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室裡,位於學生宿舍跟教學樓的交界處,有個上坡路,一般路過的學生都不會沒事上去的,此時有三三兩兩個學生在裡邊坐着排隊,裡面充斥着消毒藥水的味道,有的學生口裡含着溫度計,有的跟旁人說話,照顧着一個發燒的病人。
趙醫生送走了一個過來看病的學生,對小琳說:“小琳啊,最近看病的學生增多,醫藥品用得加快,記得補充哦。”
小琳點了點頭,這時王巧妍走進來了,“趙醫生,我是來拿藥的。”說着把一張處方單拿給了小琳。
小琳接過給趙醫生看,趙醫生點了點頭,小琳就進去找藥了,趙醫生看着巧妍說:“姑娘家的,沒事不要到危險的地方,擦傷不好,留疤了有得你哭的。”
王巧妍乖巧地點點頭,什麼也沒說,趙醫生以爲她聽進去了就坐在書桌上繼續給別的同學開單,這時,突然傳來騷動的聲音。
“好多血啊。”
“後背都是血,好恐怖啊。”
巧妍扭頭看過去,只見李毅抱着玉婷在上坡,後面不少女生看着他們,在議論,跟在了後面,等李毅進了校醫室後,門口擠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趙醫生,趙醫生。”李毅一進來就叫喚醫生,趙醫生感覺可能出事了,趕緊放下筆,一看李毅抱着一個女生跑了過來,那個女生還昏迷的樣子,趕緊叫小琳過來,其他同學都想過來看看,被小琳一拉上白色的窗布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巧妍看到李毅師兄後背也是紅紅的一片,也是非常好奇,不過小琳站了出來,擋住了她想要靠近的想法。
“李毅師兄,出了什麼事了?”巧妍隔着布簾問道。
李毅師兄還沒有出聲,小琳就說:“保持安靜,你會影響同學治療的。”說完還不悅地看了王巧妍一眼,給同樣好奇的其他同學送去個警告的眼神。
裡面斷斷續續傳出一些話,離得近的巧妍聽到一點點。
“李毅啊,這是怎麼回事啊?”趙醫生問李毅,然後在檢查玉婷的傷勢,拿起鑷子在玉婷腦後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塊碎玻璃,用酒精擦拭。
“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出現點差錯。”李毅說道。
“是你的問題?”趙醫生不可置信地問,因爲李毅是實訓樓的負責人,打交道的次數多了,知道他這人認真,很少出事的,這也是他第一次抱着個女生來找醫生,平時哪次不是讓別人來處理的!
“玻璃儀器爆炸,這個女生撲向了我,所以......”李毅還沒有說完趙醫生就知道了。
“這女生你很熟吧!”趙醫生在看到李毅點點頭後笑了,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淡淡地說:“算這女生幸運,傷口不是很深,痛暈過去的。”
說完就開始檢查李毅的傷口,“你這人就愛逞英雄,背後流了這麼多血還不痛啊,居然自己抱個女生來,你原本只是擦傷皮而已,現在可要補血了,這女生少說也有一百斤,還抱着跑過來,真是拼命。”
趙醫生說着,就幫李毅整理傷口,一邊口裡說:“年輕真好,當年我也像你這樣的.......”
藍澤一個電話把少強喊回了警察局,少強帶着志強跟志勇滿臉怒氣地回答了警察局,有任務的都出去執勤了,還有零星的幾個警察在那裡閒聊,空調大開,冷冷的風吹散了空氣的燥熱,一邊的謝楠把資料放在藍澤桌上後就出去了。
少強往座位上一坐,看到藍澤在旁邊挑着腳在翻看資料,一時氣急攻心,想他在外面勞心勞累地使勁幹活,這貨倒好,優哉遊哉地在看資料,享受着空調,看着美女。
“藍澤,我說你都幹了什麼?”少強站起來一吼,直接走過去把藍澤挑起來的腳甩下去,一屁股坐到了藍澤的桌上,屁股下面放着一堆資料,居高臨下地看着藍澤。
藍澤擡頭看了堵住自己視線的人,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少強啊,咋們合作了這麼久,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這次沒有什麼收穫了,你也別生氣,下次機會多得是。”
少強一聽對方掀他的傷口,臉上變得赫赫然的,這次出動搞得動靜這麼大,楊隊長還分了幾個警員給他包圍份抄,一個人都沒有捉住,就是救人的時候除了一點力幹了120的事,丟臉丟到別人家去了。
“就差那麼一點。”少強咬牙說道,手握成拳頭砸在藍澤的桌上。
“對,就一點,敵人太狡猾了嘛!”藍澤理解地說道,像模像樣地點了點頭,可是樣子別提多麼的欠收拾,少強就有種想要撕爛他嘴的衝動。
“最近有什麼大案嗎?”少強不想在討論下去了,轉而問道,才幾天的時間,他也不信有什麼案件。
“大案都是楊警長破的,說起來,楊警長破了市局分下來的一個大案後還收穫到了另一個案件。”藍澤挑了一下眉頭,把手裡的茶杯放下,挪了一下椅子,放鬆地靠在椅子上,再次挑起了二郎腿。
“什麼大案。”少強追問,這時看着這貨挑起二郎腿也沒有太討厭了。
“一個持槍殺人案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藍澤聳了聳肩說道。
“持槍案,還大不了的?你什麼話啊,要是個個罪犯都持槍,要我們警察有什麼用,十個都不夠死啊。”少強火爆地抓了抓頭髮,頭髮都豎了起來。
“重點是兇手沒有拔槍啊,好像不知道身上還有一把槍似的,裡面還只有一顆子彈。”藍澤說道。
“你個丫的,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少強用兇殘的眼神掃着藍澤,藍澤輕輕地挑起了蘭花指,輕輕地放在嘴上:“奴家不敢嘛!”
