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暑假到了,明天就要離校了,你準備去哪?”
煙霧繚繞的男生宿舍裡,一個穿着格子短袖,頭髮梳的板兒正的青年,一邊吐着菸圈一邊說道。
“我打算回家一趟,都一年沒回家了,再不回去我都記不住家門朝哪開了!”
吸菸青年的對面,是正在疊被子的楊子文。停下手裡的活,楊子文轉過身指着青年說道:“小流氓,你特麼少抽點菸行不,跟個冒煙筒似的,想爆炸啊你!”
小流氓是這個青年的外號,真名叫劉洋,是楊子文的鐵哥們。
“你才流氓,你全家都流氓!”劉洋似乎很討厭這個外號,扔掉手裡的菸頭,衝着楊子文喊道。
“偷看人女生洗澡的是你,不是我吧!”楊子文戲謔的看着劉洋說道。
“那是意外!都三年了,你特麼還念念不忘,是不是特後悔自己沒看到啊!”劉洋朝楊子文壞笑了兩聲。
楊子文不壞好意的看着劉洋,裝作可惜的說道:“是啊!太可惜了!兩百多斤的女生裸體,我是真沒見過!”一邊說着手上一邊比劃“那婀娜的身姿只是和牀一樣寬,那纖細的手指只是和蔥一樣粗。你真是太有豔福了!”
“你大爺的!那也好過你個老處男!”劉洋有點氣急敗壞。大一一次誤入女澡堂,被寢室的人嘲笑了三年,還得了個小流氓的稱號。關鍵是自己看到的還是一個比自己都壯的女漢子,太虧了!
楊子文看着劉洋暴走的樣子直樂,轉身接着疊自己的被子,嘴上還不忘挖苦他:“您可是活雷鋒,幫我們男人解決了這麼一隻恐龍!”
楊子文大三,就讀的是一所中醫學院,男女比例嚴重失衡,肉多狼少,基本上每個男生都交了女朋友,自己算是一個異類,一個女孩都沒追過。可是劉洋看了那個胖女生的身子之後就被黏上了,人家死活非他不嫁,無奈之下倆人還真成了情侶,誰見了他倆一起都要感嘆一句:“這特麼才叫真愛啊!”
楊子文疊好被子坐在牀上,衝着劉洋說道:“你準備去哪?跟你女票回家做上門女婿?”
“不可能!要不,我跟你回家吧!咱倆也該見見家長了吧!”劉洋滿口陰陽怪氣,還朝楊子文拋着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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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噁心我!”聽了劉洋的話,楊子文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回家吧,肯定得被我爸媽嘮叨死,還不如去你家呢,權當旅遊了唄!”劉洋似乎是認真的,說罷就起身收拾行李。
“你來真的啊!那行,明天咱倆就回我家!”楊子文和劉洋的關係一向很好,想想就回家過個暑假,帶他回去也沒什麼不妥,就答應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楊子文和劉洋領着行李就出了校門。
“阿文,去你家是做火車還是坐飛機呢?”劉洋站在楊子文旁邊,吐着菸圈看着楊子文用手機訂票。
“火車,我們那只有省城纔有飛機場。”楊子文沒擡頭的說道。
“那這火車能到你家門口不?”
楊子文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劉洋:“誰家門口通火車啊!你沒坐過火車麼?”
“沒有,火車不和大巴一個樣麼?”劉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算了,跟你沒法交流!”楊子文無奈地擺了擺了手,這動作被不遠處一個出租車司機看到了,發動汽車一溜煙到了他倆面前。
“同學,去哪啊?”司機放下車窗,露着一口大白牙衝他倆笑着問道。
“公交車就快來了!”楊子文禮貌的笑了笑。
“那你擺手幹哈呀,在我們東北那旮沓就是喊車啊!”司機有點不高興了。
“大哥,我那是衝他擺地手,你看錯了!”聽着司機一口的東北腔,楊子文差點笑出了聲,強忍着說道。
“那這咋整,車我都啓動了,都跑了這麼老遠了,油不白瞎了!”司機還是不死心,說到油的時候一臉的肉疼。
楊子文哭笑不得,心想:又不是我讓你開過來的,這油關我毛事!正想說被劉洋攔住了。
“師傅,這車我們坐,去火車站!”接着轉身指着楊子文說道:“瞧你那小氣樣!司機師傅多不容易知道不,這麼摳是個爺們兒不?”
聽着劉洋現學的不三不四的東北腔,楊子文樂了,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司機師傅樂開了花,嗓門也高了一點:“這小兄弟,真上道!”
“司機師傅,您是東北的吧?”劉洋跟誰都自來熟,剛上了車就和司機聊了起來。
“那可不咋滴!跟你說,我們那旮沓……”
一路上聽着劉洋和司機師傅一言一語的聊着天倒也不無聊,很快就到了火車站。
“小兄弟,地方到了,這趟哥就不管你收錢了,有時間哥帶你去俺們那旮沓轉轉!”聊了一路,劉洋已經和司機兄弟相稱了,倆人還互加了微信,就差搓堆兒灰八拜結交了。大有相見恨晚的味道。
“得嘞,哥,有空咱一定去!謝謝哥啦!”說罷得意的朝楊子文挑了挑眉。
看着走遠的出租車,楊子文繞着劉洋打量了一圈。
“沒發現啊!你還有勾引男人的本事!”
劉洋被楊子文看得渾身不自在,雙手捂着自己胸部警惕地說道:“你想幹嘛?老子可是直男!”
楊子文嫌棄的呸了一聲,拉起行李說道:“別噁心人了,走吧,火車快開了!”
火車轉大巴,大巴轉拖拉機,吹了一路風的二人狼狽地站在了進山口。
“你家住的這是西天吧!這一路也特麼太波折了!”臉色煞白的劉洋有氣無力的撫着楊子文說道。
“你家才住西天呢!走吧,在有半個小時就能到我家了!”聽了楊子文的話劉洋心裡打了個寒顫,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
走完十幾分鐘的山路,劉洋像是丟了半條命。不過總算是看到了人煙。
眼前是個集市,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倆人拖着行李在人羣中擠着前行。劉洋此時像是來了精神,一雙賊眼四處亂瞄,眼神所到之處都是姑娘腰部以上頭部以下。
正在人羣中擠得七葷八素的兩人,突然聽到前邊傳來個很無賴的聲音。
“你別走,這衣服被你摸過了我還咋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