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血啼樹的功效超凡脫俗,陸遙聽到入了神,直到一旁的霍英呼喚了陸遙好幾遍,他的神識才從識海中退了出來,陸遙看到霍英此時整個人猶如換了一個人似的,知道他已經想通了其中的許多關鍵所在。
“陸公子,我可以拜你爲師嗎?”霍英鼓足了勇氣說出了他心中已經經過反覆鬥爭的一個想法。
霍英顯得很緊張,陸遙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陸遙修仙這麼久了,從來沒有收過徒弟,尤其是像霍英這種年齡長了他許多歲,而且還有着不同凡響的身份和地位的人。
“英叔,您的這個要求恕晚輩不能答應。”陸遙很委婉的拒絕道:“恕晚輩才疏學淺承蒙您高看,如果英叔不介意,我倒是願意和英叔經常溝通,交換彼此的見地,您看這樣行嗎?”
“學無先後,達者爲師,陸公子就不要在推脫了。”英叔一聽到陸遙這麼說,馬上說道:“沒有遇到公子之前,我覺得我在這方面的見底已經足以稱得上是宗師級別了,可今天遇到陸公子,我才知道,天外有天,還請陸公子答應我的請求。”
“陸公子口中所說的這株血啼樹可以說是我的私人物品,如果陸公子答應我的請求,我可以將它無償的奉上,算是我的拜師禮。”霍英看到陸遙面露爲難,馬上拋出了一個足夠誘人的條件。
無償奉上血啼樹,這個誘餌的確是誘人,陸遙心中小小的激動了一番,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答應了收霍英這位年紀大了自己兩輪多的老者爲徒,可是就在話即將出口的一瞬間,陸遙心中閃過一絲清明,終究還是忍住了。
“英叔,您的條件的確很誘人,但恕晚輩實難從命。”陸遙強忍住心中對於血啼樹的慾望,緩緩地說道:“如果英叔願意,你我可成忘年之交,日後但凡是我在這醫藥一途有所收穫,定然說與英叔共享,您看如何?”
事已至此,英叔知道就算是自己再說下去也是無濟於事,說多了反而有些不近人情,爲難陸遙的意思了,便只好就此打住,不過能夠得到陸遙如此的許諾,也並非是沒有收穫。血啼樹固然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靈藥,但是霍英明白,這樣的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會使靈藥蒙塵,與其這樣,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既然這樣,我也不再強人所難,只要陸公子記着還有我這麼一位糟老頭子就行了。”霍英慢慢走過去,花了些力氣將血啼樹整個推到了陸遙面前,言語之間真誠盡顯,說道:“血啼樹在我手中不過是明珠暗投,我今天就把它送給陸公子,也算是相識一場的一份見面禮,還望陸公子莫要推脫,收下吧!”
“英叔,您這樣做,我怎麼承受得起,實不相瞞,我之前從刁先生口中的只您老手中有一件這樣的寶貝,很想開開眼,但是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想要據爲己有的想法,承蒙英叔不棄,能讓我親眼看到血啼樹這樣的天寶靈藥,我已是感激不盡,英叔還是把這寶貝留在驛盟吧。”陸遙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他並不是見到什麼寶貝都想要據爲己有的那種人,即便它是靈藥。
陸遙主意已定,爲了不使自己的決心動搖,扭頭不在去看血啼樹一眼,暗自運轉【清心決】使自己心中空明。霍英反覆勸說都是無濟於事,不得不暗自感嘆,陸遙的確是他多見過最爲傑出的青年才俊。
不過,霍英想要送出血啼樹給陸遙的想法不能改變,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只是變換了一種手段罷了,看着陸遙道:“陸公子既然能夠認出此物,定時知道它的神效,不如陸公子再展神威,將此物煉製成可供人服用的靈丹妙藥,你我各自一半,你看如何?”
