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三點半鐘,整個海面上己經完全黑了下來,即便是沒有現在窗外的淅淅小雨現在也是一天中最爲黑暗的時間,更何況現在不斷的還有小雨點兒啪啪的打在了窗玻璃上。這裡的小雨點兒可不像是傳統的格洛斯特漁場那麼溫柔,如果說是原來的漁場這個時節的小雨是帶着些許的涼意,那麼這裡的小雨就是夾着寒氣了,可能雨芯之間還包裹着冰晶一類的,打的玻璃窗上在這個時間聽起來分外的響亮,啪啪啪的不絕於耳。
貝海現在正在自己的船橋上,右手上拿着一支筆輕輕的轉動着,兩隻眼睛帶着點兒迷茫虛望着前向,原本舒展的雙眉己經鎖在了一起,一看就知道現在正有一件貝海琢磨不透的事情正困繞着這位年青的船長。
如果傑德要是三天前看到貝海現在的樣子一準兒心裡樂開了花。不過現在可就難說了,因爲同樣在這個點兒,和貝海造型想差無幾的傑德也是愁眉苦臉的一付糾結樣子。只不過傑德並沒有轉筆而是不停的抽着煙一邊抽着一邊還把手中的筆輕輕的在本子上敲着。
貝海這邊轉頭看了看雷達上顯示的信號,離着自己幾英里的地方傑德的女神號仍然在那個位置,不由的又撓了撓腦袋。
輕聲的自我反問了一句:“這個是漁季,這老小子幾天來連個網都不撒一次,到底在想幹什麼?”。
正如傑德前面說的那樣自己的這個動作讓貝海很是摸不着頭腦,別說是貝海整個箭號上所有的水手都對女神號的行爲有點兒不明所以,有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女神號要是做什麼吧。箭號上的人一定不爽,這邊不做什麼吧箭號上連船長到水手居然沒有一個習慣的。
手水們還好一點兒連着幾天工作下來。這個事情己經在這些人的腦海裡佔不到一點兒空閒了,有這時間水手們還不如找個地方躺上一會兒即使是合衣睡在冰冷的甲板上也比想這個破事兒強吧。
可惜的是貝海這個船長整天沒什麼事情。一閒下來就不得不想起了女神號這個小尾巴。一想起來小尾巴自然就在琢磨一下傑德這個老小子究竟想要幹什麼!貝海不是沒有想過傑德是在觀察自己如何捕魚,或者就是想給自己施加一些壓力,不過每次得到這個結論都被貝海直接自動的忽略了,因爲在貝海看來有點兒不太可能現在可是漁季,而且今年的漁季還晚了哪一個船長不想着多捕一點兒漁,然後把下面一年的小日子過的輕鬆一點兒。
不得不說貝海現在是自己把這個問題給複雜化了,傑德還真就是來觀察一下貝海是如何捕魚的,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傑德想知道貝海是如何挑選下漁具的地點的,幾百米深的水下判斷金槍魚羣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貝海想着女神號意圖的時候。同樣在船橋之內傑德也在揪心撓肺的試圖通過這些天的觀察來推斷出貝海是如何看出大藍鰭金槍魚羣在海面的‘表相’的。開始的時候傑德把得到的東西和自己以前的經驗想結合還可以理解,似乎還能覺得自己隱隱之中有了點兒心得,不過隨着這幾天箭號不斷的換捕漁點兒,傑德就開始有點兒抓狂了,因爲越來越多的海情海況都和自己以前總結出來的情況相背,不說和自己的經驗和貝海自己選點兒也有點兒相背,以前還在洋流的交匯處,現在直接奔於冷水海域來了,而前一天半箭號還在暖洋流作業呢。
這段時間箭號的位置給傑德的感覺就像是天馬行空。又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而且是每個貝海選擇的下魚具點兒都有讓人眼熱不己的豐厚漁獲,傑德認爲不論別人現在自己看了幾天之後都有點兒恨不得把自家的漁具貼着箭號直接放下去了。
“船長!你去休息一下吧,下面的時間我來看着船”正當傑德正在頭疼的想着箭號的捕漁點的事情的時候一直跟隨着傑德的馬汀?西科推開了船橋的門走了進來一邊輕捂着嘴打着哈欠一邊說道,說完整個人屁股一歪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然後直接一仰頭端在手中的大咖啡杯就少了一小半。
看到了傑德現在的樣子,馬汀臉上的睡意一下子沒有了:“船長弄不明白咱們就放下點兒步子慢慢弄,咱們先按着自己的步調走不要被赫爾影響纔好”。一看船長的樣子還有這兩天傑德說的話。馬汀怕以前的事情在自家船長身上重演。
馬汀對於傑德還了解了,作爲一個在貝海加入金槍魚行業之前的第一漁夫。不論是技術還是心氣兒傑德都是一等一的但是自從貝海來了之後傑德就覺得自己飽受打擊。任何一個可以在一個行當中做到第一個的都不是泛泛之輩,至少是這份心智還有毅力就需遠超常人。當然了那份執拗勁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咱們只所以這個漁季伸請的金槍魚的許可證不過咱們可是選說好了,今年就是試試水要是不行的話咱們還是把目標放到馬伯利藍龍蝦身上”馬汀又一次的張口勸道。
