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天殺的,你還敢來我家啊?我看你是活膩了!”
柳飛一路碾壓,率先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是趙娟,她似乎壓根就不怕柳飛,上來就放了狠話。
緊接着走出來的是郝天,他拿着一根鐵棍,死死地盯着柳飛,隨時都有可能朝着他狂掄一番。
郝幸福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他看到柳飛後顯得異常詫異。
現在整個郝家都因爲葛嬸的死處於悲痛之中,而目前都已經是凌晨了,他這個時候主動前來,太不正常了。
還未等他說話,柳飛直接道:“郝總,我有急事找你!讓這些保鏢往遠處散散吧。放心,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也不可能對你們怎麼樣。”
郝天立即咆哮道:“草!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郝幸福略微猶豫了一下,想到早些時候,他不僅放他的保鏢闖進了劉家別墅,而且還主動到警局澄清交代,遂將手一擺道:“你們都退到十米開外的地方。”
“郝總!”
這些保鏢中有不少人可都是親眼看到柳飛那逆天的身手的,自然不敢大意。
郝幸福沉聲道:“我讓你們退,你們就退!他一個那麼有名氣的人難道還會在我的別墅殺了我不成?”
衆保鏢相互看了一眼,只得照辦。
柳飛看了一眼凶神惡煞的趙娟和郝天,走到郝幸福的面前,把照片遞給了他。
郝幸福先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隨後像是看出了什麼,又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兒,雙眼是越睜越大。
郝天看到他這表情,十分好奇,湊到他身旁剛想看,郝幸福卻是兩腳一軟,直接往下癱坐。
郝天的反應倒是很快,連忙伸手架住他道:“爸,你……你這是怎麼了?”
郝幸福臉色蒼白,嘴脣發抖地看了一眼趙娟,隨後推開郝天,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大廳。
很快,一聲暴吼傳出:“你們三個都給我進來!”
情緒本來就很激動的郝天何曾見到過他如此盛怒啊,意識到有大事發生了,當即衝到柳飛的面前,一把揪住柳飛的衣領道:“那照片上到底是什麼內容?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繼續興風作浪,我就是豁出命也會殺了你!”
柳飛推開他道:“這個你應該問你|媽。”
說完,他率先走進了大廳。
郝天衝到趙娟面前道:“他……他什麼意思?”
趙娟咬了咬牙,狠瞪了他一眼道:“我怎麼知道!”
說完,她也走進了大廳。
郝天攥了攥拳頭,硬着頭皮跟着她,心中真是亂到了極點……
當他們三個全部來到大廳後,郝天將門一關,隨後把照片往桌子上一甩,怒指着趙娟,顫巍巍地道:“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啊!”
郝幸福的脾氣一向都很好,趙娟也沒見他生過這麼大的氣,所以也是渾身哆嗦了一下。
她伸頭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郝天已經完全受不了了,拿起照片掃了掃,隨後一連向後踉蹌了五六步,癱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一直圓睜着,似乎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葛嬸是不是就是你殺的?”
郝幸福雖然異常憤怒,但是表現得還算理智,畢竟這是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啊,而他又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如果這事要是被外界知道了,他可能就再也擡不起頭了。
另外,他也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哪怕他現在都想親手把她給撕了,但是他還是強忍住了,他嫌髒了他的手。
郝天也是快瘋了,他強撐着身體站起身道:“媽,那……那個人是不是宋河洲那個老不死的?你怎麼能這麼無恥,這麼不要臉呢?你心裡還有這個家嗎?”
趙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仰天大笑幾聲,然後拿起茶杯就砸向柳飛。
柳飛快速閃了一下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葛嬸應該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才被殺人滅口的吧?”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張嘴臉讓人看着特別噁心?”趙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雙手叉腰道:“柳飛,拜託,下次想詆譭我,想離間我們郝家和宋家,想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用點腦子行不行?”
柳飛皺了一下眉頭道:“你什麼意思?”
趙娟厲聲道:“什麼意思?我竟然說我和一個太監有染,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太監?”
柳飛心裡咯噔了一下,再看着趙娟那陰冷的眼神,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郝天也是再次震驚道:“媽,你……你是什麼意思?”
趙娟用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向後指了指他們父子倆道:“你們父子倆真是讓我心寒,單憑這幾張照片就相信我做了對不起這個家的事了嗎?本來這是人家的隱私,我不方便說的,但是事到如今,我要是再不說,我們這個家恐怕就要被這個烏龜王八蛋給毀了!”
頓了頓,她繼續道:“早在五年前,宋總便在一次意外中傷及要害,無法再做那方面的事。宋總也是一個極其好面子的人,本來這事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但是宋夫人和我走得很近,有次她說漏嘴了,我也就知道了!至於這照片上所拍,應該是前些天宋總喝醉酒了,宋夫人讓我幫忙架着他回別墅,她當時也就是到一旁臨時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被抓拍到了。這很顯然是錯位的,而且有PS的嫌疑!”
情況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柳飛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這樣也可以!
他這分明是跳進別人挖好的大坑裡了!
