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n省政府辦公大樓前寬闊的街道被密密麻麻的車輛和人羣堵的水泄不通,寒意襲人、大雪紛飛,近千飛宇幫幫衆激情盎然,無視穿透衣服的寒風和落在身上鵝毛般的雪花,每個人的眼裡都射出灼熱的光芒,靜靜等待着時間的流逝,同時也等待着一個人的命令。
郭飛宇笑眯眯的看着胡義,兩隻手互相揉搓着,站在郭飛宇身邊的鐵衛凌濤低頭看着手腕上的表,每過一分鐘他就會報一下時間,每當凌濤張嘴報時間的時候,胡義的眼皮子就不由自主的跳動。
胡義看着站在面前神色從容的郭飛宇,心裡很窩火也很緊張,堂堂的一省之長居然被幾百輛車、近千人堵在政府辦公大樓的門口,這樣的事情全國都沒發生過,他覺得自己是被郭飛宇羞辱了,可又不敢過分觸怒郭飛宇。
“胡省長....十八分鐘過去.....想沒想好?”郭飛宇微笑着問道,抖動着黑色風衣,落在風衣上的雪花隨風飛起飄舞在空中,狂放不羈的郭飛宇在飄飛的雪花中顯得更加從容瀟灑,咄咄逼人的氣勢和咄咄逼人的目光刺激着胡義的心臟。
“你這....狂妄的黑社會頭子公然對抗政府,威脅政府官員,今天我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我也不會讓你在ln囂張,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看你這樣的不法份子能把我怎麼樣。郭飛宇你好好的想一想....以前有好幾位狂妄過頭的公子哥兒都被國家處理了,我希望你不要步他們的後塵。”胡義擺出一副大義凜然誓與黑惡勢力鬥爭到底的架勢。
他在官場摸爬滾打二十多年裝模作樣的本領和嘴上的功夫已經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現在沒有攝像機的鏡頭對着他,不然爲國捐軀的英雄們都比不上他,如果再連這些基本的手段都運用不好那他實在對不起頭上的烏紗。
“身正不怕影子斜......哈哈哈!”郭飛宇重複着胡義的話不由得仰面大笑,忽然覺得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樹沒皮則死、人沒臉則無敵,人不要臉了確實可以無敵與天下、橫行於官場。他笑了幾聲慢慢收斂笑容,輕輕搖頭,道:“婊子死了要立牌坊那是無恥.....胡大省長說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那連死去還立牌坊的婊子都不如。我替ln的老百姓感到悲哀。”
“你......你侮辱政府.....官員,你.....不會有好結果。”在官場上順風順水的胡義什麼時候被如此侮辱過,要是沒這麼多人看着,他早已破口大罵了,強壓着心頭的怒火,怒火涌動的同時也感到了不安,自己的身子正不正、影子斜不斜,自己最清楚。
“胡義你的靠山是誰我知道....我想司徒老爺子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個包庇黑幫....撈黑錢、養情婦的學生...他老人家一定會很傷心.....你說是不是?”郭飛宇嬉笑着看着憤怒已極的胡義,故意大聲的問道。在來sy之前胡義從步入官場到現在爲止的所作所爲都被影堂的人查了個清清楚楚,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胡義以爲自己的事人不知、鬼不覺,可他太小看飛宇幫的能力了。
“你........血口噴人.....我.....對你們這些黑社會份子嚴懲不貸。調動武警部隊和警察把這些人全部抓起來。”胡義說後半句話的時候臉色變的鐵青。
“魁首二十分鐘過了。”凌濤看着手錶說道。
郭飛宇冷冷一笑,朝着胡義說道:“胡義.....你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一點覺悟都沒有,你這樣的人註定倒黴。二十分鐘過了關於你勾結黑幫、撈黑錢、養情婦的詳細材料估計已經送到紀檢部門和省委書記的手上,你好自爲之吧。”
“.........”胡義顫抖着手指着郭飛宇,又氣又急的他一句話也說不來,大冷的天汗珠子卻從他的額頭上冒出來。
