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時間已經臨近晚上七點,冬天的黑夜來的比較早,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郊外的天地就被濃濃的黑暗浸透了,伸手不見五指。【】
隨着無數火光點點的探照燈從遠處的黑暗中透射出來,照耀在這條荒僻的鄉間小道上,埋伏在四周山包和密林裡的張向東等人立馬猜到,這一定是“飛雲門”的人到了!
而事實情況也確實如此,自從下午武大昌帶領“飛雲門”的一千二百多人離開那六大幫-派聯軍緊急殺回D市,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他們趕車的速度比肖國平還要快,把車開的跟火箭一樣,風馳電掣般抄小道飛奔回D市來。
按照劉伯陽的指示,張向東等人故技重施,早早的就埋伏在了兩側的小山包和密林裡,只等着瞅準時機動手,而不同的是,這次的埋伏人員除了張向東這羣遠征軍成員,還有新加入的那三百多個原“金鱗幫”小弟,他們此刻的心情極爲興奮,就在今天下午,他們還是掉進埋伏的受害人,而一轉眼的功夫,居然加入到埋伏一方的陣營中來,這種戲劇性的轉變,畸形的報復快感,讓他們很是興奮,熱血沸騰!
一眼望去,“飛雲門”殺回來的這長長車龍可比“金鱗幫”霸氣多了,下午“金鱗幫”回來的時候只不過只有四百多人,而“飛雲門”人數整整比他們多出了一倍!
將近八百人的總人數,如果坐轎車的話,還指不定多麼的惹眼,所以武大昌比肖國平聰明的多,他們是乘坐一些重型卡車回來的,一輛車上就可以坐三四十個人,七八百號人,也就二十多輛大卡車而已,相對而言還是比較能掩人視線的。
這麼多輛大卡車,當然不可能明目張膽的走高速,這也是武大昌選擇抄荒野小路、跟肖國平一樣走捷徑回D市的原因。只可惜這樣一來,恰恰又跳進了劉伯陽佈置已久的陷阱。
武大昌本人是坐在最前面那輛車裡的,他現在的心情跟下午的肖國平一樣,也是要多急有多急,恨不能一步就殺回G市,此時他正一邊打電話詢問D市內部的情況,一邊催促司機再快點開車,可忽然間,那司機藉着探照燈,隱隱約約發現前方遠處的林子裡好像影影綽綽的掛滿了一些“東西”,既像是一些碩大的蜂窩,又像是樹上結的碩大果實!
可現在這都什麼時令了,整個樹林都光禿禿的,哪來那麼大的果實?
“武哥!你看那是什麼?”那司機狐疑的指着遠處密林裡問道,車燈照不到那麼遠,可越是看不清才越是顯得詭異,很容易引起人的狐疑。
“什麼玩意兒?”武大昌掛上電話,皺眉冷冷順着他指的方向瞧,可是一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頓時也感到很困惑,當初跟其他幫-派聯盟殺去G市的時候,他們走的也是這條路,那時也沒發現這些異樣啊,怎麼忽然就不對勁了?
“別管他!直着往前走,回到D市再說!”武大昌是個聰明人,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所以沒讓那司機停車,而是繼續加快速度趕路。
可是我們都有這樣的經歷,當你一旦遇到什麼詭異事,越是強迫自己不要往它上面想的時候,往往適得其反,你就越控制不住的想弄清它的究竟。
當武大昌這輛車順着夾道徑直上前,路過那影影幢幢的樹林的時候,他刻意的朝林子裡面望了一眼,只見那些“果實”都“掛”的很有尺度,恰好就在他們探照燈照射不到的地方,如此近的距離都不能看清那邊的真相,武大昌心裡就好比有隻耗子在狂撓,令他心神不寧,心癢難耐。
“武、武哥!我怎麼覺得,那裡面掛着的,一個個都很像是死人啊!!”那司機忽然心驚膽戰的說了一句。
武大昌心中咯噔一沉,他還以爲只有自己看着像呢,沒想到連身邊人也看着那些掛在樹上的“果實”像一具具吊起來的死人“屍體”!
不過武大昌現在身爲帶頭人,不能在小弟們面前怯了膽,終於忍不住了,冷冷道:“先停車!”
“武哥,怎麼了?你不是說不要理‘它們’嗎?”那司機趕緊踩油門將車慢慢停下來,迷惑問道。
“少廢話!不去看清楚了,心裡不得勁兒,巍子,你叫上兩個人去裡面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都帶上傢伙,快去快回,一旦有什麼問題,大聲喊我的名字就行!”武大昌對着司機說道。
“我?”那司機苦着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暈!這叫啥事兒,你自己想弄清那邊的情況,居然派自己跑腿去看,你這個當臨時大哥的不是一直號稱自己膽子大嗎?關鍵時刻怎麼不敢親自去了?
可腹誹歸腹誹,巍子還不敢當面反駁武大昌,於是只能硬着頭皮又從後面的車廂裡喊出兩個人,都帶上砍刀和手槍,跳下車,打着手電筒,步伐緩慢的朝密林子那邊走去。
“快點走!看清楚了就回來,不知道時間緊迫嗎?”武大昌的膽子其實比誰都小,一邊關上車門,一邊探出腦袋朝着三個人的背影色厲內荏的大吼道。
那三個人原本精神就高度緊張,忽然聽到武大昌這一聲大喊,嚇得一毛愣,差點兒尖叫出來,萬幸忍住了,一個個卻在心裡詛咒武大昌不得好死,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隨着巍子三個人越走越遠,不光是武大昌躲在車裡遠遠望着他們,就連後面那二十幾輛卡車,所有的人也(5)都探出頭來或者跳下車廂,遠遠的望着他們走過去,只可惜這附近從來都是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別說路燈了,天上連月光都很朦朧,此刻被緩緩流淌的烏雲遮蔽起來,更加顯得陰沉無比,整個天地間黑的可怕,陰風嗖嗖,就算有手電筒,能見度也不足五米!
巍子那三人走着走着,忽然遠遠傳來“啊!!”的一聲驚叫,武大昌人嚇了一跳,趕緊大聲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結果跟隨巍子一起過去的那兩人傳來聲音:“武哥,沒事兒!這裡面草梗太多,我們差點絆倒!”
他們話雖這樣說,可實際的情況卻是,巍子只是因爲越走越深,心裡逐漸的發毛,腿一軟差點沒摔倒。
他們終於距離那片“鬼影森森”的樹林很近了,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荒涼,枯黃的野草從最開始的只有膝蓋那麼高,到後來能遮腰,再到能纏繞到胸前!陰嗖嗖的冷風也越來越刺骨,再加上可能是心理作用,巍子三人總感覺這些風像地府陰風一樣,吹的人頭皮都發涼,毛骨悚然!
武大昌心裡急躁,扭頭惡狠狠的吐了口發苦的唾沫,冷冷罵道:“他-媽-的!虛張聲勢,害老子嚇了一跳!”
轉過頭來,正準備繼續看向巍子那邊,可令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的是,巍子那三個人,竟然不見了!
就在他一扭頭一轉頭的功夫,徹底消失了!
“人、人呢?”武大昌麻着膽子大聲喝問後面的人!
“不知道,忽然就消失了!武哥,那草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把他們三個人拖進去了!”後面也有人驚恐道。
“是什麼東西?”武大昌追問。
“沒看清,不過速度很快!巍子他們都沒來得及發出什麼聲音,人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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