不過,他不甘心啊,她說宋河洲沒那方面的能力了,他就真沒那方面的能力了?這種事肯定是要當面對質的啊。
所以他當即提出了對質的要求。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趙娟直接了當地道:“我也正有此意,這次我一定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說完,她給宋夫人打去了電話。
郝天緩過來後,立即瞪着柳飛咬牙切齒地道:“如果情況屬實,我就是冒着坐牢的風險,也要打斷你的兩條腿並撕爛你的嘴!”
郝幸福則是臉色極其難看地盯着柳飛道:“柳飛,你盡心盡力幫壯壯治病,我本來是敬你三分的,但是現在……在事情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我先特麼忍!但是你能告訴我這些照片你是從哪弄來的嗎?”
柳飛道:“我要是說別人直接扔到劉家別墅的,你會信嗎?還是等宋河洲夫婦當面對質完再說吧!”
郝幸福道:“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如果真是你的離間計,那你我便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給我等着瞧!”
柳飛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現在形勢可謂是瞬息萬變,他必須得儘早想辦法才行,不然的話,這樑子可結大了!
很快,宋河洲夫婦帶着十幾個保鏢浩浩蕩蕩地趕來了,不過事關個人隱私,保鏢們自然無法進入大廳。
宋河洲夫婦看了照片後,宋夫人冷聲道:“這樣的東西,我本來都不屑一看的,不過爲了還娟妹的清白,那我就把當天的情況說一下吧。”
她所說內容和趙娟所說並無出入。
宋河洲也證實那天他確實喝醉了,事後還特意感謝了趙娟。
至此,一切似乎都明朗了起來,當然,只差宋河洲“一錘定音”了。
郝幸福似乎已經不想讓人家證明了,直接怒指着柳飛道:“王八蛋,還敢說這不是你的離間計?我本來以爲你是正人君子,誰曾想你竟然如此卑鄙!說,葛嬸是不是你派人殺的?”
郝天則是再也摁耐不住,提着鐵棍咆哮着衝向柳飛。
柳飛一躲再躲後,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鐵棍,然後竭力讓自己冷靜道:“有些事做得太毫無破綻了,往往就是破綻!我現在要求當着你們所有人的面給宋河洲診斷!”
趙娟道:“如果診斷結果確實如我所說呢?你該當如何?”
這個問題問得可以說很陰毒!
相當於是直接讓柳飛拿條件來換了,殊不知柳飛本來就是被下套的那一個,再這麼玩,他真是虧大了!
可是他向來就是厚臉皮,而且不按常理出牌,更不會一直讓她牽着鼻子走。
所以,在他託着下巴走了幾步後,他二話不說,突然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竄到了宋河洲的面前,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幫他診脈。
宋河洲反抗了幾下,但是哪裡是他的對手,最終只得由着他了。
“怎麼會這樣?竟然是真的……”
柳飛是越診眉頭皺得越緊,過了好一會兒,他有些失神地鬆開手,向後退了幾步。
宋夫人則是二話不說,從手包裡掏出一個診斷報告,遞給郝幸福道:“幸福,你自己看看吧,誰是真心待你,誰是居心叵測,一目瞭然。”
郝幸福接過診斷報告看了看,隨後不停地搖頭道:“柳總、柳神醫、柳飛!你真是爲達目的,玩得一手好計謀啊,我就納了悶了,你的名聲都是從哪來的,是你自己用錢砸出來的嗎?真是噁心到了極點!”
宋河洲則是頗爲淡定地道:“幸福,我早就和你說他是什麼樣的人了,但是你還是讓他主動接近你!這次要不是我忍辱負重,把隱藏了那麼多年的隱私給說出來,估計你這個家也就散了,我們郝宋兩家恐怕也要反目成仇!到最後贏家只有一個,就是這個龜孫子!”
郝幸福雙眼欲裂地瞪着柳飛道:“混蛋,我現在恨不得一刀殺了你!目前看來,葛嬸的案子肯定就是你乾的,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找出逃逸的肇事者,讓他指證你,爲葛嬸報仇!另外,從今以後,你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定要親手毀了你的事業,讓你一無所有,生不如死!”
郝幸福還算清醒,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因爲他知道這涉及到宋河洲的隱私,不宜張揚。
同時,這件事本身而言也不宜傳出去,不然即使不是真的,也會對郝宋兩家產生很大的影響。
所以,目前看來,他只能強壓怒氣,把狠話先放出來,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過趙娟很顯然沒想讓柳飛就這麼離開了,她大喊一聲,衆保鏢一起衝了進來。
趙娟咬牙切齒地道:“給我把他打得像是落水狗一樣爬着出去,出了什麼事算我的!”
衆保鏢一聽,立即將柳飛給團團圍住,然後手腳齊出,衝着他打了起來。
柳飛可不是那種站着捱打的人,他立即手腳齊飆,但是很快便發現宋河洲帶着的一撥人身手都是出奇得好,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保鏢。
“尼瑪,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裝到什麼時候!”
柳飛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河洲和趙娟後,一人突然拿出事先別在腰間的電擊棒給了柳飛一下。
這一下可把柳飛的血性給徹底激發了,他暗調體內的五行之氣,接連掀翻了四五個人,不過更多的人亮出了電擊棒。
而就在這時,一陣傻笑聲突然響起,乍聽之下,有些瘮人,細聽之下,卻又顯得那麼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