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入乾坤武館的正門不久就有人迎了上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如果不是額頭和眼角的皺紋讓陸遙覺的這位老人已經上了些年紀,單單只是從其他方面看來,你根本不會覺得這是一位老人,走起路來矯健有力,雙腳不停的起落,呼吸間便已經到了三人面前。身後兩位年齡和喬龍差不多的青年緊隨其後。
“靳先生到訪,有失遠迎,老朽代館主向靳先生賠罪,還望靳先生海涵!”老者滿臉笑意,握着靳玉龍的手十分客氣的說道。
“韓伯客氣了,玉龍一個晚輩怎能擔得起韓伯的這番話。”靳玉龍也是笑得十分的謙遜,說道:“韓前輩可在館中?”
“在呢,在呢,剛剛練完拳,正洗漱呢,走,我帶你們先到客廳休息一下,館主馬上就來。”韓伯說完就拉着靳玉龍的手朝着乾坤武館的大廳中走去。
陸遙原本以爲這位就是韓出雲韓老前輩,卻不想竟然不是。當然陸遙之所以會認錯,並不是因爲在他心目中這個年紀而且出現在這裡的就一定是韓出雲,只是因爲陸遙從老者的走路姿態和他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傲視羣雄的姿態誤以爲他就是韓出雲。
乾坤武館的大門闊氣,客廳更是富麗堂皇,一應傢俱全都是貴重木材打造而成,客廳中間有四根立柱,一進門的兩根立柱上面龍飛鳳舞的刻着兩行燙金大字,上書:勤學苦練,三九三伏不捨,終使身兼六藝;虛心好問,四季四書不離,滿裝才高八斗。
雖然不知此話是乾坤武館原創還是出自何處,但是陸遙覺得這兩計劃是真的說出了現代學武之人的心聲,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雖是練武之人一種堅持精神的寫照,但是同樣也適用於其他的各行各業,還是那句老話,吃盡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但是這後一句卻是十分具有現代化氣息,現在這個新時代的習武之人不再是像過去一樣被人稱之爲大老粗了,現代的學武之人不僅學武也學文,文雖比不上那些高考狀元,但是起碼不想過去一樣練武之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韓伯請三人坐下後,留下那兩個年輕人在這裡添茶倒水,自己到後堂去了。陸遙越看這裡越是好奇究竟是以爲怎樣的老前輩創辦下這樣的武館,且不說乾坤武館的名字就很響亮,單單只是這從門口進入大廳的這一小段路的所見已經讓陸遙覺得充滿着莊嚴和大氣。
“靳先生,這韓老前輩家裡很有錢嗎?”陸遙將聲音壓得很低,問道。
靳玉龍對於陸遙這樣的問題倒是也不驚訝,他倒是沒有將聲音壓得很低,而是用一種很平常的語氣說道:“這倒不是,韓老前輩的這一出乾坤武館雖然是他名下的一處產業,但這裡並不是全部是他投資建成的,韓老前輩一生育人無數,門下弟子雖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其中有一些是終生立志習武不問俗世的,也有一部分是學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武藝後離開韓老前輩自己出去創下諾大的一片產業,他們其中有從政的,也有經商的,也有和韓老前輩一樣開館育人的,當他們聽說韓老前輩想要建一個新的乾坤武館的時候,他們紛紛站出來支持,原本韓來前輩只是想建一處比之前略大的武館罷了,但是不承想他的這些徒弟們卻弄出這麼大動靜,你如今看到的這些,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待會如何韓老前輩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參觀一下乾坤武館的習武場。”
“哦,原來我此,我說呢!”陸遙至此才恍然大悟,頓時覺得韓出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無比的高大光輝。
三人一碗茶尚未喝完,韓伯去而復返,對着靳玉龍歉意的說道:“靳先生,館中剛纔有點小事,館主去了後面的演武場,不能前來親自招待各位,還請各位見諒,館主說如果靳先生不介意,可以和這兩位小兄弟到演武場一敘。”
靳玉龍聽完韓伯的話先是一愣,然後面帶笑容的站起來說道:“我等應當前去拜會,勞煩韓伯前面帶路。”
“請!”
“請!”
