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這次被打得更是嚴重,由於蘇小飛在前面,他眼角和鼻子被打得出了血。
小曉在最後面,倒沒有什麼受傷,只是全身痠痛,癱軟無力。
秦遠右手被他們踢到牆角的時候擦出了血。
周敏由於被打的時候死死抓住一個人的衣領,所以右手中指的指甲全翻了起來,此時正在流血。
聶小偉站在蘇小飛身邊,也被打得和蘇小飛差不多嚴重,嘴角沁出了血,眼角也有血,兩頰都有淤青。
衆人在地上坐着喘息,感覺全身無力,就算此時有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全裸在她們面前,估計也提不起力氣站起來和她纏綿了。
蘇小飛突然氣憤的站起來啪的一聲,踹了一腳牆壁,嘴裡罵道:“操你媽的劉成。”隨後又蹲了下去,然後悄悄的流下兩行淚水。
他不是因爲被打得痛而流眼淚的,而是因爲從來就沒有被別人這樣欺過。
心裡氣憤無處發泄,也只能踹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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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分鐘左右,居然有老師走了進來。
這是值班的老師,剛剛在宿舍樓下聽到聲音,才慢吞吞的趕上來。
這位老師看到小曉他們全身腳印,和臉上的青腫,便以知道了他們剛剛經歷過的事。隨即打了一個電話。
然後把他們帶到了學校的醫務室。
周敏的手指用紗布裹了厚厚一層。蘇小飛他們的傷口上了些藥後便貼了一片創口貼就草草完事了。
之後,趙寬來到了他們面前。
由於趙寬是政教主任,所以,學校發生打架或學生與學生髮生衝突事件等,都是他來調解和教導。
那位老師剛剛打電話,也是打給他。
他上來第一句話,就看着小曉他們問,“怎麼樣?嚴重嗎?”
還算他有些良心。
一個老師,最主要的就是要懂得怎麼樣去關心學生,即使那個學生成績不好,他也會聽話的多。
顯然趙寬具備了一個老師應該有的。雖然他有時候也有些淫亂。
那個帶他們來醫務室的老師對趙寬說道:“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
然後趙寬看向小曉,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打架?是和誰打架?”
衆人聽他這麼問,都低下了頭,不說話。
趙寬接着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學生被別人打了總是以爲很丟臉,然而被打後來向老師告狀更是讓你們覺得沒出息,但我是你們的老師,學生有事,我們這些做老師的就要去調解,去儘量的來幫你們解決矛盾,所以你們只有告訴我,不然你們今晚就在這站一晚上吧。”
他說的話很尖銳,也很直接。
最後還是小曉開了口,說道:“是高二三班的劉成。”
趙寬一聽,皺起了眉頭。隨即又展眉冷笑道:“劉成……劉成,嘿嘿,你終於讓我抓到把柄了。”
他的聲音雖然小聲,但小曉他們還是聽的很清楚。衆人聽到他這些話,都皺起了眉,心道:趙寬難道跟劉成有仇?
趙寬好像知道小曉他們此時的想法,連忙向他們說道:“劉成經常欺負其他同學,很多同學都怕他,而我也沒有他更大的把柄在手上,他犯錯也只能按學校的處分給他上上政治課,扣學分。但這次他把你們打得這麼嚴重,我起碼能讓他回家休息一個月。”
其實趙寬恨劉成不只是因爲他在學校是一個飛揚跋扈的學生,而是另有原因。
在學校是有很多流言蜚語的,然而劉成和趙雯的親密關係當然也有些流言傳到了趙寬的耳朵裡。
他曾經問過幾次趙雯,是不是真的和劉成有親密的關係,但她總是不承認。然而趙寬
和她又是一種很複雜的關係,所以趙雯的事他也不好管。但心裡還是對劉成和趙雯的關係很介意。
這次既然讓他有機會趕劉成走,當然要把握好,即使趕走他的時間僅僅只有一個月。
隨後,趙寬打電話給另一個在男生宿舍值班的老師,去找劉成讓他來政教處一趟。
小曉他們在政教處等了五分鐘左右,劉成才慢吞吞的走來。
他很驚訝,怎麼也不會想到小曉他們竟然會向老師告狀。
所以,他進來,就向小曉他們瞪了一眼,那眼神很輕蔑。
蘇小飛最恨的就是讓別人覺得他沒出息,讓別人瞧不起自己。
但現在老師已經知道了,縱然他心裡很不舒服,也只能低頭站着不說話。
劉成走進來,趙寬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好像整個辦公室裡只有他一個人一樣,照樣整理着桌上的書本和資料。
過了良久,他纔開口說話,平靜的問道:“劉成,這幾個學弟是不是被你打的?”眼神還是沒有擡頭看他一眼。
劉成低頭斜視了一眼小曉他們,然後點頭稱是。
趙寬繼續說道:“既然這樣,這個星期星期五,放學的時候你收拾一下行李,回家好好反思,等你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後,在回學校,要是回來後,我問你知道哪裡錯了你回答不出,你就繼續回家反思,直到你明白爲止,明白了嗎?”他還是沒有看他一眼。
劉成只好點頭說道:“明白了。”
趙寬嗯了一聲,道:“好,你可以走了。”待劉成正準備轉身走出政教處的時候,他突然又叫道:“等等……”劉成連忙轉身過來,只聽趙寬擡頭看着他道:“你忘了一件事,這幾個學弟的醫藥費你得付一下,至於醫藥費是多少,當時我並不在醫務室,所以也不清楚多少,你們這麼大個人了,自己應該知道怎麼做,你們就自己去商量吧,看看要賠多少錢。”然後他站起來,走到劉成面前,直視着他道:“你有意見嗎?”
