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爲了迷惑弘文而在殺人後洗澡,並噴了另外一種香水。
鑑於這種可能性,弘文就摸着已扯開嗓子大喊大叫的康小姐的手臂,能明顯感覺到粘膩,並沒有洗完澡後的滑溜感,這就意味着康小姐今天並沒有洗澡,這個結論完全推翻了另一種可能性,讓弘文的推理陷入了死衚衕。
“放開我!快放開我!絕對是你殺了我爸爸!”
既然康小姐不是殺人兇手,弘文當然沒有必要留在這裡,再加上外面非常的吵,要是再待下去,弘文絕對走不了,所以他就果斷走出漁船,而工廠外早就被十幾輛警車圍着,十幾名武裝警察正涌進工廠,工人們早就嚇得都縮在了一個角落。
看着曾經見義勇爲,現在卻淪爲殺人犯的少年,已出現在武裝警察前的李隊有些心痛,可還是舉起大喇叭,準備例行公事地喊話,可剛喊出“你已經被包圍了”時,少年就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水裡。
半個小時後。
躲在停在海邊的一艘漁船裡,脫得一件都不剩的弘文將衣服一件件地擰過去,並重新穿在身上,還打了好幾個噴嚏,之後他就透過這艘漁船上破了的洞往外張望,確定附近沒有警察,他才鬆了口氣,可他還是想不通殺人兇手到底是誰,又是誰偷走了機密檔案。
“早知道就不答應衛傑了,這都是什麼破事啊!”感慨着,弘文的手機突然響了,見是媽媽打來的,他就急忙按掉,並以最快速度取出手機卡扔進河裡,以防被人用手機信號跟蹤。
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陽,弘文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不能見光的吸血鬼,更是被無情的現實刺痛。
撐着腦袋,閉上眼,弘文開始仔細回憶自己走進顧回海鮮館到離開海鮮館之間發生的事,儘量不漏掉一個細節,可他一開始順藤摸瓜,摸到康小姐這顆瓜竟然是個錯誤,那就說明兇手是康康海鮮基地中的某個女工?
整天曬海鮮,渾身都是腥味,噴香水又有什麼用?
再者,兇手要是隻想殺康勇,她又爲什麼要搶走機密檔案?
康勇的死和機密檔案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必須要找一條線索將他們竄起來才行。”
十分鐘後。
淚流滿面的弘文趴在船艙裡,鬱悶道:“根本不存在什麼線索,看來我這個悲劇的高中生是要成逃犯了,如果人是我殺的,我絕對去自首,可根本不是我殺的,我又抓不到殺了康勇的人,我該怎麼辦?我本來很完美的人生難道就此夭折?”
伸出腦袋,看到數名武裝警察正走在不遠處的海灘上詢問路人,嚇得魂不附體的弘文以最小幅度的動作貓出船艙,可動作再小,這船畢竟是飄在水面,所以還是引起了武裝警察的注意。
“真是自己給自己惹麻煩,”罵着自己,弘文就潛進水裡。
等到武裝警察走上了船,深吸一口氣的弘文就沉入了水裡,並游到漁船下。
憋了一分鐘,差點被水淹死的弘文就付出水面,並藉助漁船隱藏,直到武裝警察離開了,他才悻悻地爬回船內,還要時不時往外張望,以確保自己不會有牢獄之災,不過要是找不到真正的兇手,這牢獄之災是鐵定要承受的,哪怕弘文相信國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又溼了,又要擰一遍,”說着,弘文又脫得光溜溜的,可當他剛要擰灰色的牛仔褲時,他突然停住了動作,並盯着那已經被翻過來的左邊口袋,那一抹油漬讓弘文抓住了救命稻草,更傻乎乎地往漁船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