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雪道:“許青說原本決定寫信這日啓程回來的,因爲臨時有事,所以要晚些再回來……”
蘇淺此時已經將畫像的眉眼畫完,問道:“還有嗎?”
蕭如雪道:“還有……他說家裡缺武器,讓我去王府一些過來。”
說着蕭如雪將信放在桌子上跑出門去道:“蘇姐姐,我回去拿武器了!”
一旁的萱兒卻是好奇道:“自從小姐有孕在身,哪怕是尋常刀劍姑爺都不讓小姐碰了,府裡怎麼會缺武器呢?”
蘇淺輕輕搖了搖頭道:“夫君的想法誰知道呢,隨他去吧。”
說罷蘇淺繼續動筆勾勒起來。
萱兒彎着眉毛道:“小姐畫姑爺畫的越來越好看了。”
蘇淺道:“他本就生的好看,我只是孰能生巧而已,沒什麼的。”
萱兒聽到這裡不由得道:“萱兒還記得,大婚的時候小姐說……”
蘇淺停下筆,問道:“說什麼?”
萱兒道:“說姑爺只是大抵看得過去……”
蘇淺聽到這裡不由得笑了:“他是屬於那種耐看的啊,越看越好看。”
封州城
囚車已經帶着三家之人進入了州城之中,周圍百姓紛紛圍觀,原來封州之南的叛逆之族長這個樣子啊?
黃家大房、黃家二房和皇家三房被禁錮在囚車之上,看着周圍百姓的眼神,心下久久不能平復。
怎麼感覺除了他們黃家自己,貌似整個封州都知道黃家造反了?
當然了,只有要犯纔有坐囚車的待遇,其餘一干人等只能走路,因爲囚車也不夠用。
封州刺史與封州城大小屬官站在封州城門口熱情迎接:“恭喜世子殿下、安定縣伯平叛歸來!”
就差拿個小手絹揮舞起來了。
至此,這場除了反叛之人不知道,整個楚國朝廷都知道的叛亂終於被許青和蕭葉平定了。
一應犯人此時已經被押送到州城,嚴加看守了起來。
因爲州衙牢房緊缺,只有重大犯人關在州衙大牢,其餘之人則是關在一處影衛臨時所構築的臨時關押之地,他們在此休息一晚就可以啓程回京。
可縱然如此,州衙牢房依舊有些擁擠,只能三四個人共處一個牢房。
如今這些人已經老實多了,不像是剛剛關進來的時候,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淪落爲了階下囚,一個個的都擺着大少爺的脾氣,各種不習慣,那叫一個鬧騰。
不過獄卒對於懲辦這些人還是很有一套的。
你不習慣?我幫你啊!
不收錢!
當然了,幫的方式也是簡單粗暴的。
再不習慣的犯人打一頓也就被迫習慣了,若是一頓不行就再加一頓。
不但打,還不管飯!
現在州衙大牢裡這些人被獄卒收拾過一頓之後,老實的跟剛被蕭葉揍過的齊王一樣。
……
雖然現在牢房緊缺,不過卻有一人是單獨一間牢房。
那人便是徐辰。
這可讓周圍的人恨得牙癢癢。
若不是徐辰他們黃家也不會與伏牛山上造反的山賊扯上關係。
若不是徐辰他們黃家依舊可以騎在那幫賤民逍遙快活!
他們變成今日之模樣,都是徐辰害的!
要不是徐辰單獨一間牢房他們夠不着,怕是徐辰都能被周邊的犯人一人一口生吞了去。
徐辰雖然幫他們三大家族做了不少事,但是他們也沒少付給徐辰報酬。
但是他卻賣友求榮,靠着出賣他們獲得減免死刑的獎賞!
就在這時,大牢的門忽然打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這道人影進來,周圍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許青走到徐辰的牢房之前,看着一旁的獄卒道:“開門。”
獄卒聽到吩咐連忙將牢門打開,許青看着裡面的徐辰道:“出來吧,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周圍牢房裡的人看到這一幕,眼眶瞪得都差點裂開,他們就是被這個伏牛山上的軍師扯上了關係弄進來的
徐辰走出來,抱拳道:“徐辰一切爲了大楚,不敢言苦!”
徐辰這句話聽得周圍之人一頭霧水,他不是伏牛山上的反賊嗎?怎麼就一切爲了大楚了?
許青道:“你的任務完成了,封賞很快就會下來。”
徐辰拱手道:“諜影徐辰,謝過統領。”
周圍關押的三族人犯看到這裡如何還能不明白?
徐辰壓根也不是什麼伏牛山上的軍師,連這也是個幌子!
他的真實身份是朝廷的人!
而他做的一切,就是爲了讓他們三家與伏牛山上的反賊扯上關係,將他們家族也貼上反賊的標籤。
周圍已經被獄卒手裡的鞭子抽平了棱角的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又氣憤了起來,大聲叫喊。
黃家三房看着許青和徐辰怒道:“你們?!我黃家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爲何如此陷害我等?!”
許青轉過身看向黃家三房,黃家三房原本還底氣很足,但是被許青眼神掃過,那底氣頓時又縮了回去。
若是放在以前,許青還真會和黃家三房好好講上一講,講律法,講道德,講對錯。
但是現在許青經歷了世事,又見過了賢王這種上位掌權者的處事手段之後心中所想已經是大不一樣。
對錯、是非、律法、道德?
這些都是虛的,是非對錯,律法道德,不過都是當權者手中的玩物。
對於賢王這樣的掌權者來說,人間萬事,只有值與不值,沒有對與不對。
黃家有什麼錯?
欺男霸女,以勢壓人……
他們只不過是犯了衆多地方豪強都會犯的錯誤而已,即便判罰也不過是罰些銀錢,打些板子,關他個十幾年,怎麼會落得誅九族的地步?
他們的今日之災,只是因爲賢王在封州黎民與黃家之間選擇了前者。
往小了說三家倒了造福於封州數萬百姓,往大了說拔除了封州隱患有利於大楚長治久安。
不過也幸虧黃家一直在欺壓封州南部的百姓讓得封州百姓怨聲載道,基本沒做過什麼好事,要不然許青還真不好這麼痛快的下手。
他可不是賢王,沒有賢王那顆狠厲果決的鐵石心腸。
牢房之中
黃老爺子也站起了身體看着牢房外的許青接替已經不敢開口的黃家三房再次發問:“我黃家從未想過要與朝廷作對,朝廷爲何如此對待我等?”
許青看着剛剛過完六十大壽的黃老爺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毀滅你,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