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臉失望，按照他的想法，只要他提出條件，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那知道對面這孩子只是遲疑了一下後馬上拒絕了，這讓他感覺很失敗。又是一陣沉默，不過，老人似乎不想失去這最後的機會。“菲菲，你在c市也等了十多年了，如果他還活着，肯定也成家了，要不……”老頭還是不死心。“既然我最珍貴的青春都浪費在了等待上，現在老了，需要在乎嗎？林教授，我非常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們是沒有機會的，以後，不要提了。”
老女人輕輕的喝了一口茶，語氣平淡如水。老人一臉黯然。等待！十多年了！張揚感覺腦袋一陣充血。“菲姨，你喜歡槍嗎？”張揚控制着興奮，壓抑着自己的聲音道。遽然，空氣都彷彿變得寒冷起來，老女人把本是平淡的眼睛變得鋒利起來，看得張揚不禁打了個冷戰，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就是這種感覺，對，就是這種感覺，當他和呂非在圖書館的時候老女人就是這種目光，老頭看到那三個外地人的時候也是這種目光。
老頭說過，這是一種瞄準獵物的目光……“菲姨……求求你，告訴我，很重要的。”看着張揚那純潔無邪的目光，老女人沉默了良久，終於點了點頭。“你知道xx大廈嗎？”老女人臉上赫然變色，臉上升起一抹詭異的紅，猛然站了起來，張揚感覺得到，老女人的身體正在顫抖……“菲姨，你等我，一定要等我，一個小時……不不……兩個小時……”老女人控制顫抖的身體，似乎猜測到了什麼，那本是冰凍一般的表情緩緩融化了，張揚看到，那鋒利的目光變得溫柔，那嚴肅的表情變得親和，那剛硬的身體也變得柔軟起來……這是一種讓人感到詭異的變化，只是一瞬間，這個老女人彷彿蛻變了。
“我等你，十多年也等了，二個小時還在乎嗎？”老女人目光如水。“嗯嗯，你一定要等，一定，時間可能長點，你一定要等哦……”老女人輕輕的喝了一口茶，緩緩坐了下來，眼睛霧一般的看着張揚，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張揚感覺到那眼睛和動作裡面包含的堅定。十萬火急，十萬火急啊！張揚忘記了一切，從包間裡面衝到街上打出租車，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衚衕口的書店。
老頭還是躺在睡椅上，身上還是蓋了那條已經破舊的紅毯子，一雙眼睛半眯着，晚霞照在老頭的身上給人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當然，那條破舊的紅毯子是罪魁禍首的道具，這是張揚的認爲。“李伯，李伯，起來，快起來，我知道你沒睡……”張揚一把拉住老頭那瘦骨嶙峋的手臂就拖。“喂喂……小夥子，你知不知道尊重老人？我老人家一把老骨頭，經不起年輕人拉扯幾個來回的……”老人輕飄飄的身體都被張揚提了起來，頓時大怒道。
“李伯，李伯，洗澡去，洗澡去……”張揚把老頭拉起來就往門外推，反手就把那書店的卷閘門給拉了下來。“小子，你幹啥子，老子剛纔才洗澡。”老頭被張揚弄得鬱悶死了。“哦……那不用洗澡了，你身上有錢嗎？”張揚看了看老頭那一身顯得有點陳舊的衣服問道。“小子，大爺身上錢多的是，但是，找我借，沒門，除非……！”老頭一臉怪笑的從身上拿出一張金卡道。
“嗯嗯，有錢就行，這門也別別鎖了，你那幾本破書沒人要的，你也就別除非除非的忽悠我跟你混了，快點！”張揚幾乎是把老頭綁架到了步行街，弄得老頭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張揚鐵了心就是不說。當然，老頭也很想反抗，奈何張揚的手就像鐵箍一般，手上沒有槍的殺手是悲慘而可憐的。張揚的身體雖然不算強壯，但是夠高，而老頭又是瘦骨嶙峋的，張揚抓着老頭就像提着一隻小雞一般輕鬆，當然，老頭也沒有真正的掙扎，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非常瞭解了張揚的悻格，如果沒有重大的事情發生，張揚絕對不會如此做，只是，老頭絞盡腦汁的想也想不出會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終於，在老頭恨不得找支手槍把張揚崩了的時候，兩人到了步行街的一個名牌專賣店，當然，說是名牌只是相對而言，也就是國內的大衆品牌，因爲經濟的原因，張揚對穿着的研究少得可憐。
“有活人嗎？過來二個！”張揚一把奪過老頭身上的金卡握在手中進門就大喊，一副大爺有錢的暴發戶模樣！“先生，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一個領班模樣的女人走了過來，眉頭皺起，顯然，她沒有把張揚和老頭當顧客，因爲，無論是張揚還是老頭的形象還是穿着，或者是氣質，都不像是在專賣店消費的主，當然，能夠做到領班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耐心和氣度都不是常人能比，表情倒也不是很明顯。
“嗯，給你們半個小時，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換下來，記住，要正規一點的，就西裝，最好最貴的，快點，半個小時！”張揚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道。“你瘋了，最貴的？”老頭勃然大怒，這可是他的養老錢。“嘿嘿，聽我的，沒錯，今天聽我一回，如果你怪了我，我保證把你花的錢十倍還給你。”張揚嘿嘿笑道。“你有錢還嗎？”老頭鄙夷的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