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龍自恃自己是鄧家後生一輩的老大,也就是所謂的大少爺,平日裡也就是個嬌生慣養的貨,再加上他身爲長孫卻又不被已故的家主鄧龍所器重更是心中積怨頗深,行事作風霸道又略顯乖張,此番見徐奧如此無禮,自然是想要在諸多外人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怎奈徐奧根本就不把他看在眼裡,從進門之後便是一陣冷嘲熱諷,最後更是直接置之不理,這讓鄧玉龍體內的小宇宙徹底的爆發了,含怒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一招鄧家家傳的炙火掌從徐奧背後便是攻了過去。
“啊!”
鄧龍的突然襲擊落在內院之中的諸多賓客眼裡很是不妥,但這事情畢竟不管他們的事情,他們也只是抱着一個看客的心思圍觀罷了,可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讓所有人都瞠目解釋了。
只聽到一聲慘叫,有些修爲略低一些的賓客甚至都沒看清楚徐奧是怎麼出手的,便只看到一個人影從空中劃過,下一刻便看到鄧玉龍如同死狗一般蜷縮在了牆角。
“真是不知死活,自己什麼德行難道自己不知道嗎,盡然敢和我動手!”徐奧此時依舊是一臉的燦爛笑容背對着蜷縮在牆角的鄧玉龍道:“如不是看在今天是鄧老頭的祭典,就憑你在我背後出手偷襲這一條,我便可以打斷你的手腳,讓你在牀上躺個一年半載的!”
“你……”鄧玉龍實力不敵徐奧,此時又是如此狼狽的模樣,可是心中的怒火卻沒有絲毫的減弱,本欲在逞口舌威風,卻不料話還沒說全乎,自己倒是先噴出一口淤血,將剩下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陸遙將徐奧的動作看到一清二楚,出招速度極快,力道又大,元嬰境之下很難有人輕鬆的躲過這一招。陸遙捫心自問,若是將鄧玉龍換做是自己,硬拼之下自己雖不落下風,但也未必能夠佔到多少便宜,更別提那個酒囊飯袋的鄧玉龍了。
此時外面的動靜也是驚動了內院內堂靈棚之中的人,陸遙看到七八位身穿喪服的老老少少從內堂走出來。
這些人的實力陸遙一眼看去便要比那個不成器的鄧玉龍高出許多,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模樣看起來和鄧玉龍有幾分想象,但是卻又要比他帥氣了幾分的年輕人乍一看之下倒是讓陸遙心中一凜,暗道:“看來這隴南鄧家並不全都是酒囊飯袋,這年輕人實力不俗,或許是個勁敵!”
當然,陸遙所謂的勁敵並不僅僅是因爲他的實力不弱,更是因爲從他的一舉一動來看,顯然他的岐黃之術也是不俗,手指跳動之間頗有離疆傳授給他的控火之術的韻味。而隴南鄧家又是這一次天寶閣丹藥交流會的受邀者之一,陸遙很自然的將他看成了這一次丹藥交流會的勁敵,至少這是陸遙目前所見到人中唯一能夠讓他感到一絲威脅的人。
“奧叔,遠道而來怎不讓人提前知會一聲,也好讓玉照出去迎接一下啊!”那個讓陸遙感到一絲威脅的年輕人早就看到了蜷縮在牆角卻無人敢去扶一把的鄧玉龍,可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鄧玉龍,然後衝身旁的兩名年輕人使了個眼色,便繼續向前,來到徐奧面前也是很客氣的說道。
“玉照賢侄,老爺子仙逝,我們這些做晚輩自然應該前來弔唁一番,而如今這鄧家上上下下都要你打點,我自然知道你忙,哪敢讓你去迎我呢,呵呵!”徐奧一改之前狂妄的姿態,也是很客氣的和鄧玉照說道。
“多謝奧叔體諒!”鄧玉照很客氣的朝對方做了個揖,道:“奧叔請進內堂一敘可好?”
“嗯!”徐奧應了一聲,便跟在鄧玉照身後穿過人羣,朝着內院內堂走去。
至此,因爲鄧玉照的出現,這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也算是結束了,只不過,隨着這一場鬧劇的結束,內院的賓客都知道這個鄧家所謂的大少爺的顏面也是落了一地,從今往後或許會成爲修仙界的一大笑話。
賓客知道,鄧玉龍自然也是知道,在兩個親族兄弟的攙扶下面色慘白卻又滿是怒火的離開了。
“這個鄧玉照不簡單,我看那徐奧也是忌憚他幾分啊!”陸遙小聲的對離疆說了一句。
離疆看了陸遙一眼,點點頭,小聲道:“根骨奇佳,是個練武的奇才,又是醫門世家子弟,經過各種珍貴藥草的輔助,想必實力不會太弱,我觀他走路的姿態和形體語言,他或許在醫道一途也是有些建樹的,不可小覷!”
