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口技非常難以訓練,女人在練習的時候,先要練習嘴巴的溫度。就是要經歷高溫和低溫的雙重考驗。要不幹嗎叫冰火兩重天?
高溫考驗,就是吃滾燙的食物,什麼熱湯餃啊,剛從油鍋裡撈出來的炸油條啊,喝滾燙的開水啊,等等等。
等到口腔能夠適應八十度以上的高溫而面不改色的時候,第一步就成功了。
接下來是第二步,那就是低溫考驗,讓嘴巴適應零下幾十度的低溫,而不會導致口腔跟舌頭的靈活度。
這個好辦一點,找塊冰含在嘴巴里就可以了,多吃冰棒。
趙鐵柱知道城裡人有種家電,叫做冰箱,夏天也會弄出冰塊來。於是趙鐵柱再次進城的時候,就買了一臺回來,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背進了大山裡,專門送給荷花練習冰火兩重天。
接下來荷花就開始訓練了,兩個月的時間,她換着樣吃,讓嘴巴適應不同的溫度,經過一番磨難,終於水到渠成。
經過低溫跟高溫的訓練以後,還不能算是成功,這只是是萬里長征剛走完了第一步。第三個月開始訓練的就是舌功了。
趙鐵柱孜孜不倦,細心傳授,荷花爲了自己的終身幸福,也跟命運之神拼了。訓練非常的刻苦。
經過三個月的訓練,荷花的舌頭已經能夠靈活運轉,伸縮自如,得心應手了。趙鐵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知道荷花是時候嫁人了。
這段時間趙鐵柱一直沒有閒着,他一邊管理村裡的那些破事,一邊着手開始自己的修路計劃,還在一邊幫着荷花物色對象。
荷花是伯虎星的傳聞越傳越遠,不單單是北崗村的人知道,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就是整個桃花鄉的人也知道了。
沒有那個男人敢以身冒險,娶一個伯虎星迴家,他們全都避而遠之。
所以趙鐵柱幫着荷花物色了很多男人,都沒有成功。
他不相信荷花是伯虎星,迷信的事兒都是扯淡。
終於,趙鐵柱在梨花溝幫着荷花找到了合適的,是個年輕的後生。剛剛成熟不久,在村裡小學做教書匠。跟荷花的年紀相仿,還不到20歲。
小書匠的年紀不大,至於他的名字,完全在趙鐵柱的心裡沒有留下任何印象,就是後來荷花也忘記了。他只不過是兩個人命運中的匆匆過客。
教書匠家裡很窮,高中畢業以後沒有上學,而是在村裡做起了民辦老師。家裡只有一個老孃。
小書匠見過世面,受過高等教育,他相信科學,同樣不相信白虎克人這一說,覺得都是在放屁扯淡。
他主動找到了趙鐵柱,說願意娶荷花做媳婦。
趙鐵柱看到小書匠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立刻興奮起來,當場答應了他的要求。
趙鐵柱的心裡充滿了感激,說:“兄弟,我妹妹就交給你了,別欺負她,她是個苦命人,放心,我也不會虧了你,想要什麼嫁妝,你只管開口,我趙
鐵柱絕不皺一下眉頭。”
小書匠憨厚一笑:“鐵柱哥,俺知道你的爲人,你在青石山五個村子的口碑極好,是個大好人。
可俺娶荷花不是爲了你的錢,俺是真心喜歡她,她美麗,善良,勤勞,是個難得的好女孩,俺想跟她過一輩子。”
趙鐵柱驚訝地瞪大了眼,他被小書匠的誠實跟善良打動了,激動的情緒無法言表,他就用力拍了拍小書匠的肩膀。眼淚差點掉下來。
荷花能找到這樣一個好男人,也算是不枉此生,鐵柱放心了很多。
成親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六,小書匠回家籌備婚事去了,趙鐵柱就屁顛屁顛到山神廟給荷花報信。
他進門就喊:“荷花,荷花,哥辦成了,給你找到好男人了,他是個小書匠,人很不錯。”
鐵柱高高興興進門,卻迎來一腦袋冷水,荷花沒有因爲趙鐵柱爲她找到男人而感到過度的興奮,美麗的俏臉上反而多了幾許惆悵。
荷花說:“鐵柱哥,你就那麼着急忙活要把俺嫁出去?”
