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王昕嵐已經死了。
如今他想給兒子王霸虎報仇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好處,張奎是不會爲他拼命的。
突然間一擡頭看到蘇明興,王順水什麼也顧不上了,指着蘇明興對張奎說道。
“都是這個畜生!”
“都是這個畜生害了我家姑娘!”
張奎一臉茫然。
“老東西,你在說什麼?”
王順水咬牙切齒的說道。
“主公,小女曾經親口對我說過。”
“她非常仰慕主公這樣的男人!”
“能嫁給主公這樣的男人,是她的幸福。”
“但是這個狗東西!居然羞辱了她!”
蘇明興破口大罵。
“老東西,你女兒死了怎麼能怪我呢?”
“你不要血口噴人!”
王順水憤怒的拿出一個釦子說道。
“這是不是你衣服上的扣子?”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帶了一位年輕公子出去了?”
對張奎說道。
“昕嵐昨天就是被他誘騙出去!”
“被他羞辱!”
“他纔是逼死小女的兇手!”
話還沒說完,張奎已經一刀砍了過來。
“你,你……”
王順水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供出蘇明興,話還沒說完,張奎就要殺了自己。
可惜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分辯了。
一刀下來,早就屍首兩分離。
“走!”
既然殺了人,此地也不宜久留。
張奎立刻就對蘇明興說道。
“把他們家的管家和賬房都帶上!”
“搞清楚錢財在哪裡,馬上離開這裡!”
“好。”
雖然說蘇明興不明白張奎的做法,但他還是很快就把王順水剩下的唯一財產都找到了。
看到幾千兩銀子,張奎還是很滿意的。
“總算沒白走一趟。”
“可是主公……”
蘇明興還是有些心虛。
張奎就有些不樂意了。
他不瞞着對蘇明興說道。
“軍師,你這事兒確實做得不對。”
“你如果喜歡王昕嵐,想玩玩就玩玩,何必玩死她呢?”
“咱們這種人,能娶個千金大小姐不容易。”
蘇明興低下了頭。
“主公,都怪我一時沒控制住,被昕嵐小姐的容貌所迷住。”
“更何況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舉手投足之間,確實有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算了。”
張奎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是我的人。”
“我不會爲了死人去傷了兄弟之間的情誼。”
“七涼山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
既然事情已經攤牌,蘇明興就知道自己暫時保住了性命。
他心中也清楚,張奎確實離不開他。
等到香兒帶着伍皓和大鬍子他們匆匆趕到,王家上上下下已經跑光了。
家裡桌子椅子倒了一地。
但凡有點值錢的東西,一點都沒剩下。
除了還掛着的幾個紅燈籠,就是成婚用的紅綢緞,都被扯了下來。
門窗上的紅囍字,此時看起來就是個笑話。
“小姐!”
香兒突然間喊了一聲,拔腿就去王昕嵐的房間。
王昕嵐穿着大紅的新娘衣,安靜的躺在那裡。
心口上的金剪刀,不知道是被人忘了,還是沒有人敢拔,居然還插在那裡。
幸好追兒沒來。
伍皓嘆了一口氣,命人把那把剪刀拔出來,帶着給王昕嵐陪葬。
給王昕嵐尋了一番風水寶地,伍皓就把她安葬在這裡。
“昕嵐姑娘,希望你下輩子投生到一個好的人家。”
“有父親疼你愛你,有兄長寵你溺你,有老公嬌你慣你。”
“她,真的死了嗎?”
殷追兒眼睛哭得淚汪汪的。
如果不是王昕嵐騙過她的話,她一定是這輩子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她也只是相信了父親王順水和哥哥王霸虎,只是想敲詐伍皓的錢財而已。
並不會傷害殷追兒。
直到看到哥哥傷害殷追兒,王昕嵐也是發了瘋的想要去阻止。
只不過一個女流之輩,並不是王霸虎的對手。
直接就被王霸虎給撞暈了。
但是事情到底是因她而起。
看到殷追兒有些傷感,伍皓牽着她的手,默默的陪着她。
“姑爺,張奎跑了。”
“嗯。”
等到追兒姑娘累了,睡過去,伍皓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大鬍子就過來報告說道。
“王順水還藏了一部分錢。”
“都被張奎他們順走了。”
他們本來就是土匪。
幹得本來就是偷雞摸狗的事情。
“令人加強防範!”
“現在王家的田產地契,都已經在我們手上。”
“整個褚蘭縣,現在都是我們的了。”
“你要派人日夜守防,防備張奎那個狗東西帶兵再來。”
“老子帶人去屠了他!”
大鬍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老子這些年,提着腦袋幹,多少高手都沒怕過!”
“居然讓一個土匪搞成這樣!”
伍皓嘆了一口氣。
“閻王好鬥,小鬼難纏。”
“聖上也不是有心要殺死你。”
“不然的話你也早死透透的了。”
“再說,聖上派來的高手,那也是江湖之戰。”
“和這些土匪不一樣。”
“他們到處亂竄,並無章法,而且越殺越多。”
“只要有錢,一呼百應。”
“就跟些臭蟲一樣。”
還真是這樣。
大鬍子不服氣的說道。
“難道就任由他這樣嗎?”
“杜知府不是說新的剿匪總兵馬上就到了嗎?”
“咱們等等看吧。”
“畢竟要和山匪打仗,總不能咱們自己傾家蕩產吧?”
“這事聖上該管管的。”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因爲殷追兒心情不好,伍皓這兩天也就不管別的雜事,天天陪着她。
“少,少,少爺,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看到管家慌里慌張的跑過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伍皓不滿的說道。
“你歇口氣,好好說。”
“到底是怎麼了?”
管家真的抽不上氣來了。
他漲紅着臉說道。
“剿,剿剿剿……”
伍皓試探的問他。
“剿匪總兵到了?”
“對對對對!”
伍皓鬆了一口氣。
“行吧。”
“既然剿匪總兵到了,那以後咱們就安生了。”
“他他他他他……”
伍皓回頭看了他一眼。
管家真是上了年紀。
說話都這麼不利索。
也許是最近交給他的事情太多,看來以後要多招一個人,幫他分擔一下。
“他是封意江!”
管家總算把話給說利索了。
卻也把伍皓給嚇了一驚。
“你,你說什麼?”
“新來的剿匪總兵是封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