“……”
“……”
陸遙和離疆又小聲交談了幾句,兩人便起身去找邢中天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陸遙和進入內院之後便沒有在人羣中找到邢中天的行蹤,這讓兩人有些無從下手了。他們兩人此番前來並不是真的爲了弔唁鄧龍,畢竟鄧龍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只是想要通過鄧龍的死來找到那個殺害鄧龍的人,得到腐屍草的線索。
兩人穿過人羣,來到靠近內院內堂的一處位置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邢中天竟然被請進了內堂去了。
這倒是有些難辦了。
陸遙和離疆能夠進到內院已經是不容易了,若不是手中有藥王谷的竹簡又有藍京的相伴或許連進入內院的資格都沒有,此時邢中天竟然是在內堂,這讓兩人一直也不知道怎麼好了。
傳音入密?
這裡高手太多,保不齊還有出竅境甚至之上的高人,若是被他們發現,那絕對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但是,有時候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人若是運氣好的時候,瞌睡了便會有人來送枕頭,口渴的時候便會有人來送甘露。
正在兩人一籌莫展無計可施的時候,邢中天竟然離開內堂直衝二人走來。
“陸公子,離先生,真是對不住了,鄧家邀我進入內堂敘事,慢待了二位。”邢中天一來到二人面前便是一番致歉。
“老谷主客氣了。”陸遙也是很客氣的說了一句,然後道:“老谷主,鄧家找你所爲何事?”
“陸公子,實不相瞞,鄧家找我進入內堂也是爲了向我瞭解一些事情。”邢中天道:“鄧龍遇害,鄧家卻不知道兇手是何人,想要找我們這些醫道中人幫忙看看能不能從鄧老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那你可有什麼發現?”陸遙問道。
“恕我眼拙,什麼也看不出來,不過……”邢中天說道此處頓了頓,神情複雜的看着陸遙,沒有繼續說下去。
“老谷主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這裡並無外人。”陸遙說道。
“不過,我向鄧家推薦了陸公子和離先生,不知道二位可有興趣進去一看?”邢中天心中本是爲難,此時見陸遙如此這般說,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鄧家的這一次事情純屬意外,只能說是天寶閣丹藥交流會之外的一點小意外,邢中天知道陸遙一向低調,他也拿捏不準陸遙對這件事情是否有興趣,他更擔心萬一陸遙說出一些驚人的言論來成了衆矢之的,所以左右爲難。
雖然他向鄧家推薦了二人,但卻也說得很是委婉,此番出來也是爲了徵求兩人的意見。
至少他是這麼向陸遙和離疆解釋的。
“若是方便,我師徒二人倒是願意和老谷主一起進去瞧上一瞧。”離疆替陸遙做了回答,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邢中天沒想到離疆如此爽快的答應了,喜上眉梢,馬上領着二人朝內堂走去。
離疆答應的爽快,可是他也知道邢中天心中的那點小心思。
顯然,從邢中天的臉色來看,內堂諸多人並沒有從死去的鄧龍身上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而此時邢中天將他二人推薦給鄧家並不是如他所說的那般爲難,若他真是爲難,萬萬不會在沒有徵得二人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做主。
他這麼做,也是希望藉助陸遙和離疆的出場來擡高他自己的身份,來擡高他藥王谷的地位,若是陸遙和離疆查不出什麼來,那也是無所謂的,若是查出了一些別人查不出來的東西,那邊會那些內堂中所謂的大人物們對二人刮目相看。
與此同時,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必然也會對藥王谷以及他邢中天另眼相看。
……
……
三人進入內堂,此時的內堂沾滿了人,有一些是鄧家的核心子弟,但更多是那些之前陸遙在進入內院之前看到的所謂的大人物。藍京、譚濤等人赫然在列。
“玉照賢侄,這兩位便是我向你提起的陸遙陸公子和離疆離先生了!”邢中天進門之後徑直走向最上座的鄧玉照,然後指了指身旁的陸遙和離疆介紹道。
鄧玉照陸遙和離疆之前就見過,但是陸遙和離疆鄧玉照卻是沒有注意過,此時邢中天將他二人引入內堂,鄧玉照等人自然是免不了上下打量二人一番。
少許,鄧玉照才面露笑容,說道:“賜座!”
“多謝!”陸遙不卑不亢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