傑德擡起了頭來望着自家的大副笑了笑說道:“沒事的,我知道。現在就是有點兒糾結爲什麼赫爾?貝能知道海水之下會有大羣的金槍魚,難道真的是像大傢俬下里傳的他是被漁神看中的幸運小子?”。
說完了這個話傑德直接嗤着鼻子自嘲了一句說道:“咱們註定就要活在一個入行剛幾年的毛頭小子陰影之下?”。
馬汀聽了這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理了下思緒對着自定的船長說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想,我就是想着能在漁季的時候多賺一點兒錢,然後讓我的妻子和孩子過上好日子,我不在乎誰是第一誰是第二,我只在乎我有沒有養活好我的家人,這是我的責任在沒有百分百完成它之前我是不會去想其他的東西的”。
傑德聽馬汀這麼一說不由的擡起了頭雙目注視着馬汀好大一會兒這才說道:“沒有發現現在你變得這麼會勸說人了”。
傑德自然知道馬汀的話是什麼意思,現在的女神號可不是光屬於傑德一個人,馬汀和另外一個船員同樣也是船東,三家人把幾乎所有能拿的出來的錢都拿了出來不光是這樣還有銀行的貸款,如果說這個漁季大家沒有像樣點兒的漁獲的話,那麼幾個月以後不光是現在的女神號連自家的房子保不保的住都難說了。
到於馬汀爲什麼願意這麼賭那是因爲自己在身中的時候跟着傑德出過海試着捕過一些龍蝦,事實證明傑德這位船長對於捕蝦真的是有兩把刷子,而馬汀覺得成功率至少有百分之六十,這才下定了決心賭上的所有的身家,現在看到了傑德似乎又因貝海的行爲產生的負面影響能不着急麼。
“放心吧!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說完輕輕的合上了自己面前的小本子,馬汀是這麼想的傑德這邊也必須這麼想,因爲和馬汀一樣大家都是因爲新的生計賭上了一切。近海捕撈已經是不能維持生計了,那麼新的行當就必須成功不成功的話那大家就跟着新下水的女神號一起玩完吧。
“我來接手吧,你去睡一睡”馬汀說道。
“也好!”傑德站了起來說了一句拿起了本子就往艙裡走。
貝海這邊可沒有過來換自己,而且就船上勞動強度來講馬特這位大副並不比船員輕鬆多少,每天都在經歷收漁具處理漁獲然後再放漁具的過程,現在所有的水手都進入了滿負荷狀態。
雖說沒有人換但是打個小盹兒還是可以的,貝海想了一會兒關於女神號的問題無果之後就把兩隻腿往臺子上一蹺,然後調低了椅背拉了個小毛毯子蓋到了自己的身上閉上了眼睛沒有幾分鐘就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
等着貝海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之後,己經了兩個半小時過去了,要是換到的平常天現在己經是濛濛亮了不過因爲小雨還在下着所以現在窗外還是烏黑一片,六點鐘剛過的海面上仍然看不到一絲絲的光亮。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貝海覺得自己的膀胱有點兒漲漲的立刻就去放了一下水,等着回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女神號,當貝海把自己的目光轉到了雷達上的時候不禁的有點兒愣住了,因爲屏幕上己經不只有女神號一艘船的影子,一下子似乎冒出了八九艘船在附近,而且看這樣子似乎還都是拋了錨。
“嘿!這幫子沒臉沒皮的東西還真的來了”貝海一看雷達顯示屏上的一個個小點兒不由的張口冷笑着說了一句。
這樣的情況不由的貝海不生氣,因爲不些漁船整個就把箭號包圍了起來,現在箭號就像是陷入了包圍圈在樣四面八方都有漁船存在。
嘟嘟嘟!正當貝海望着屏幕的時候,手邊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船長,我們附近出現了幾條船而且這些船離的我們還挺近的,干擾到了我們的作業”喬伊那邊等着電話一通就說道。
貝海這邊一聽到那頭的聲音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因爲貝海聽到了自己的船員現在正的大聲的罵人,而且張口的還不是一個而是幾個,這就表明了有人的船很貼近星號了。
“把網收上來然後就向我這邊靠攏”貝海說完就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