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酷熱似火,持續的高溫讓人大感煩悶,尤其是眼前這座山,彷彿下一秒它就能變成火焰山。
時值正午,陽光正足,在山腳下的一條大路上,有一名少年正悠閒自得的走着,嘴裡還時不時的哼出一首首輕鬆無比的——兒歌。
“太陽天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爲什麼是個小騷包……”
少年聲音清朗,唱的自己開心無比,給這寂靜無人的山路增添了不少樂趣。
這座山叫遠山,是清遠市周邊的一座深山。
這少年,叫唐言,號稱遠山小王子,當然,是他自封的。
走了大概半小時的山路,視野逐漸的開闊起來,入眼處,是黑漆漆的一排高牆,莊嚴肅穆,讓人望而生畏。
在高牆的一角,有一扇厚重的鐵門,門旁的牌子上寫着“遠山監獄”的字樣。
唐言神色如常的回到這裡,因爲——這是他的家。
剛剛走進監獄大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唐言擡眼一看,發現前面的小道上,有兩名獄警正擡着一個擔架快步走着,而在擔架上面躺着一個受傷頗爲嚴重的犯人。
唐言微微皺眉,衝那邊喊道:“怎麼回事兒?”
其中一個獄警立即停下來彙報:“207新來的菜鳥鬧事,小李被他打了。”
“菜鳥鬧事?”唐言皺眉更甚,“我去看看,你們送他去醫務室。”
來到牢房守衛室,叫了一個正在值班的年輕獄警,兩人就立即向207牢房進發。
本來吵吵鬧鬧的牢房區,在唐言進來之後,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年輕獄警走在唐言身後,心中不斷感慨,小王子就是牛……
轉彎,上樓。
207牢房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之中,可還沒走近,就聽到那邊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給老子聽好了,這207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老大,要是不聽我的,剛纔那小子就是你們倆的下場,知不知道?”有些陌生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兇狠霸道。
唐言輕輕一笑,便加快了腳步。
走到近前,獄警悄無聲息的打開牢門,唐言率先走了進去。
“兄弟,新來的?”唐言一改之前的嚴肅,笑呵呵的問道。
聽到背後有人講話,陌生大漢嚇了一跳,轉身一看,發現是個小孩,於是,他又冷笑起來:“哪裡跑來的瓜娃子,也配跟我獨狼稱兄道弟?”
聽到男人罵自己,唐言也不生氣,笑着反問:“獨狼?你姓獨?”
“——”獨狼微微愣了一下,心道你小子有病吧?就算老子沒上過學,沒讀過書,但好歹也看過電視劇啊,人家電視劇裡有不少姓獨孤的,但還沒見過有單姓一個獨的啊——這是老子的綽號,綽號你懂不懂?
獨狼覺得這小子是在拿他尋開心,此時他看到了站在唐言身後的獄警,心裡猜測着唐言和獄警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可以自由出入監獄的牢房。本章節由`忖`暁`` 免費提供閱讀,如果你喜歡請告知身邊的朋友,謝謝!
“好吧,獨狼大哥,聽說你剛纔打人了?”唐言又笑嘻嘻的問道。
“怎麼着?你什麼意思?”獨狼冷笑,心想原來這小子是爲剛纔自己打人的事來的。
“是這樣的,獨狼大哥,請問你有家人嗎?”唐言陪着笑臉。
“有啊——你問這個幹什麼?”獨狼順嘴答了一句,說完才反應過來——幹嘛要回答他啊?
“獨狼大哥,你有家人,被你打的小李也有家人,他的家人要是知道小李在監獄被人欺負,是不是會很傷心,很難過?你打人只圖一時之快,卻不知道他的家人會因此難受好幾天——這樣挺不好的,你說是不是?”唐言耐心的勸解。
“——”獨狼目瞪口呆——這小子是個精神病吧?別人的家人難不難過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人之初性本善,我知道獨狼大哥的心肯定也是善良的,進監獄只不過是一時迷失本性,打人也可能不是你的本意,但是你畢竟把小李打傷了,他的家人也會因爲這件事難受好多天,所以獨狼大哥,你跟我去一次醫務室,給小李道個歉,我再幫你說幾句好話,大家從此化敵爲友握手言和——好不好?”唐言口若懸河。
“——”獨狼只感覺耳邊有無數只蒼蠅在嗡嗡的叫,人之初性本善?迷失本性?道歉?化敵爲友握手言和?這小娃娃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獨狼這回終於確定了,這小子肯定是那個獄警的親戚,太無聊了就跑監獄裡來找人調/戲——可是你調/戲誰不好,跑來招惹我獨狼?
