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姑爺沒心沒肺，根本不管自己死活的樣子，大鬍子想死的心都有。
“姑爺，你是不是把我給賣了？”
“你是不是把我們兄弟給賣了？”
伍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把你們給買了。”
“買了？”
大鬍子有些莫名其妙。
本來哭得傷心，聽到這話，非常納悶。
“你怎麼就把我們給買了？”
“從哪裡把我們給買了？”
“喝酒。”
“喝酒我就告訴你。”
伍皓大言不慚。
“這是當今聖上賜給我的酒，你如果不喝，就永遠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但你如果喝了，就是背叛了你的先聖對嗎？”
大鬍子悲憤交加，眼望着伍皓說道。
“姑爺，你乾脆把我殺了算了！”
“何必讓我受這份折磨？”
伍皓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死都不怕，何必怕這份折磨？”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
看到大鬍子開始有些猶豫，伍皓吃吃一笑說道。
“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既然是你們姑爺，我與追兒姑娘生的孩子，自然就是你們少主。”
“我也算是你們太主了吧？”
“要是我先被皇帝給弄死了，你們還會有少主嗎？”
他甚至有些囂張的說道。
“當今天下，除了我之外，還有人敢娶你們家姑娘嗎？”
“要是我有什麼意外，你們連個少主都沒有，你們那些大肚婆們生的娃，將來奉誰爲主呢？”
“姑爺，別說了，我喝。”
大鬍子拿起酒，痛痛快快的喝了下去，然後淚巴巴的看着伍皓，看上去真是讓人心痛。
誰知道那個伍皓仍然不着急的樣子，慢悠悠的問他。
“七涼山的人，認識嗎？”
“認識。”
沒想到大鬍子非常痛快的說道。
“以前從他們那裡搶過一些錢財。”
“那裡面的人比較複雜。”
“有先聖當初留下來的一小撮人馬。”
“還有當今聖上的一些兵馬。”
“他們本來在七涼山上作戰，哪裡知道，居然都被七涼山的山賊朱荻給收服了。”
伍皓有些驚訝。
“那朱荻是個什麼人？”
“他如何能既收服先朝兵馬，又當今天下的兵馬，同時爲他賣命呢？”
越想越有些驚懼，伍皓突然間站起來，胡亂走了幾步說道。
“他如果有這樣通天的能力，不要說小小的汴州府，就算當今聖上，恐怕也要讓位給他吧？”
大鬍子點頭說道。
“這些人作戰能力一般。”
“可是神出鬼沒。”
“甚至有人說他們是天兵天將，那朱荻，是上天派來重整河山之人。”
真是太搞笑了。
居然會如此荒唐。
“那些人是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吧？”
“差不多。”
大鬍子不屑的說道。
“那兩撥兵馬我都是認得一些人的。”
“其中一個還是我的屬下，因爲欺負人家未出閣的姑娘，被我按軍規處置，一氣之下，投了七涼山。”
伍皓驚訝。
“我還以爲跟着你幹得都是鐵血戰士，不懼生死，無畏飢寒呢。”
大鬍子苦笑一聲說道。
“姑爺，你這就說笑了。”
“大家都是有血有肉之人。”
“十多年了，我們既無錢，又無補給。”
“不能打劫平民百姓。”
他自己突然間笑了起來。
“其實就算是打劫平民百姓，也劫不到什麼東西。”
“甚至有可能連肚子都填不飽。”
“但是那些富貴之人，家中都有家丁。”
“你們會怕那些看家護院？”
“又不是個個似咱們家裡這些似的。”
大鬍子搖了搖頭說道。
“怕是不怕的。”
“只不過，那些家丁一打鬥起來，地主老財必然就把自己的錢財牢牢看住。”
“他們多半都有些密道。”
“這些地主老財鑽到地道之中，躲了幾天不肯出來，我們也是沒什麼辦法的。”
“每個地方不能呆得太久。”
看了一眼伍皓，大鬍子無奈的說道。
“如果不是在此處找到姑娘，又恰好遇到姑爺，我們只怕會折損些人之後，又要亡命天涯了。”
“好吧。”
伍皓很乾脆的說道。
“我也不要你們報答我什麼。”
“大鬍子，我單單問你一句話：如果先聖尚在，你依然是他的御前侍衛。”
“出了七涼山這件事情，先聖會如何決斷，你又會如何做？”
大鬍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是想讓我協助官兵去抓拿七涼山的叛賊。”
伍皓毫無隱瞞。
“我就是這麼想的。”
“褚蘭縣屬於汴州府，那些叛賊攻下汴州府之後，肯定很快就會攻打褚蘭縣。”
“你覺得小小的褚蘭縣能撐多久？”
他一臉的若無其事。
“我是個男人，我有錢。”
“那些賊寇門來了，我喊兩聲大哥，好酒好肉伺候着，未必要我的命。”
眼睛看了一眼追兒姑娘的房間說道。
“你家姑娘如此貌美如花，被那些賊寇門看到，我可保不住他們。”
看到大鬍子臉色大變，伍皓若無其事的說道。
“我可不是不想去和那些賊寇門拼命，只不過我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我拿這條命去換，那些賊寇門也未必肯換。”
大鬍子呼得一下站了起來，怒視着伍皓說道。
“姑爺！我要你以生命起誓！此生此世，要保護姑娘周全！不許任何人欺凌她！”
“我伍皓以生命起誓！我的女人，殷追兒，絕不受世人欺凌！”
“否則我伍皓，五馬分屍，永世不得輪迴！”
看到他說得如此情深意切，誓言如此沉重，大鬍子都有些驚訝了。
“姑爺，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伍皓淡淡的說道。
“我剛纔說得是現實。”
“現在說得是理想。”
“如果有人敢欺負追兒姑娘，我可以拿命去拼。”
“只是我沒有殺人的本事……”
他眼睛望着大鬍子說道。
“所以說，你如果想保護你家姑娘，首先要守住汴州府。”
“要守住汴州府，就要協助汴州知府李智水，共同抗敵。”
大鬍子真是爲難死了。
姑爺可以說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男人了。
可是卻無恥的如此理所當然。
“好，我答應你！”
大鬍子含淚指天，詛咒發誓說道。
“如果姑爺你沒能守護住姑娘清白，我叫你世世代代，永世爲奴！”
“我伍皓如果沒能守住姑娘清白，我願世世代代，永世爲奴！”
立下如此重誓，由不得大鬍子不信。
這位姑爺亦真亦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但總覺得，他不是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