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噹一聲,酒瓶四分五裂。小鳥遊豁然起身,提着那把墨西哥男人擅用的****,颯颯而去。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陳江掏出手機一看是通陌生來電,隨手就掛斷了。隔了半分鐘不到,對方又打來電話。
陳江猶豫了,拿着手機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該掛斷還是接通。
王丹湊過頭來,好奇的問道:“這是誰打來的?”
“不知道。”陳江聳聳肩。
王丹一把奪過陳江的手機,陳江有點慌,這時王丹已經接通了電話。
“莫西莫西?”
“你好,我找陳先生。”
“陳先生?”王丹狡黠的笑了,“陳先生,是找你的誒。”
“喂?你哪位。”陳江拿過手機問道。
“我是楚楠。”
陳江一下子回憶起那個年輕的刀客,眉宇間的傲氣與他的刀一樣,寧剛勿折。
“我記得你,鏡龍會少舵主。”
“陳先生,我要拜託你一件事。”電話那頭,楚楠誠懇的說道。
“一直以來頗受鏡龍會照顧,應該的,您說。”陳江表情多了幾分凝重。
“最近,小鳥遊的忍殺部隊截獲了一份她仇家的情報。再過半個月,她的那個仇家會參加一場在瑞典舉辦的拍賣會。小鳥遊現在已經啓程奔赴瑞典。那場拍賣會是由一個古老的刺客家族舉辦的,如果在那場拍賣會上鬧事的話,小鳥遊恐怕會遭到全世界刺客的追殺。”
聽到這兒,陳江倒吸一口涼氣。刺客也就是殺手吧?被全世界的殺手惦記,陳江難以想象那種生活到底有多恐怖。他意識到這件事的嚴峻,聲音也跟着變得焦急了起來:“那個,你要我幫你做什麼?我又能做什麼?那個·····”
陳江現在已經有些心慌意亂。
“幫我打個電話給她。也許,她會聽你的話。”
陳江把電話放在外放上,聽到這裡,王丹表情吃味的嘟起嘴。
原來那個小妮子聽你的話吶·····關係可真好。
王丹吃醋了,瞪大眼睛。
陳江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試試,有什麼結果,我會告訴你的。”
“那拜託您了,陳先生。”
“好說,好說。”
陳江掛斷電話,接着他就給小鳥遊打了個一通電話。不出所料,小鳥遊沒有接。陳江想到楚楠所說的那個可怕後果,固執又打了過去。
小鳥遊坐在候機大廳裡,手裡攥着手機。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她卻沒有低頭去看手機的意思。陳江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小鳥遊索性閉上了眼睛。
一個西裝男子不急不緩的走到她身旁,低聲說道:“小姐,飛機已經爲您準備好了,即刻就能起飛。”
“這麼快啊。”小鳥遊感慨了一句,隨手把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扔到那個西裝男子手裡。
西裝男子捧着手機,不知該如何是好。
“等我登機後,他要是還打來電話,你幫我這麼回他。如果這次我能僥倖活着回來,我自然會去陳家村找他。”
“是,小姐。”那個西裝男子恭敬的說道。
小鳥遊提起行李箱,大步朝VIP通道走去。那個西裝男子一直目送着小鳥遊消失在他的視野,這才把電話回撥過去。
“通了通了。”陳江臉上露出欣喜的神采,王丹瞪了他一眼,背轉過身去,兀自生着悶氣。
“喂,你怎麼現在接電話?”陳江邊說邊靠近王丹,輕輕蹭了蹭王丹的臉,眼巴巴的瞅着她。裝可憐這招還是他跟饕餮學來的,那厚顏無恥的裝萌的樣子他是學了個十成十。
王丹氣歸氣,卻被他給逗笑了。
“您好,您是?”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愣住了,不詳的預感籠罩在他心頭。
“小姐有句話,要我轉告您。”
“您說。”陳江的心情突然多了幾分忐忑。
“如果小姐僥倖能活着回來,她自然會回陳家村找您,請您不要掛念。”
“除了這些,她還有沒有說別的?”
