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海一邊和桑克拉格說着一邊向着快艇那邊走,兩人這邊剛到了海邊就聽到了身後有人叫自己,不由的停了下來轉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個村民向着自己的這邊奔了過來,一邊奔着一邊還揮着手。
“桑克、赫爾”這位來到了面前說了一句之後就開始喘着氣兒。
桑克拉格說道:“卡格瓦里,什麼事跑的這麼急?”。
呼呼!這位連着喘了幾口氣之後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一些中國人還有二十個左右的菲律賓人和馬來人不想去住渡假村,他們直接要求還是住在村子裡,只提了要買一些蚊帳之類的要求”。
貝海聽了不由的好奇問道:“其他的人算了,那幾個中國人爲什麼不願意?”。至於什麼菲律賓船員還有馬來船員貝海一點兒也不再意,不過這幾個中國人呆在老村裡算是怎麼回事兒貝海就必須問一下了。不說別人以前跟着自己的這幾貨怎麼說都住的起啊,怎麼就要呆這村子喂蚊子呢。
“可能是因爲錢的原因吧,我覺得是這樣”卡格瓦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那帶我去和這幫子中國人說說”貝海想了一下就想轉頭再回去。
桑克拉格聽了立刻拉住了貝海說道:“你準備過去和他們怎麼說?”。
貝海直接說道:“按着正常的價格給他們啊,還能怎麼着?咱們這邊要做中國的生意總不能這麼把中國公民幹扔着。這也算是使館來人的時候給點兒面子賣個好。而且以我的身份也幹不出來這個事兒啊。放心吧,剩下來的錢我補給公司總成了吧?”。
一直把這些同胞扔在村裡貝海還真幹不出來什麼事兒,還別說其中有一些自己算是打過交道的。雖說這些人不在自己這邊幹了不過人家怎麼說也是辭職的,雖說這過程有點兒讓貝海不爽,不過一碼歸一碼兒,這異國他鄉的直接放任這些人不管貝海真做不出來,況且這事兒對自己只能算是舉手之勞。
“這說的什麼話!”桑克拉格立刻說道:“我不是因爲這點兒錢,而是你這邊一去剩下的人怎麼辦?一齊都帶到渡假村去?”
貝海一看桑克拉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一急之下有點兒說錯了話,讓這人誤認爲自己是瞧不起他捨不得錢。等着桑克拉格說完了立刻就道歉,這些島民拿你當朋友的時候是挺實誠的,至少現在貝海的感覺是這樣。朋友的事情談錢在他們看來有點兒不地道。貝海剛纔的話有點兒質疑桑克拉格人品的意味了,所以惹得他不快。
對於這些人來說名聲還是挺重要的,所以桑克拉格這才因貝海的話生了氣。
貝海道完了歉,看着桑克拉格講道:“我只關心中國人至於其他的國家的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他們有使館付錢就住渡假村。沒有的話就住這裡好了!”。
卡格瓦里說道:“那還是我把中國人都帶來吧!正好坐着你的小艇去村裡,也省了大半個小時走路的時間”。
貝海一想也是,從老村子到渡假村那邊還要走上半個小時呢,反正中國人也不多就十個自己這邊正好捎過去。
卡格瓦里聽貝海同意了立錢轉身反回,貝海和桑克拉格這邊直接上了船坐靠着船邊兒等。
桑克拉格說道:“要不免費吧,反正那幫日本人掏的錢也足夠補上的了”。
貝海擺了下手說道:“不行!住宿掏錢天經地義的事情!渡假村不是獻愛心的”說到了這裡望着桑克拉格說道:“不是我小氣更不是出不起這個錢,而是這份錢本來就該他們出,我這邊讓他們以正常的價格住就己經盡了心了。其他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桑克拉格聽了一臉的不理解在他的心中要不就全出了要不就一個子兒不讓,這邊讓了一點兒又不全讓的實的讓他摸不透。不過他也沒有多問。