陸遙覺得這也不失爲一種折衷的手段,想到自己如今煉丹術初成,還是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煉製靈丹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陸遙也需要一些時間,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離開了這裡。
“英叔,剛纔的那位女軍官是您的女兒對嗎?”陸遙想起之前那位女軍官叫英叔父親的情景,隨口問了一句。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此話也就是從陸遙的口中說出,如是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霍英定會勃然大怒,因爲那是他心中永遠無法忘懷的一段痛苦回憶。
原來,女軍官名叫霍婷婷,的確是霍英的親生女兒,只不過他從小就跟在他的前期身邊,一直生活在國外,從沒有認過自己這個父親,只是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罷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三年前霍婷婷突然回國,找過兩次霍英,表達了她想要和霍英相認的想法,起初,霍英對於自己這個女兒因爲心懷愧疚,還是答應了她。
可誰知,就在霍婷婷回到霍英身邊的第三個夜晚,霍婷婷突然闖進了這間密室,想要盜走血啼樹,幸好被霍英及時發現,纔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霍英也是在盛怒之下打了霍婷婷一記耳光,並將她趕出了驛盟,從此兩人就在沒有見過。
除了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霍英會偶爾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霍婷婷這麼一個人之外,其他的時間他根本就不會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剛纔看到霍婷婷的一瞬間,前塵往事全都再次清晰的浮現在霍英的眼前,心中對於霍婷婷更是生氣無比,兩三年沒有出現,一出現就是在這種場合下見面,如果說霍婷婷斷了對於血啼樹的貪念,打死霍英也不願意相信。
“英叔,或許你們父女倆可以開誠佈公地聊上一次,說不定會有一些你未曾想到的事情發生呢?”陸遙無法去通過霍英的描述做出誰對誰錯的評判,但是他總是覺得,血濃於水,世間萬千的東西都可以割捨,唯獨親情是你想要割捨也難以割捨的下的。
尤其是陸遙想起自己那未曾謀面的母親,他在勸導霍英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勸導自己,如果有朝一日,母親對着父親陸驚雲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應該也是需要認這個母親吧?
“我和她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陸公子,你也不要再勸我了,行嗎?”霍英臉色很難堪,停住腳步,眼神複雜的看着陸遙,說道。
陸遙不想放棄,但是從霍英的眼神中他看到一種似曾相識的神情,終究還是沒有再去提這件事情,兩個人沉默了,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一前一後離開了密室,回到了之前的辦公室。
等到二人回來的時候,辦公室裡已經不見了霍婷婷和那個和她長得十分相似的女孩子的身影了,只有童鐵鑫、刁文貴和歐陽玲三人。
三人一見霍英和陸遙回來,馬上圍了上去,想要這知道二人離開這麼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陸公子,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恕不能陪諸位一起用餐了,如何諸位不介意,讓小玲陪你們好好喝兩杯,怎麼樣?”霍英沒有看到霍婷婷,心情稍微的好轉了一點,不過他今天的確是有些累了,抱歉的說道。
“放心吧,英叔,我也不小了,我會招呼好陸公子三位的,您就去休息一下吧。”歐陽玲馬上接過霍英的話,笑着衝陸遙三人說道。
“英叔,歐陽小姐,你們就不用客氣了,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不如今日就此拜別,改日再聚,如何?”陸遙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便委婉的說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此別過,下次有機會了,陸公子一定來我們驛盟坐坐,我好好陪陸公子喝兩杯。”英叔也不再堅持,說道。
霍英沒有送陸遙三人離開驛盟,而是歐陽玲一直陪着三人走到地下停車場,看着三人坐車離開,才反身回到了驛盟。
……
“童大哥,你送刁先生回翁源縣,我去辦點私事,然後自己回回去的。”
車子駛出了驛盟的地下停車場,陸遙示意童鐵鑫靠邊停車,然後安排了一下,下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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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驛盟不遠處,一間裝修的十分有格調的咖啡館,有一個身穿軍裝的女子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兩個眼睛不斷的打量着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直到陸遙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緩緩起身朝着門口迎了過去。
“陸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看來我是賭對了。”女軍官正是霍英的女兒霍婷婷,此時他獨自一人,身邊並沒有那個和她長相十分相似的少女,她步態輕盈,走到陸遙面前,似笑非笑的說道。
“霍婷婷,英叔的女兒。”陸遙也是直接道出了對方的身份,說道:“不知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過去坐坐吧。”霍婷婷沒有回答陸遙的話,而是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順表招呼服務生給陸遙上了一杯黑咖啡,沒有加一丁點冰糖的苦澀的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