陸遙三人跟着韓伯一路穿過好幾處庭院和長廊,大約走了五六分鐘,穿個一個大約七八米長的迴廊,突然面前豁然開朗起來,陸遙放眼望去,只見一個足有七八個籃球場大小的演武場出現在衆人眼前,此時的演武場上至少站了二三百號人。
韓伯帶着陸遙三人穿過人羣,一直走到人羣目光所聚的一處高臺跟前才停下腳步。這出高臺大約有兩米來高,大小和西京大學的主席臺差不多,只不過這是一處露天的高臺,並沒有建遮陽棚。
此時高臺上坐着兩位年紀相當的老人,每人身側站着七八名穿着白色勁裝的年輕人,一臉嚴肅的利於老人兩側,兩位老人手捧茶碗,談笑風生。
左手的那位老者的白色唐裝領口用黑線繡着兩個字——乾坤,他雖然坐在那裡,但是陸遙能夠看的出來,這位老者的精神起色都是十分的硬朗,舉手投足間皆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濃眉大眼,鷹鉤鼻,笑起來一口雪白的牙齒一閃一閃的有些刺眼,陸遙用腳丫子都能夠猜得出來,這一定就是乾坤武館的館主韓出雲。
坐在他右手邊是一位和他年齡、氣色、衣着相似,唯一的卻別就是這位老者要比韓出雲瘦小一些,雖然隔得並並不近,但是陸遙卻很清楚的看到他的雙手虎口結滿了老繭,顯然這是以爲兵器高手,因爲常年練武才使得他的雙手出現這種情況。
兩位老人對然年齡看着不小,但是太陽穴卻是高高鼓起,這一點如果在年輕人看來還好理解一些,但是出現在兩位耋耄老人身上,那就只能說明他們兩人都是內勁高手,唯有內勁高手纔會有這樣明顯的特徵。
韓伯帶靳玉龍三人來到高臺下的之後並沒有馬上上前去告訴韓出雲,而是陪着三人靜靜的站在臺下,聽着臺上二人的對話。
“韓兄,今天老六我帶着徒弟們前來可不是來踢館的,而是想要讓你的這些高徒們指點指點他們,你也知道,我快刀門這一次也是要代表西京市參加比武的,我怕到時候我這些徒弟們出去給我丟人現眼,特意帶來讓你給我指點一二,還望韓兄不吝賜教。”那個坐下右手,虎口布滿老繭的自稱是老六的老者滿臉笑意的說道。
“老六,你也不要過分的妄自菲薄,在西北武林誰人知不誰人不曉你快到張輝龍的名號,當今西北武林如果你說自己刀法無敵,那還有誰敢這麼說,以你的能力調教區區幾個徒弟還會有問題,我看你是成心想看我笑話吧!”韓出雲雖然說話的時候滿臉笑意,但是是個人都能夠聽得出來,他並不高興。
看來這韓出雲韓老前輩雖然已經上了些年紀,但是脾氣還是和年輕人一樣暴,不過這樣也好,練武之人最講究心性豁達,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玩那笑裡藏刀的把戲,倒是那個被韓出雲稱作是快刀張輝龍的老者在這一點上就讓人覺得有些不說服了,明明就是擺明了來下戰書的,卻說出這麼一堆違心的話來。
“韓兄,你這是取笑老弟我啦,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在外人眼中是雙掌無敵,但其實你的刀術也是天下第一,我那些虛名別人說說也就罷了,你就不要在這裡拿出來說了。”張輝龍依舊是笑着說道。
韓出雲明知道張輝龍打的是什麼注意,今天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要求,顯然對方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如此,那倒不妨比試一番,也算是讓自己的徒弟們先練練手了,想到這裡,韓出雲一臉嚴肅的說道:“既然這樣,我也就不推辭了,你我都一把年紀了,我也不出去獻醜了,就讓你我的徒弟們祟拜你切磋切磋,我可事先說好,點到爲止,不能傷及性命。”
“韓兄都如此說了,那是最好不過了。”張輝龍應了一聲後,扭頭對這身邊的徒弟們低語幾句,吩咐他們下去準備。
韓出雲也是同樣的給自己的徒弟們安排了幾句,讓他們下去準備了。
一切安排就緒,韓出雲又和張輝龍說了幾句,站起身來朝着靳玉龍笑着走了過去。
“小靳,你來了!”韓出雲雙手抱拳算是和靳玉龍打個招呼。
“韓老,小子靳玉龍給您老請安了。”靳玉龍雙手抱拳,同時向韓出雲深深的鞠了一躬回道。
靳玉龍在韓出雲面前是晚輩,那麼陸遙和喬龍自然更是晚輩了,二人學着靳玉龍的樣子也是雙手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韓出雲在陸遙和喬龍鞠躬的時候雙眼緊盯着二人看,尤其是陸遙,韓出雲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會纔回收,韓出雲笑着對靳玉龍說道:“這二位就是這一次代表你那個天心武館參加比賽的選手吧!”
“嗯,就是,我給韓老介紹一下,這是陸遙,他之前敗在一位世外高人門下學習,如今在我天心武館並不是爲了習武而來,而是有些其他的事情處理。”靳玉龍介紹完陸遙後指着喬龍說道:“這是我的一名記名弟子,這次帶他出來見見世面。”
“好,好,好!”韓出雲一口氣連說三個好字,頓了一頓接着說道:“真是少年英雄,站如鬆,不動如鍾,鞠躬也宛如一張絕世好弓,一看就是練武奇才,小靳,恭喜啊!”
“韓老過譽了。”靳玉龍謙虛的說道。
“今日恰好碰到我乾坤武館和快刀門比武,你和這兩位小英雄也一起觀戰吧。”說完韓出雲直接帶着靳玉龍、陸遙和喬龍三人登上高臺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