兩人在船上等了十分鐘,卡格瓦里才把十個中國人領了過來,當看到了船之後卡格瓦里就對着船一指讓這些人直接過來自己又返回了村裡。
“爲什麼不去渡假村裡住?”等着這幫人到了海邊兒,貝海就直接從船上下來對着這幫子人用中文直接問道。
老實說這些人還挺不錯的,讓貝海沒有想到的是這幫子人每個人的手上居然都拎了一個包大大小小的,比自己看到的第一撥小鬼子可是好上太多了,那些貨可是除了身上的衣服什麼都沒有。
“價錢太貴了,我們出來做活兒也不太容易,能省點兒就省點兒”其中的一個水手聽了貝海的話直接說道。
“現在這個價格,你們願不願住?”貝海直接報出了正常的價格對着這些人問了一下。
當貝海問完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沉默了,只有剛纔說話的那人看了一下旁邊的兩張面孔說道:“還是太高了,我們住不起!”。
“是的,這位老闆我們就是打工的掙點兒錢不容易,這麼貴的地方擱國內都能算上五星級了,我們真的住不起”其中一位望着貝海立刻苦着臉說道。
貝海聽了笑了笑:“你以爲我沒有住過國內五星酒店?還是認爲渡假村不值這個價?行了,我也不和你們廢話了,願意去住的上船,不願意的自己回去”。說完了貝海直接轉身上了遊艇。
雖說日本的漁船上這些外籍的人賺的不如在秋山賺的多,不過日本的工資擺在那裡絕對比國內北心廣所謂的白領要高,要說他們住不起渡假村這話不光貝海不信估計連他們自己都不信,一聽這兩人說話貝海就知道有人想先看看能不能沾自己這‘大老闆’一點兒光。或許己經從原來幾個人那裡得到了一點兒關於自己的消息,耍着滑頭想不花錢還把這店給住上。
俗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有些人對着外國的人不敢這麼着對於貝海這個同樣說國語的人還直就敢這試探着來!這三人的小心思哪裡瞞的住貝海去,聽了這話乾脆也懶的多說了。愛住不住!直接轉頭回了船上。
貝海這心裡直想着這些人的膽兒可真夠可以的,直接當着自己的面兒就敢給自己下套兒裝窮。貝海也不想想自己扔國內頂多算是個有錢人,可以有小學沒畢業的村婦村民直接騙市長縣長的,有些農民的膽兒可比這幾人大的多了。
說話的人明顯沒有料到貝海會這麼幹脆直接,頓時有點兒下不來臺了,三人站着相互望了一會兒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辦。
當三人相互望的功夫,貝海以前的幾個員工己經陸陸續續的上了船。很快的十人中有六人都上了船。還有四人站在簡易的碼頭上。
“走不走?”貝海又問了一句。
看着這些人不說話又沒有多餘的動作,貝海直接對着進了船艙的桑克拉格揮了下手說道:“開船!”。
聽到了貝海的話,桑克拉格就發動了引擎然後快艇就緩緩的離開了碼頭。等着船都己經離開了快十米了,碼頭上的四人這才反應了過來,招着手喊着要上船。
“回村去走着去吧!你們跟他們一樣的價,住就住不住就繼續村裡呆着去!”貝海大聲的回了一聲之後就不理這幫人了。
貝海很想說每個中國人都知恩圖報。都彬彬有禮。不過事實上跟本不是這樣。翻車之後搶人家東西的,摔倒訛人的並不是說一個兩個偶然的現像,現在這幾個貨居然還試着訛到了自己頭上貝海這邊哪有這麼好的脾氣。
“這幾個人該!”貝海以前的一個前船員說道。
貝海看了一下船上的幾人之後對着這位問道:“不好意思,你們幾個我忘了叫什麼了!”。
“李柱”
“劉小光”
“陳東軍”
“賀友明”
四個人依次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一聽人家說了名字貝海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貝海這不是客氣而是真的想起來了,每次發紅利獎金的時候貝海都是親自發的也是見過幾次的,這時自然就想起來了。
“你們怎麼又到日本了?”貝海問道。
一聽貝海這麼問四人不由的都低下了腦袋有點兒不好意思。
