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兩個人嘀嘀咕咕半天,三個主考官心中涼了半截。
趙宣昭趙尚書就不是個好鬥的主,看樣子這個伍少爺也不是個省事的。
真收了他當自己學生,恐怕以後麻煩事也不少。
三位主考官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生了退意。
他們甚至有些後悔到這裡來了。
但不管怎麼說已經來了,先把事情捋過去再說。
“既然伍少爺請咱們喝茶,那就坐下喝幾杯?”
“喝幾杯。”
三個主考官坐下,互相瞅了一眼,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
到底還是呂景春沒忍住,看了伍皓一眼說道。
“常聽趙尚書說,伍少爺學富五車,才華橫溢。”
“今天哥幾個過來,準備了幾個上聯,不知道伍少爺有沒有興趣對一下?”
“那倒沒什麼興趣。”
沒想到伍皓居然直截了當回絕了,搞得呂景春有些下不來臺,一肚子火嗵的一下就從腦袋冒出來了。
這小子如果不是仗着他姐夫是兵部尚書的話,自己今天就要弄死他!
管家一旁看見,趕緊說道。
“各位老師想見識一下我們少爺的文采容易。”
“我們家少爺經常給少夫人寫詩詞的。”
“我這就去拿來給各位老師們看!”
伍皓想攔住他已經來不及了,管家早就跑去找出以前給殷追兒寫過的那些詩詞,捧出一大疊子出來。
真是要了命了!
伍皓鬱悶的要死。
這些詩詞不過是唐詩三百首而已!
平常的時候哄着追兒開心罷了。
又不是自己寫的。
“沒什麼好看的。”
伍皓趕緊說道。
“我這平常是和追兒寫着玩兒的。”
管家早就把那些詩詞遞給那些主考官們,嘴裡說道。
“我們家少爺一向不讓人家傳出去!”
“說是專門寫給少夫人看的。”
“但是我敢說,我們家少爺寫的這些詩詞,就是江南十傑,也寫不出這麼好的文采!”
管家吹得好大的牛!
三個主考官撇了撇嘴,心裡想着:家裡出了個兵部尚書,連管家吹牛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得了!”
“果然好詞!”
“如此文筆,豪放、婉約、惆悵……甚至是殺伐決斷,都是如此氣度!”
“這,這……”
“這些難道都出自一人之手?”
管家得意的說道。
“當然了,這都是我家少爺寫的!”
三個人根本無法相信。
但是管家說得話似乎很有道理。
“你們若說這不是少爺寫的,三位主考官都是翰林大學士,那就敢問問三位大學士:這些詩詞你們曾經見過嗎?”
那肯定是沒見過。
管家說道。
“如果三位翰林大學士都沒見過,我們家少爺又沒出過褚蘭縣。”
“這裡也沒來過什麼才華橫溢的大人物。”
“那不是我們少爺寫的,又是誰寫的呢?”
“如果說是我們少爺抄的,總該有個出處吧?”
說得特別有道理。
可是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褚蘭縣的紈絝少爺,怎麼能寫出這樣的詩詞?
別的不說,這褚蘭縣,根本就沒有瀑布,哪裡寫得出“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格局?
這裡也沒有沙漠,怎麼會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意境?
更不可能有戰場上的那種廝殺聲: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
朝辭白帝彩雲間
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
輕舟已過萬重山
這種行雲流水一般的場景,如同親臨一般!
他一個小小少年,就算真的文筆如神,又怎能有如此大的跨越?!
難道,他竟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