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龍死了,最近這段時間又只有他和王二龍結仇。
這黑鍋,非常自然的就扣在了他頭上。
原來這幫人是來尋仇的。陳江環顧四周,看了看左右那些全神戒備的精壯男子。
看來今天這事沒辦法善了了。還闖三關?!闖三關。
陳江心一橫,跟他們拼了。
打那彪形大漢那一拳給他帶來了底氣,趁着男子還沒進入狀態,陳江倏忽而動,想近身給他一拳。築基之後,他還沒試過自己的極限是哪兒。猛然爆發,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化身成了一臺奔馳中的摩托。
兩米,那是眨眼就到啊!
就在他覺得自己這一拳快要貼到那男子身的時候,一道掄圓的刀光如怒雷般斬下。再看那男子,不知何時輕盈的後跳一步,在後跳的同時,他竟然還能分心出刀。
好快的刀!
一直在超高速的狀態下,他的反應力也被磨練的快到超乎尋常。
可是,即便他擁有那麼快的反應力,他仍然看不太清那刀的運行軌跡。
刀鋒冷銳,帶着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
陳江索性一個跪滑,跪滑的同時,他伸手兩手憑感覺一把將刀身夾住。
給我斷!
陳江一聲低吼,那把經過千錘百煉的名刀刀身碎成兩截。
陳江這時殺紅了眼,本能的攥住那斷掉的刀身,跪滑着靠近那男子時,一刀往那男子的大腿上扎去。
鐺!
那男子抽刀回來,墊在陳江刀下。刀背對刀鋒,陳江攥着的半截刀身當即被磕出個口子,可是那迅猛的衝擊力,生生將那男子手中半截刀,逼進他的大腿。
鮮血淋漓,刀,卡在那男子腿中。一時間拔不出來了。
陳江笑了,一拳搗在那男子小腹上。
那男子感覺自己的腸子都震得纏成了一個結,抱着肚子,拖着條傷腿踉蹌後退。最後一個沒站穩,跌倒在了地上。
陳江氣喘吁吁地站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掌心也是通紅一片。剛纔情急之下,他以手握刀,反震之力也將他的掌心割裂,現在傷口深可見骨。
“鐺·····”
刺耳的打鑼聲驟然響起,陳江稍一分神,循聲望去。包圍着陳江的人立即朝兩邊散去,陳江看到那個打鑼人—那個扎着雙馬尾的小女孩。
“勝負已分,陳江勝!”她的聲音活潑極了,報完了幕,她把鑼一扔,就迫不及待的朝陳江跑來。她的熱情來的莫名其妙,這讓陳江總是在懷疑她的用心。
可以說,在在場所有人中,他最爲戒備的就是這個小女孩了。
陳江倒退一步,戒備的看着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立即停下腳步,高舉雙手:“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大哥哥別打我,你剛纔好厲害,快刀楚楠都不是你的對手。”
說完,她還朝着滿臉痛苦的楚楠做了個鬼臉。
擂臺上的規矩,既分勝負,也決生死。現在這情況,如果不及時叫停,楚楠很可能會被殺紅了眼的陳江亂拳打死。
這麼做是不合規矩的,可誰讓楚楠的身份擺在那兒呢?
他是總舵那邊派過來觀戰的,代表的是長老團,可見他的身份有多特殊。
要不是聽說了陳江的手速很快,快到讓人難以置信,他也不會因爲技癢下場而去做這個守關人。
楚楠咬着牙,拔出插在自己腿上的刀,咬着牙,挺直了腰桿。
儘管他輸的那麼狼狽,可他表情依舊那般冷傲:“服從判決,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陳江一下子暴怒不已。
“中場休息了,中場休息了。”那個女孩對那些人揮揮手,“都走都走,都別在這兒了。快叫醫生來,都愣着幹什麼?”