WWW▲Tтká n▲C 〇
“請您放心,小姐一定會回來的。”那西裝男子用篤定的語氣的說道。
“你確定嗎?”陳江不放心的問道。
那個西裝男子似乎對小鳥遊的能力有種謎一樣的信任,即便陳江這麼問,他的語氣還是那般篤定:“我家小姐啊,是那種就算是深陷地獄也能抓住一根蛛絲奮力爬出地獄的強者,她是絕對不會被打敗的。”
那個西裝男子料想陳江會不停問下去,說完這句,就掛斷了電話。陳江怔怔望着已經退出通話界面的手機屏幕,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一條未讀短信闖進他的視野,是在那個西裝男子接電話之前發來的。
—我有必須要去了結的事情,事成之後,我會來找你,勿念,另外,不要和那個叫王丹的女人走得太近,不然的話,我會殺了她。
依舊是陌生號碼,不過陳江知道這是誰發來的。
王丹瞥了眼短信內容,面對小鳥遊的威脅,她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說得就好像她能打得過我一樣,來,老公,親一個。”說完,她就踮起腳尖在陳江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她又從陳江手中奪過手機,乾脆利落的刪掉了這條短信。
“以後不許你再跟那個小妮子來往,聽見沒?那小妮子,妖邪的很。”王丹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她怎麼就妖邪了?”陳江邊說邊從她手中把手機拿了回來。
“我摸了摸她的骨齡,她最起碼得有兩百歲了。你看看她長那樣子,小孩子一樣,天山童姥誒,還不妖邪?”
陳江愣了一下,不由得停下腳步。
“真是不可思議。我沒感覺出她是修士。”
“最近這幾百年,世界各地總是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人。超能力者,可以這麼說吧。”王丹說到這兒,語氣裡充滿了羨慕:“咱們修士辛辛苦苦蔘悟天道,擱在他們身上,參悟天道更像是一種本能。更有幸運兒,一夜之間就能寫出大篇大篇經文,其高深古奧程度,我師傅都不見得有這種感悟。你說氣人不氣人?”
“他們把這種人,稱之爲開悟者。”陳江補充道。
“對。”王丹努努嘴,“反正咱們修士就是看這些鬼佬開悟者不順眼,說是嫉妒也不過分。不過,好像一百年前,世界各地的開悟者不知什麼原因一夜暴斃,誰也不知道原因,這都成一樁懸案了。”
是啊,當初鏡龍會高層也是誤認爲他是開悟者,所以才投入這麼大的成本拉攏他的。
陳江忽然沉默下來,他現在是夾在天一教和鏡龍會這兩個龐然大物中間,到底該選擇哪一邊,一直以來,他都在迴避這個問題。
鏡龍會那邊扣着他的父母,這邊,他又和天一教的教徒確定了男女交往關係。
兩邊都沒選擇又兩邊都曖昧,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玩火。
“在煩心怎麼和天一教交代嗎?”王丹突然開口。
陳江愣了一下,緊張的攥着手機,笑的一臉尷尬。
“是啊。”他老實承認。
“我師尊私下裡和我說了好多奇怪的話,我聽得出來,他有種將我託付給你的意思。”王丹挽住陳江的手臂,歪着頭,看着天空變換的雲彩。
“你師尊都說什麼了?”陳江想起那個瘋瘋癲癲的道人,一回想起他來,那種絕望的氣息,彷彿又圍繞在了他身邊。
“他最近像是變了個人,你就當他老年癡呆提前了吧,老是說些世界末日快要來了的胡話。”王丹怕冷似的聳起肩膀,陳江將她摟進懷裡,驚訝的發現,她竟然真的在打顫。
“怎麼可能啊?社會發展日新月異,有些修士活了幾百上千年,還沒近一百年內增長的見識多。這纔是真的太平盛世啊!世界末日怎麼可能說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