可以送到他這裡,價錢上自然不會虧待的,莫名卻是將最後這句話暗暗記在了心裡。
等到辦完這些事情,差不多就要到晌午了,孫成武帶着他們倆順着大街一直走到一家麪館,擡頭匾額寫着“湯記牛肉麪”。
此時正值吃飯的點吃麪的人比較,三人進去後隨便找了個還有沒收拾好的空座位坐下,孫成武便對着後廚窗口喊道:“老面,三碗二細牛肉麪,面多點。”
“好嘞,二細牛肉麪三碗。”店裡夥計接口又喊到,喊完後便趕緊過來收拾孫成武這桌上的碗碟。
“喲,孫叔啊,好久不見啊,這是帶孫子來趕集啊。”夥計一邊收拾一邊與坐着的孫成武親切地打着招呼。
“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小湯,你爹老面呢?”孫成武笑着答道。
“我爹在後廚呢,上歲數了耳背可能沒聽到,待會我去端面的時候給他說一聲你來了。”說完便笑着將收拾好的碗碟端到後廚去了。
“孫爺爺,他兒子姓湯,爲啥你汗他爹叫老面呢?”此時坐在一旁的莫名卻是疑惑問道。
孫成武卻是哈哈一笑,這才說道:“這家麪館開了差不多快有百年了。”說完這句便不再繼續開口,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名。
一旁的汪敬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名,也不說破,他跟爺爺來過好多次平谷鎮,自然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莫名稍加沉思,便說道:“孫爺爺,是不是這家麪館做的面特別好吃,時間又長,所以鎮上的人便叫這位湯爺爺爲老面?”
“差不多就這意思吧,不但是在我們鎮上,就連廊陽縣城裡都有人特意過來嘗他的這碗麪。”孫成武笑着答道。
“這也能蒙對啊。”一旁的汪敬卻是有些失望嘴裡咕噥道。
就在三人閒聊的時候,三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便被端了上來,端面來的卻不是剛纔的小湯,而是一個頭戴白帽,身上圍着圍裙的矮胖老頭,正是老面。
“老面,許久不久啊。”孫成武一邊打招呼,一邊從老面手中的盤子裡接過牛肉麪道。
“老孫頭啊,今天怎麼想起來吃麪了?”老面有些古板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老哥哥想你了唄,就過來看看你唄。”孫成武一邊吃着一邊打趣道。
老面則是把手的盤子往桌上一放,順勢也就坐在了孫成武對面,說道:“想啥想啊,好死不活的。”
“……”
兩個老人閒聊的時候,坐在孫成武兩側的莫名和汪敬卻是一刻也沒閒着,不停地往自己嘴裡扒拉着碗裡的牛肉麪,好似有人跟他們搶似的。
就是饞壞了一直蹲在桌子底下的大熊,不停的蹭着莫名的腿,莫名只好將自己的碗裡的牛肉丟一片給它。
等到二人吃完,孫成武和老面還在繼續聊着家長裡短,倆人聽得無聊,汪敬便壯起膽子推了推孫成武的胳膊,小聲說道:“爺爺,我想吃糖葫蘆。”
孫成武卻是狠狠瞪了一眼汪敬,也沒回答,倒是坐在對面的老面卻是從自己前面的兜裡摸出兩個銅錢遞給了汪敬。
而汪敬看看遞過來的銅錢又看看爺爺,不知道拿還不是拿。
“老面,別這樣慣着他,收回去。”孫成武說着便從自己懷裡掏出兩顆銅錢給了汪敬,並囑咐道:“你跟莫名一起去買,你一串,莫名一串,別偷吃啊。”
汪敬接過銅錢一溜煙便沒影了,莫名和大這才熊跟了出去。
“你啊,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不喜歡欠人情。”老面看着孫成武說道,同時收回了銅錢。
“人情債難還呀。”孫成武搖頭嘆氣道。
二人便繼續閒聊起來。
再說莫名,街上人多莫名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追上汪敬,只是看到汪敬的時候,卻是被一個年輕人推倒在地的場面。
莫名用力幾開人羣,臨近跟前,跳起來便是一記飛腿,狠狠踹在那年輕人的後被,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這麼一腳,直接一個狗吃屎便趴在了地上,等那人再擡起頭時已是滿嘴鮮血,同時大罵道:“哪個不開眼東西,敢踹老子。”
而莫名則是快步走到汪敬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同時幫他拍拍身上的土,汪敬卻是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看到自己手掌被擦破了更是哭的大聲了,一下引來許多路人旁觀。
“是我,你爲什麼推他?”此時莫名才轉過頭盯着年輕人說道。
“哼!撞了人就想跑,推他算輕的了,不過你剛那一腳又怎麼算呢?”那年輕人卻是不疾不徐的擦着血跡說道,對於這兩孩子混不在意,好似在自己家裡一般。
“那你想怎麼辦?”莫名問道。
不待那年輕人回答,旁邊的汪敬哭着說道:“我根本沒撞到他,他就是想訛人。”
“一百顆銅錢,這事就算了了,少一個子都不行,你還是趕緊去找你父母來吧。”那年輕人則是乾脆說道,同時人羣中走出來幾個和那年輕人差不多大,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這麼一鬧,周圍旁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之聲也是越來越多。
“怎麼又是他?……”
“沈三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專門找小孩子下手,不給錢不放人……”
“就沒人管管?這也太囂張了……”
“你外來的吧,沈三的背後可是週二公子……”
周圍的議論之聲很雜,但莫名依舊能聽的清楚,這都是得益於他修煉的太玄經,甚至對於他的傷口都有奇效,經過幾日的恢復,右肩上的傷口都已癒合的七七八八了,只要不用力過猛,練劍是沒問題的,要是看在旁人眼中這簡直就是奇蹟。
而他此刻也明白這沈三的意圖,便轉身在街邊尋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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