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被抓了個現行,李易當然風流不下去了。
慶安府和京都都是景國數一數二的繁華城市,往來貿易自然頻繁,江上平時船隻不斷,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一條中等規模的客船之上。
早上偷偷溜出來的時候,之所以沒有驚動柳二小姐和小環,是因爲她們比自己更早出發,就住在她和如儀旁邊的隔間裡。
李易這個時候纔回憶起來,小環最近這幾天看他的眼神偶爾會有些奇怪,並且經常往柳二小姐的房間跑,不過因爲小丫鬟向來乖巧,他也根本沒有懷疑什麼。
現在想來,這次的計劃,應該早就被她們知道了。
小環可能是真的生氣了,現在還躲的遠遠的不理他,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這個世界沒有度蜜月的說法,她們該不會真的以爲自己要和如儀私奔拋棄她們了吧?
李易走過去,看着她笑問道:“怎麼了,還在生氣啊?”
聽到姑爺的聲音,小丫鬟臉上一喜,但是想到二小姐的叮囑,立刻就板着臉,扭過頭不再看他。
李易又轉過去,捏了捏她的臉,“真的生姑爺的氣了?”
小丫鬟的臉很有肉感,尤其是在柳葉寨的時候,李易很喜歡捏,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日子過的越來越好,她的臉頰卻反而不再像以前那樣嬰兒肥,慢慢的消減了下來,鵝蛋臉有向瓜子臉轉變的趨勢,少了幾分萌態,卻出落的更加水靈,小姑娘快要變成大姑娘了。
李易看着她微微撅起來的小嘴,腦海中浮現的是這半年來幾人朝夕相處的情形,此時此刻,房間裡面亦是隻有四人,像是兜兜轉轉之後,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小丫鬟終於轉過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聲音裡面帶着哭腔的說道:“姑爺,你和小姐不要我們了嗎?”
她的聲音裡面透出傷心,就像是被人無情遺棄的小獸一樣。
對她來說,事實也就是這樣。
姑爺和小姐就是她的所有,如果他們都離開了,留她和二小姐兩個人在京都,就算是每天都能夠吃到山珍海味,有丫鬟下人伺候,又有什麼意思?
看着她兩隻眼睛都蓄慢了水霧,李易忽然感覺到有些揪心,從心頭涌起了濃濃的愧疚感。
他似乎只考慮到了他和如儀兩個人,卻忽略了小環和如意的感受,她們的思維方式和自己截然不同,像這樣不聲不息的離開,可能真的會讓她們多想一些事情。
“不會了,以後姑爺和小姐無論去哪裡都帶着你們。”李易攬着她的肩膀,輕輕的拍打着。
“真的嗎?”小丫鬟眼中的水霧還在,伸出小手擦了擦眼睛,臉上的酒窩也露了出來。
“這麼快就不哭了?”李易驚訝的看着她,“居然學會裝哭扮可憐了,這都是誰教你的?”
被李易這樣拆穿,小丫鬟臉上浮現出暈紅,慌忙的跑開了。
不理會她的小心思,李易坐回桌前,繼續他剛纔未完成的工作。
京都到慶安府的距離並不是多麼遠,沿着江水直下,速度快的話,只需一天一夜就能到達。
然而這艘客船不是運送什麼重要的物資,也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自然沒有必要走的那麼快,慢慢悠悠的,大約要三天時間才能到。
李易這一次並不急着趕路,他早就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名山大川了,桌上是一幅託李軒搞來的簡易地圖,上面畫的主要是慶安府和京都之間的水道。
這個世界的地圖,遠遠沒有後世的那麼精細和標準,一般也只有官府和朝廷會用到,重在實用,要麼依山,要麼依水,沒有衛星可用,都是人工測量的,李易在地圖上標出了幾個星號,代表着景國的幾個重要城市,用線將它們連接起來,最後就形成了他們從京都到慶安府的線路圖。
他準備在沿途這些地方都停留一兩天,看山看水看風景,看看景國不同地方的美女在長相上有什麼差異,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
上輩子的理想就是賺夠錢然後滿世界的旅遊,看不同的風景,感受不同的風土人情,“體驗”世界各地的美女-當然,最後一個理想上輩子實現不了,這輩子實現的可能性也不太大,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珍愛生命,遠離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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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真的走了?”
管家李伯手裡拿着一封信,呆愕在原地,臉上猶有些不敢置信。
少爺以往的行事作風,已經讓他覺得足夠任性了,沒想到,對於少爺的任性,他還停留在一個十分粗淺的認識上。
這件事情,她應該如何和老夫人交代?
子爵府的所有丫鬟僕人,包括護衛在內,沒有人知道家主和夫人什麼時候離開的,丫鬟僕人暫且不說,那些護衛怕是都會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主家,這下倒好,人都跑光了,他們保護誰去?
李伯捏着信,信上只是說少爺要和少夫人回慶安府一趟,讓他們不用擔心,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
駕車趕往李府通知老夫人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的欲哭無淚。
走就走吧,好歹告訴他們一聲,帶幾名護衛也好,哪有這樣不告而別的家主?
少夫人她們都是女子,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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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走了?”
李軒從馬車上跳下來,站在子爵府門口,看着府中的下人問道:“走哪裡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那下人只能無奈的搖頭,他也只知道子爵和子爵夫人還有二小姐和小環姑娘,全部在今天早上失蹤,只留下一封信交給李管家,至於更多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夠接觸到的了。
李軒有些不信的闖進了府中,許久才一臉懵逼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居然說走就走!”
他本來想來找李易聊聊他的一些新想法,順便蹭一頓飯,沒想到居然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這讓他的心中立刻就失落下來。
“回府!”他回頭看了子爵府一眼,有些鬱悶的上了馬車。
“還真是說走就走啊……”不多時,深宮之中,景帝看着桌上的紙箋,臉上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