“小娃子,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剛纔說的我一句都聽不懂。”獨狼大大咧咧的說道,又看了看唐言身後的獄警,“趕緊把這小屁孩帶走,一會兒要是吵得狼爺不開心,他就走不了了。”
聽到獨狼如此囂張的和唐言說話,獄警張大了嘴巴,屋子裡另外兩個犯人也張大了嘴巴,緊接着他們的表情就變得極爲戲謔。
“看來你是不打算跟我一起去道歉了?”唐言慢慢的收起笑臉,目光平靜的看着獨狼。
“廢什麼話?道歉?不可能。”獨狼冷哼。
“唉,看來大師傅又要輸一次了。”唐言搖頭輕嘆。
唐言的聲音很小,所以獨狼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唐言重新看向獨狼,臉上的笑意已消失不見,“既然不道歉,那就換一種方式解決吧。”
這回唐言沒等獨狼回話,接着說道:“小李打不過你,所以我替他報仇。”
“就憑你?你也配——”獨狼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可是他嘴裡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發現唐言的身影突兀的在原地消失,下一秒,他的肚子就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
“你他媽竟然偷襲——”獨狼捂着肚子大叫,額頭青筋直冒。
砰——
沉悶的骨肉撞擊聲再度響起,唐言一腳踹在獨狼的胸口,這回,獨狼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打鬥,凶神惡煞的獨狼在唐言手中毫無反抗之力。
十分鐘後,獨狼佝僂着身體,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向唐言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一開始,他根本沒把唐言當回事,以爲是那個獄警帶他進監獄找樂子玩的,可現在看來——這他媽的確是來找樂子的,以打人爲樂,這小娃子的愛好怎麼這麼另類?而且他的速度爲什麼那麼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揍成這樣,難道他是奧特曼嗎?
唐言不知道獨狼在想些什麼,但他從獨狼的眼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他又咧開嘴巴笑了起來,“等到小李回來,你——”
“我向他道歉。”獨狼學會了搶答。
“不錯,孺子可教也。”唐言誇讚道,“我會讓人關注這邊的,你要是敢騙我,下回讓你進醫務室。”
“不會的不會的。”在獨狼的再三保證下,唐言瀟瀟灑灑的離開了牢房。
等到唐言走遠,獨狼才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問向另兩個人,“他是誰啊?”
“他叫唐言,是監獄長的兒子。”
“他也有個綽號,叫遠山小王子,在遠山監獄除了監獄長,所有犯人都得聽他的。”
“——”聽着另兩人的回答,獨狼傻了眼。
……
唐言回到自己的書房,從書架上取下一個稍顯老舊的日記本。
日記本的第一頁不是日記,而是——中間畫着一條豎線,左邊第一行寫着‘大師傅’三個字,右邊第一行寫着‘二師傅’三個字,再往下就是記‘正’字,右邊已經寫了好幾個完整的‘正’字,可左邊卻一片空白。
唐言拿起筆,又在‘二師傅’下面最後一個未寫完的‘正’字上添了一筆,剛好是最後一筆,於是‘二師傅’下面就有了第八個完整的‘正’字。
唐言看了看右邊的八個‘正’字,又看了看左邊的一片空白,輕嘆道:“也不知道大師傅什麼時候能贏一次。”
正當唐言感嘆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獄警熱熱鬧鬧的議論聲。
“哇——這女人真漂亮啊!”
“是啊,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都漂亮……”
“她跟監獄長一起回來,是不是要來監獄工作啊?難道是醫務室新來的醫生?”
……
女人?漂亮女人?
唐言撇撇嘴,“肯定又是那幾個年輕獄警胡說八道,想女人想瘋了吧?怎麼會有漂亮女人這種稀有生物出現在遠山監獄?就算是做夢——都夢不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吧?”
唐言一臉癡迷的看着書房門口,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有一男一女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男人是這所監獄的監獄長,人稱黑臉判官,而女人,唐言卻從來都沒見過。
“他就是唐言?”女人滿是疑惑的問道。
“是。”黑臉判官點了點頭。
女人緩步朝裡面走來,仔細的打量着唐言,而唐言的一雙眼睛則完全被女人的那雙黑絲長腿吸引,並且不斷的在心底讚歎——真好看啊。
“你想當老師嗎?”女人突然問道。
“什麼?”唐言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想當老師嗎?”女人重複道。
“——”
唐言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神色古怪的看着女人的臉,猶豫了半天,反問:“你吃藥了嗎?不能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