陳東軍第一個擡頭對着貝海說道:“徐恆帶着我們出了幾次海捕撈的魚獲還可以,不過剛到了半年就聽說老總說利潤太少了要裁員,我們大部分的老人就這麼被裁了下來。現的公司只留了骨幹,我們去找徐恆幾次連人都沒有見到”。
“我們被徐恆給騙了”賀友明說道。
貝海面不表情沒有說話。其中心裡卻想道:你們不是被徐恆給騙了,是被心裡的貪心給騙了。
按理說聽到了這個消息貝海該覺得心裡暗爽不己,不過現在貝海一點兒幸災樂禍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就這麼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不是說是國企麼?解僱你們怎麼說也要給點兒賠償金吧”。
“什麼國企啊,說白了頂多也就算是個省裡企業的下屬企業,什麼編制之類的徐恆幾個是一進去就解決了,我們這邊水手幾乎都要幹滿五年纔能有個編制。半年就算是按着國企工齡買斷又能有多少,連以前說好的兩個月工資加上這個賠償也沒有多少……”劉小光說道。
劉小光這邊一說貝海就明白了,這個漁業公司還挺複雜的,原來是一家漁業相關的國有企業然後改制了發展新業務,看上了這兩年飛速發展的遠洋漁業就想着借東風盤活這個企業。但是國有企業大家都知道的,人員臃腫關係複雜。老實說貝海認爲這種國有企業直接死了到是踏實,越改洞越大虧空越多沒幾個能真的改的好的。
就這麼着一幫子人被坑了進去,還沒有再哪裡呢先背上了兩百號人這些人還不幹活光進來拿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這些人的可是老員工,人家光是工齡就幾十年十好幾年的是有編制的公家人,你個新丁沒編制的外來戶不幹活誰幹!這麼一來加上本來挖人的時候劉小光這些人工資就高,再加上二百多號吃白飯的包袱那要是能好的了纔怪呢。
如果要貝海去掌船隊自然賺錢,不說別的就是再來兩百號的包袱貝海只要肯出海那業績也時槓槓的,不過徐恆哪有貝海的本事,要是真有貝海的本事徐恆還會跑到一家半死不活的國企去當船長?早就領頭自己幹了,不用幾年又是一個貝海。
“嗯!”貝海嗯了一聲就說道:“你們放心的住渡假村吧,等會兒我就和斐濟的使館聯繫,明天送你們去主島然後估計就能回國了”。
說完貝海就準備轉身往艙內走。
“船長!”李柱對着貝海弱弱的喊了一聲。
看着貝海轉過了頭終於鼓着勇氣說出了一直以來想說的心裡話:“我們還能回公司麼,這次是我們錯了!”。
“公司的人己經齊了,要不等着下次招人的時候再說吧”貝海說道。
這個問題問的貝海心裡一點兒都沒有成就感,原本以爲的那種嘚瑟心思一點兒都沒有。以前一個個在自己的手下不說膘肥體壯的至少這氣色好多了,時不時的貝海還能聽到這些個貨去逛逛歌舞伎廳什麼的,現在這幫子人等於一下子又回到了幾年前。
貝海現在就覺得沒勁!
走了兩步之後轉頭又問道:“秋生他們都留下來了?”。
“他們都留下來了,不過都減了薪水和國內的海員一樣了,還有原本劉小光也要留的不過他也跟着我們一起出來了”李柱說道。
這幾個人現在見到了貝海都有點兒不好意思,李柱這邊說的也帶表了其他人的心思,不過四人也知道現在秋山那邊人員滿滿的,不說別的連在船塢裡訂的新船上的船員都己經人員整齊了,自己這些人至少目前來說不可能的,不過問總該問一下的。
劉小光看了貝海一眼說道:“工資給的太少了,一個月連以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我還不如來日本打工呢。要那份編制能幹什麼?這世道說不準什麼時候那東西就一文不值了,以前的城市戶口還牛着呢,現在怎麼樣?”說着劉小光搖頭嘆了口氣。
貝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直接對着四人笑了笑就回到了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