這個時候十幾輛綠色的軍用卡車開過來,大批穿着橄欖綠軍裝的武警官兵將飛宇幫近千人圍住,警笛聲也響徹整條馬路,無數的警車飛馳而來。
胡義面容漸漸扭曲,顫着嗓子結結巴巴的說道:“郭飛宇.....看是你先完蛋.....還是我先完蛋.....今天我就爲民除害。”
“你也配說爲民除害這句話,可笑。我雖不是好人....但我沒殺過一個好人.....爲民除害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還不如從我嘴裡說出來有說服力。我完蛋.....你想一想.....會嗎?你完蛋.....那是一定的。”郭飛宇冷笑着道,叫囂不止的胡義在他的眼裡已是窮途末路的可憐人。
“把他們全抓起來!”胡義衝着趕到的武警和警察高聲的吼道,這一刻他進入了徹底的瘋狂狀態,狗急了還會跳牆更何況胡義這活生生的人。
胡義的話音一落,大批的武警和警察涌向飛宇幫衆人,飛宇幫的黑衣漢子們一個個神情兇悍,不少人的手摸進衣服裡,在他們的意識裡只要是與飛宇幫、與郭飛宇作對的人就是敵人,衝過來的武警和警察已然被他們當成了敵人,只要郭飛宇一聲令下,一場震驚全國乃至世界的街頭混戰就會爆發,大雪紛飛的天空中充斥着濃重的火藥味兒。武警和警察見神色不善的大黑衣大漢們逼視着自己,也不敢貿然靠近。
郭飛宇轉身環視周圍冷笑不止,“胡義....我本已給了你兩次機會....不想把你整倒...可你這個人不識時務,都什麼時候了還叫囂不止擺你的省長架子,跟你說句實話在我的眼裡省部級與科局級沒多大差別。”
“你.......狂。”胡義費很大的勁兒才說出兩個字兒。他身邊的秘書見郭飛宇氣勢不凡,乖乖的躲在胡義身後,根本不敢插嘴,上次被肖磊用菸頭打明白了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拍馬屁、在普通人面前狐假虎威在行,在牛逼人物面前亂說話那就等於自己找抽。
“說我狂的人很多.....不過他們的下場都很慘.....慘不忍睹呀。”郭飛宇聳聳肩膀,皺了皺鼻子,表情有些玩味兒,玩味兒之中又流露出些許不屑。
在衆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幾輛轎車停在密密麻麻的車輛後邊,十幾個人走下車,在警察和武警的護衛下穿過人羣來到郭飛宇和胡義身邊。胡義看清楚走來的十幾個人後鐵青的臉色瞬間變成灰白色,自然界中善於變色的動物變色龍都比不上此時的胡義。
“胡省長....關於一些問題我以及紀檢部門的幾位同志想和你談一談,今天的事就到此爲止吧。”ln省的省委書記袁常青語氣凝重的說道。
“老袁.....他們擾亂社會治安.....威脅我....誣衊我....應該嚴肅處理這些與政府對抗的不法份子。”緊張到極點的胡義強裝鎮靜,充滿不安的雙眼中目光閃爍不定,他看了看從容自若的郭飛宇,有看了看錶情肅然的袁常青,一種不祥的感覺在心頭快速瀰漫。
“郭少也是爲咱們ln的老百姓請命,老胡.....好自爲之吧。”袁常青伸出手拍了拍胡義的肩膀,這一句話等於把所有的一切都說明白了。胡義傻了,郭飛宇笑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出現在周圍人的眼裡。胡義本以爲自己有司徒家做靠山可以在仕途上一帆風順的向上爬,沒想到因爲自己不爭氣的侄子而翻船。
半個多小時後寬敞的馬路暢通無阻,飛宇幫的人、武警、警察都消失在了風雪中,一天之後飛宇幫被捕的人全部被釋放。
sy市洲際酒店的豪華套房內,郭飛宇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邊的冰雪世界。面紅耳赤的肖磊站在旁邊,嘴角抽動了幾次就是沒說出話,心裡不停的責備自己,收拾東北幫這樣的小角色居然還得魁首親自出馬,自己還有什麼臉回b市見衆兄弟。
他的嘴角又動了動,終於鼓足勇氣張嘴說道:“魁首......我......”
“肖磊不要說了.....你的心我明白....不要自責....誰都有出錯的時候,我也不會例外。”郭飛宇淡淡的道。
“恩....魁首我明白。”肖磊點頭道。
“儘快找到東北幫的幫主胡偉,與飛宇幫對抗的人我不會讓他有好的下場。”郭飛宇扭頭道,濃重的殺機從雙眼中涌現出來。
“是!魁首!”肖磊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