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德緊忙用手胡亂的抹着臉上的水,可是無論傅德怎麼抹,他的眼睛還是睜不開,兀的,傅德猛的睜開眼睛。
“啊!!!!”
“血……血……全是血!”
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傅德眼前一黑,沒錯,在噴頭裡噴射出的根本不是水,而是一股股黏稠又散發着陣陣腥臭味的血!傅德現在渾身上下全是紅色,散發着一股股惡臭。
“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傅德猛的清醒過來,或者說他是被凍醒的,這個小浴室裡面的溫度低的像冬天一樣,傅德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凍的,他顫顫巍巍的起身,猛的看向噴頭。
“嘩嘩譁~”
一股股清澈的水流落下,哪裡有什麼血,傅德不相信似得揉了揉眼睛,隨後又看了一眼地面,地面上也是除了少許的積水,哪裡有什麼血的痕跡。
傅德咕咚的嚥了一口唾沫,他知道事情不好,他直了直因爲極度恐懼而軟的不聽使喚的雙腿,半扶半挪的湊到鏡子面前。
傅德的身上還是沒有一滴血液,之前的那一幕幕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德搖着腦袋,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之前發生的種種,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自己眼花,可是現實卻是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看着鏡子裡雖然周圍很冷,但滿頭大汗的自己,傅德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冷靜了一下,他覺得應該先出去這裡再說。
傅德剛走兩步,如同急剎車似得愣在了原地,他有感覺,自己的毛都快炸了,傅德緩緩扭頭,他看了一眼鏡子裡面的自己,咕咚,傅德深深的嚥了一口唾沫,衆所周知,鏡子裡面的影像雖然和本人相反,但是若是你向前跑,鏡子裡的影像也絕對會和你做同一動作,也就是向前。
可傅德卻看到了另一種景象,鏡子裡的那個自己,居然在向後跑,而傅德扭頭與之對視時,他的眼裡居然放出來一抹幽怨的光隨後就像是變戲法似得,鏡子裡面的那個傅德忽然扭曲,一個披頭散髮,舌頭深得足足有三米長,舔着傅德的臉,兩隻眼睛只剩下兩個黑窟窿的女鬼,詭異的出現在鏡子裡面!!
傅德看着鏡子裡面那個面目猙獰的女鬼,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般,他癱坐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
“你……你……你是誰?你別過來,別過來。”
傅德坐到地上,一邊用最後一點力氣往後緩緩移動,一邊搖晃着自己的腦袋,瞪着似乎要凸出來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眼前鏡子裡面,那個已經鑽出來半邊身子的可怖女鬼。
“咯咯咯~,咯咯咯~。”
女鬼將舌頭伸到傅德跟前,粗糙的似乎帶着倒勾般的舌頭划着傅德的臉,冰冷帶着粘液的舌頭劃過傅德的臉,傅德的心臟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他用眼角的餘光瞄着在他臉上滑動的長舌頭,猩紅的鬼舌就好像是一根隨時都能要了他性命的絞繩一般。
女鬼一聲不吭,只是掛着詭異的笑容露着半邊身子在鏡子外面衝着傅德笑,傅德真的想現在自己能夠暈倒,這樣至少自己不用面對這樣的恐懼。
兀的,女鬼突然往前一衝,只有上半身的女鬼飛到傅德面前,在僵硬的傅德臉上吐了一口臭到人發暈的氣。
傅德的眼睛緩緩閉合,他第一次覺得失去意識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唔,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傅德猛的從沙發上站起,汗水已經打溼了他的外套,後背的冰冷以及極度的恐懼,叫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傅德左右尋找什麼似得晃頭,發現客廳裡面什麼都沒有後,他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半夜兩點多了,原來他之前下班回家,由於身體太累,躺在沙發上睡着了,不過這個噩夢可真的是把他嚇得不行。
傅德也顧不得洗澡,他扶着牆壁,身上就像是散架子一般,緩緩的走回臥室後,他蜷縮成一團,就這麼哆哆嗦嗦的熬了一夜。
嘭嘭嘭,嘭嘭嘭~
“誰啊?”
大清早,傅德剛剛從昨天晚上那個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噩夢之中緩過勁來,剛剛有了一絲睏意,就聽見有人敲門,他虛弱的喊了一句。
“啊,二哥,是我,傅友。”
門外一聲略尖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傅德聞言,起身透過貓眼往外面開瞄:這傢伙來幹什麼?傅德對自己這個奸詐的四弟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從小兩個人就不對付,奸詐的老四總是各種陰傅德,而且最近傅德聽說這傢伙旗下的財產全都虧損,自己礙於情面,沒有將他的事情告訴老爺子。
傅德緩緩的打開了門,一夜沒睡他有一些脫相,傅德看着眼前的傅友,神色有些不悅的開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傅友見傅德有些不悅,他也不見外,傅友尖嘴猴腮的模樣真心叫人提不起好感:“哎呦,二哥,看你說的,你這不當上咱們傅家的家主了嘛,當弟弟的能不來祝賀祝賀你嗎?”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你不是巴不得我當不上這個家主?”
傅德抱着胳膊靠着門框,面色不悅的看着傅友,傅友以前可沒少坑了自己,當初去五臺山也是被逼無奈,也全都是拜這個小人所賜,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傅德可是真的不想和傅友有什麼來往。
“呵呵,二哥說的哪裡話,怎麼?不請弟弟進屋坐坐嗎?”
傅友帶着一臉奸笑,嘻嘻哈哈的衝眼前臉色陰翳的傅德開口詢問道。
“有什麼事情趕緊說。”
傅德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臉奸笑的傅友,要不是傅友是自己弟弟,他早就把這個一臉小人模樣的傢伙給趕走了。
“二哥啊,你這臉色不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啊?”
傅友一邊砸着嘴,一邊皺着眉頭,好奇的看着傅德有些顯得發黑的臉。
“哼,不用你管,我要回去睡覺了,你趕緊走吧。”
傅德白了傅友一眼,隨後冷着臉往後退了一步,伸手便要關門。
傅友就好像是看不出眉眼高低一般,他用手攔着傅德家的門,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傅德嚷嚷着,見傅德還是執意要趕自己走,傅友陰森着帶着一點狠辣的表情,慌忙的開口:“二哥啊,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弟弟我可能會幫你啊。”
傅德原本還在執意關門要把傅友趕走,忽然聽見傅友陰陽怪氣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他逐漸鬆開了要關門的手。
“進屋。”
傅德緩緩的點了一根菸,隨後冷冷的看了傅友一眼,言語不善的開口道。
傅友的嘴角微微彎起一絲弧度,他一概之前低微的模樣,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子裡,隨後拿起桌子上的煙,也不見外,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隨後翹起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