劉成道:“沒……沒有。”
趙寬道:“沒有就好,好了,你們都回去吧,以後可不許打架了。”
接着衆人都走了出去。
小曉他們聽了趙寬那一襲話,當真是開心的不得了,他說不知道醫藥費多少,那是在暗示他們可以敲劉成一筆。
讓劉成感到疑惑的是,這老師怎麼連問都不問原因就要說趕自己回家反思?難道前因後果這五個人都跟他說了麼?是否如他所想,他也沒有太在意這些。
一走出政教處,周敏就向他問道:“劉成,這個醫藥費你打算怎麼賠啊?”
周敏對錢可是和對女人一樣有興趣。
劉成看着他道:“哼,沒想到你們既然會跟老師說,我真是把你們看高了。”
聶小偉道:“哎哎……別打岔,現在談到錢的事呢。”
劉成白了他一眼,去掏口袋,可衣服褲子口袋全掏過了也沒有掏一分錢出來。隨即冷言道:“沒帶錢。”
蘇小飛突然說道:“沒帶錢?你是沒有錢吧?”
劉成看着他,氣得說不出話,他確實是沒有錢。隨後看着蘇小飛道:“我還以爲你有多男子漢呢,還不是和別的學生一樣,出了事就向老師告狀。”
蘇小飛冷笑道:“那也總比身後總帶着一羣狗的人高明。”
秦遠接着他的話道:“說的對,對付這樣的人,就應該要用這樣的方法。”
說完,五個人咯咯笑了起來。
劉成氣得更是吹鬍子瞪眼,卻不知道怎麼反駁他們。
蘇小飛見他沒有錢賠,便又冷笑道:“你不是很喜歡讓別人叫你爺爺嗎?來,叫兩聲爺爺,我就
不跟你計較醫藥費的事了,還免了跪下,我可比你厚道多了。”
劉成氣得,指着蘇小飛道:“你……你……”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周敏道:“你什麼你,叫不叫?不叫我們就要老師打電話給你父母來賠錢了。”
聽到打電話要父母來,劉成有些怕了,和聲和氣道:“你們要多少,我讓寢室那些兄弟們湊給你們。”隨即他突然壞笑道:“不知道你們敢不敢要。”
蘇小飛道:“嘿嘿,怎麼不敢要?花花的錢送來白不要。”
周敏接着道:“難道你還想叫人把我們打一頓?嘿嘿,我告訴你,要是你在打我們一頓,我們又來趙寬面前告你一狀,你以後的求學生涯恐怕就沒有搞頭了。”
劉成當然不是在乎求學生涯,他在乎的是在學校的風流生活。所以他還是很想待在學校的。要是被趙寬開除了,走出學校,步進社會,可就體會不到像學校這樣有趣的生活了。
所以他只好又好聲好氣的問道:“那你說,你們要多少錢。”
五人沉思了一會,蘇小飛說道:“我眼角破了,上了藥在用創口貼貼好,那怎麼也要兩百……”
沒等蘇小飛說完,劉成驚訝道:“兩百?你搶呢?”
蘇小飛笑道:“兩百還少呢,反正就這麼多,你要是不想給呢,那就讓你父母來好好算算。”
劉成一聽到父母兩字,便連忙應道,“好,好,兩百就兩百。”
衆人哧哧笑了一下,蘇小飛接着道:“聶小偉,眼角也破了,所以也要兩百,兩頰青腫,上了藥一百五……”劉成聽到這裡已經開始冒冷汗了。蘇小飛悠然接着說道:“秦遠手擦傷,上藥包紮好,三百二,周敏手指甲翻了,上藥裹好,五百六十八。小曉,雖然沒有受傷,但也痛的要命,看在我們是校友的份上,就勉爲其難的賠一百吧。”
小曉還配合的說了一句,“靠,我只值一百?”
蘇小飛看着他笑道:“一百還算多了。”小曉無語。
劉成聽得是目瞪口呆,等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蘇小飛。
蘇小飛對他的表情不屑一顧,悠然接着說道:“一共加起來一千五百三十八。”
周敏還裝腔作勢的說道:“這麼少?小飛你沒有算錯吧?”接着他攤開手指做算數的模樣。
聶小偉嘿嘿笑着拍了一下他後腦勺,道:“你小子還挺會裝的。”
周敏道:“這年頭不會點其他技能,怎麼混飯吃啊?”接着五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只有劉成沒有笑,因爲他已經氣得臉都成了醬紫色,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氣憤。
見他半天不說話,蘇小飛問道:“怎麼樣?你算好了嗎?還是在想怎麼賠?”
劉成最後只能忍着心裡的怒火,低着頭,揣着拳頭,輕聲道:“我……我沒有那麼多錢。”
蘇小飛本來聽的很清楚,卻裝成沒有聽到,把耳朵湊過去,問道:“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沉默了很久,劉成才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有那麼多錢。”
隨即五人哈哈笑了起來。笑得甚是開心。
但在劉成聽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誚之意。
笑了一會,蘇小飛拍拍劉成的肩膀,擺出一副大爺模樣說道:“小子,大爺我不屑那點錢,你既然沒錢賠,我也不跟你計較,以後要是在路上遇上大爺我,你就趕緊讓道,不然我看到你一次就討一次債。”然後又拍拍劉成的臉,接着問道:“明白了嗎?”
說完,五人大笑着走了。
劉成卻站在原地,氣得一肚子火無從宣泄,咬牙切齒的看着小曉他們的背影隱沒在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