楚楠冷冷的看着陳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得那叫一個傲氣,一點也沒低頭聽發落的意思。其他觀禮人相互給對方一個臉色,陸續退下。
他們走後,那兩隊精壯男子也跟着離去。
房間裡就剩下楚楠,那個小女孩,還有陳江三人。陳江手沒那麼疼了,一會兒的功夫,他手上的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就已癒合,結痂,再過幾秒鐘,連傷痂也脫落了。
他望向楚楠,楚楠血流了一褲腿,嘴脣都發白了。這時,一個揹着藥箱的中年人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小女孩立即招呼他過來給陳江治手。
陳江的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他擡手煩躁的指了指楚楠:“先給那人治,沒看到他都快掛掉了嗎?”
那郎中錯愕了一下,目光轉移到楚楠身上,接着,他就倒吸一口涼氣,小跑着朝楚楠奔去。
陳江盤腿坐在地上,託着腮,一臉鬱悶。
他徹底被是這幫人給搞糊塗了,這幫人不是要給王二龍報仇的嗎?
怎麼又搞起所謂的擂臺競技,點到爲止也就罷了,還帶中場休息的。
....
“我叫小鳥遊晴子,大哥哥,快來眼熟我。”那個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佔據了陳江全部的視野。
陳江無奈的看向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兇我。”小鳥遊晴子委屈的嘟起嘴巴。
“別演戲了好不好?搞明白咱倆的立場,待會兒我可能會殺了你。”
“你殺我做什麼呀?我又不是守關人。”小鳥遊晴子一指那個疼得冷汗如豆,卻憋着不發出聲的楚楠:“他纔是守關人,按規矩,他輸了,你是可以殺他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陳江有種快要抓狂了感覺。
“啊,忘了給你科普常識性知識點了。”小鳥遊晴子懊惱的拍拍腦袋,繼續說道:“在開始之前,我先給你講講什麼是鏡龍會。”
“簡單的來講,鏡龍會就是個遍佈全球的超級跨國勢力,其歷史可以追溯到西周時期。鏡龍會的前身叫崑崙部,創立者是姜子牙。到了西漢時期,才被韓信更名爲鏡龍會。雖然明面上朝代不停更迭,實際上在背後控制整個國家的還是鏡龍會。不過,打明清時期,鏡龍會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到了改革開放時,才隨着國運慢慢崛起。”
“有點扯。”陳江託着腮看着小鳥遊晴子:“你是東瀛人?普通話說得挺好啊。”
“我爸爸媽媽是東瀛人,不過我從小在華夏長大,我之所以叫小鳥遊晴子,不過是因爲我繼承了我家族的名諱而已。在我的家族裡,歷代族長都叫小鳥遊晴子。”
陳江笑了,權當她在胡言亂語:“所以說,你不是來給王二龍報仇的?”
“王二龍是那個?”小鳥遊晴子一臉茫然。
“算了,我不問這個了。”陳江擺擺手,瞅了瞅那邊的楚楠。楚楠的腿上扎滿了銀針,效果很好,血是給止住了。楚楠吃下一粒藥丸後,氣色好了很多。
“你怎麼樣?“
“你可以殺了我。”楚楠雙手奉上殘刀:“我絕不還手。”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陳江就喜歡玩爛梗,不管這話說出來合不合語境,他權當是好玩。
沒想到楚楠聽罷卻虎軀一震,醍醐灌頂,有種瞬間明悟之感。
陳江嘴角僵了一下,那爺們,看着很酷很帥,其實很憨對吧?
“你別理他,他就是個刀癡。”小鳥遊挽住陳江的胳膊,翻開陳江血淋淋的那隻手掌,用手戳了一下。陳江那隻手現在已經完好如初,小鳥遊感覺手感不對,連忙使勁兒擦了擦陳江的手。
接着,她臉上露出見鬼了的神情,顫聲說道:“好·····好了?”
“你說什麼?”楚楠擡高聲音。
“他的手痊癒了·····”
“開悟者······”楚楠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