“滾,你個死娘娘腔。”少強喊道,這貨是要做死,上次跟他說差了個蘭花指,今天是特地來噁心他的。
“隊長叫你回來後跟他彙報。”藍澤收起了蘭花指說道,“以後不許叫我娘娘腔,要不然我每天噁心你。”
“知道了,小白臉。”少強面無表情地掃了藍澤長得有些陰柔的臉說道。
“滾。”這次是藍澤喊的,只是多少差了點氣勢,少強見楊警長不在辦公室出去辦案了,就回家把身上的髒衣服全都洗了一邊,然後再回到了警察局。
少強回到了警局後,見謝楠跟同志在討論案情,藍澤在後面拉住了少強,少強聽了一下,原來是老猶的案件,於是站在一邊聽了起來。
老猶,原名周澤猶,是一名孤寡中年,沒有老婆,沒有兒子,平日裡也不見有什麼親戚來往,年輕的時候很能吃苦,什麼活都幹過,又十分上進,做過建築工人,帶過工程。
後來自己去報班學習,後面考了個駕駛證,給有錢人開車,專業當起了司機。
老猶也算是勤勤懇懇半輩子的人,後面不知怎麼的,安穩的日子沒過多久就辭職不幹了,自己接些散活幹,平時送送貨,看看電影,小日子過得也自在,用別人的話來說就是老猶變了,變懶了。
謝楠查到對方的賬號還有一百萬時,吃了一驚,就一個普通家庭的存款都沒有這麼多啊,何況這老猶好幾年都正式沒有幹活了。
到銀行一查,好傢伙,這些錢都是他自己存的,他好謹慎,每次都只是存十萬,在兩個月內一共存了一百五十萬,查一下日期是在2006年存的,那時的錢可值錢了,一百五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
這些年來,老猶也去過幾次銀行先後取出來了五十萬元,一個單身老漢,年紀又大了,心裡難免有點寂寞,錢又多,用起來又大方,不用想,後面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也會發生。
謝楠拿着銀行調查的結果遞給了楊警長,楊警長接過後,讓謝楠去審審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
謝楠找到了藍澤,拿到了被害人生前的信息。
許許,女,1992年出生,在一傢俬企當秘書,私生活混亂,在酒吧裡結識了周澤猶,被對方豪爽大方的性格吸引,不在乎年齡的差異跟周澤猶在一起,平時吃用穿都花對方的錢,在外宣稱對方是她的真愛。
不久老猶就在她身上砸下了五十萬的存款,可是戲場無真愛,被物慾膨脹的許許早就不滿足每次都獲得一點點,她向老猶提出了想要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老猶是動了真心的,人家一個小姑娘不在乎自己的年齡,無怨無悔的跟着他,花點錢算什麼,買房可以,但是他提了一個要求,許許必須嫁給他。
許許答應了他的要求,老猶歡天喜地的準備變賣自己居住的房子跟愛人共築愛巢時,許許又釣到了一個凱子,對方可是實打實的富二代,雖然只是打算玩玩她,但是出手大方啊,不久許許就穿金戴銀的。
話說老猶看着自己準老婆一天比一天穿得奢華,心裡起疑,他一心一意地準備結婚,而伴侶顯得漫不經心的,還查看他的存款。
那一天,許許穿得風騷地出門了,老猶穿着一件大衣就跟着去了,見到許許跟一個陌生男子擁吻着進了酒店後,他就開始沒有理智了,在旁邊的小攤買了一把刀藏着大衣裡。
也許他那時也不確定自己要幹什麼,他看着許許走進了偏僻的箱子,拉過許許的衣領,看到裡面佈滿了吻痕後,腦子短路,從大衣裡掏出了刀子插進了許許的胸口,看着不停涌出的鮮血他才慌了。
這時楊警長出現,下令抓住了他,他想反抗,動作巨大,一把手槍就從大衣裡掉了出來,他看到手槍很慌張,急衝衝地拿了起來,被人看到後居然指向了警察,後面就這樣了。
少強從謝楠手裡接過報告,看了起來,兇手殺人是毫無懸念的了,現在有兩個疑點,一是那筆鉅款從哪裡來的,有什麼目的。二是手槍是誰的,栽贓還是本身就是老猶的,那麼他是從哪裡得來的?
藍澤走過去,看着少強的樣子,搖了搖頭。
謝楠嘟起了嘴對藍澤小聲說道:“你看你搭檔一點禮貌都沒有,你都不說說他。”
藍澤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小子想破案想得都快瘋了,哪裡說得動。”
“去看看老猶吧,或許有另外的收穫。”藍澤對少強說道,少強剛好把資料放下說。
“我本來就打算去的,還用你說。”
藍澤衝謝楠擺擺手,意思是說,你都看到了,少強就是這樣的人,改不了了。謝楠看着藍澤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