鐵柱說:“是啊,你幸福了,我就很高興。”
荷花說:“俺不幸福,你知道的,俺不喜歡別的男人,俺喜歡……你。”
趙鐵柱就呆在那裡不動了,說:“妹子,你別死心眼了,咱倆不可能了,還是找個男人嫁了吧,好好過日子,嫁妝給你準備好了,日子定在這個月的十六。”
荷花抽泣一聲:“日子都定了,你還跟俺說個啥?你說咋着就咋着吧。俺聽你的。”
就這樣,趙鐵柱第二次把荷花給嫁了出去。
六月十六這天,小書匠高高興興把荷花接走了。荷花這次沒有坐花轎,而是騎在騾子上,被小書匠牽着走了。那頭騾子的腦袋上掛着大紅花,送親的人七手八腳擡走了嫁妝。時間是半夜,不是在白天。
北崗村有個風俗,寡婦出嫁是不能見陽光的,必須要在夜裡,跟做賊一樣,要不然會禍延子孫。荷花嫁過,雖然只有一天,跟長栓只過了一夜,那也是寡婦。
小書匠不在乎這個,可是她娘信這個。小書匠是個孝子,就聽孃的話,半夜過來接走了荷花。小書匠瞞着娘,不讓娘知道荷花是個伯虎星。
送走了荷花,趙鐵柱的心裡就像一湖平靜的秋水,這是一種無愧於妹妹的心理報償,他做到了一個哥哥應該盡到的一切。
他傳授了荷花春術寶典絕技,教會她怎麼伺候男人,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初衷是什麼,或許是對荷花的憐憫,或許就是那種依依不捨的眷戀,或許也是一種無奈。
看着荷花跟小書匠遠去的身影,趙鐵柱的心裡酸酸的,很不是個滋味,追着荷花的身影走出去老遠。
荷花也是一步一回頭,看着趙鐵柱默默流淚。最後女人終於放下了花蓋頭。
荷花就那麼進了小書匠的家門,小書匠的家裡很窮,屋頂上很破舊,是土坯房,房頂上的茅草都脫落了。
院子裡已經打掃乾淨,沒有院牆,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院子角的那頂雞窩了,裡面有幾隻下蛋的母雞。
屋子裡掛上了紅色的布幔子,炕上的被子卻是新的,是小書匠的娘一針一線趕出來的。
荷花被人攙扶着拜了天地,拉近了洞房,鬧房的人稀稀拉拉,最後徹底走光了。
荷花跟上次出嫁那樣,沒有引起過度的興奮,還是那麼木吶吶坐在炕沿上。
她的心裡綴綴不已,不知道這次小書匠會不會被自己給剋死,她擔心男人跟長栓一樣,新婚夜會趴在她的肚子上死過去。上次的成親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永遠也抹不去的陰影。
小書匠終於進門了,揭開了女人的紅蓋頭,一張俏臉就展現在眼前。
荷花第一次見到小書匠,趙鐵柱的眼光不錯,他文質彬彬,濃眉大眼,一張俊臉,是個白面書生,一臉的稚氣。人果然不錯,有點像趙鐵柱。
荷花的心裡就是一陣酸楚,有感激,也有傷心。鐵柱哥爲她付出的太多了,不單單是哥哥對妹妹的付出。
她也知道趙鐵柱對她有意思,可是趙鐵柱必須把她嫁出去,因爲她會影響到鐵柱跟巧兒的生活。
趙鐵柱一直在逃避她。所以荷花就任憑趙鐵柱安排一切,跟小書匠定親,荷花看都沒看小書匠一眼。
看到荷花的同時,小書匠也驚呆了,荷花簡直是就是傳說中的美女,一對大眼,單眼皮,臉蛋白皙柔嫩,他的心裡就是一動。
荷花問:“你爲啥要娶俺,俺是伯虎星,俺哥跟你說了沒?”
小書匠淡淡說:“俺知道你是伯虎星,可是俺不信,也不怕,俺娶你的目的有兩個。第一,俺是真的喜歡你,你哪兒都好,人俊,心眼也好。
第二,是爲了俺娘,娘盼着抱孫子,可俺家裡窮,娶不起媳婦,俺知道你不能生養,只要能娶個媳婦哄娘開心,娘就高興。俺不會虧待你的,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荷花的心裡就是一熱,深深感激鐵柱哥爲她找了這樣一個好男人,善良,孝順,人還長得不賴。
既然不能嫁給鐵柱哥,那嫁給誰不是嫁啊?是個男人就行,晚上被窩一鑽,燈一吹,什麼男人不男人,就是一頭豬也分不出公母。
小書匠就坐下,拉住了荷花的手,荷花就覺得溫溫暖暖一隻手,順着她的手腕摸。他拉一拉,她挪一挪,心裡發燒似火灼。俺滴娘啊,心裡咋像個兔子窩。
小書匠同樣是個童子雞,他沒有經歷過女人。男人動作的生疏跟笨拙出賣了他。
因爲事先知道荷花是個伯虎星,所以小書匠沒打算碰她,就是想伸手摸一摸。
荷花卻移開了他的手,問:“你真的不嫌棄俺是伯虎星?”
“不嫌棄。我都用事實證明了,你知道的。”
“俺不能生養,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有我,有你,有炕足夠了,就咱倆過,過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