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人們選擇朋友的時候完全靠的是感覺,往往,這種感覺也非常準確。“槍……”看着上了出租車的人影,張揚下意識的揮了揮手,發現,老頭的寶貝居然還在自己的手中。可惜,待得張揚反應過來,老頭坐的出租車已經消失在了車流之中,張揚自然是不可能舉着一把槍在車路上狂奔追趕。不過,張揚立刻想到,這槍應該是老頭留給他的,因爲,就是那掛子彈的項鍊也放在桌子上,這可是老頭的寶貝,如果不是故意留下來,簡直是不可能忘記。
馬上,張揚也相通了,老頭既然要周遊世界,自然是不方便攜帶一支槍在身上,估計一對情侶殺手在非洲索馬里會有武器渠道,再說,刺殺海盜頭目,一把沙漠之鷹貌似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記得電視裡面演的殺手,都是扛的火箭筒,差一點的也是狙擊步槍,只有那種混得極差的纔拿一把殺雞的手槍……張揚癟了癟嘴,把子彈掛在脖子上,又把槍分解放好,收拾了一下書店後把卷閘門拉了下來,也懶得上鎖,直接就往衚衕裡面走,這個時候,街頭早已經黑了下來,路燈也亮起。
“揚哥,你來了。”吧檯上面的妹妹低聲的和他招呼了一下。剛一進賭場,張揚就感覺到氣氛不對,站在門口的服務員臉上充滿了凝重之色,幾個賭場的打手臉上也是殺機凜然,空氣中充滿了壓抑和沉重。一樓沒有客人,張揚直接上了二樓。二樓除了一桌麻將,也是冷冷清清的。赫然,張揚心臟猛然一跳,因爲,他看到了兩個人,兩個他都不想看到的人。
在麻將桌的上首,坐着蕭遠行,在蕭遠行的下首,坐着身穿一套白西裝的年輕人,這年輕人正是張揚在衚衕口看到過的那人,他的兩個保鏢一臉冷冰冰的站在他的身後,目光之中沒有絲毫感情,看到張揚進來,也只是目光跳動了一下。不是說三天後纔可能來嗎?爲什麼今天就來了?張揚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似乎,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不過,既然來了,就得硬着頭皮上當張揚走進來後,蕭遠行擡頭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點頭示意讓張揚站到他的背後。
這是打的本地麻將,和臺灣麻將有點相似,但是沒有那麼多的花樣,糊牌必須自摸,翻番也沒有那麼大,不過,從賭桌上看,籌碼最小的是一萬,另外一種鍍金的籌碼,是十萬一個,這是昨天知道的,不過,也只是聽說,張揚沒有看到過,因爲,賭場裡面沒有出現過這種籌碼。麻將桌子不是現在流行的自動麻將桌,必須賭客自己砌牌,這讓張揚很不明白,因爲,讓賭客自己砌牌很容易出千,至少,可以記住一部分的牌,後來在小強的解釋下張揚才明白過來。
原來,真正的賭客都不喜歡自動麻將桌子,因爲,那種桌子讓賭客更不放心,畢竟,那是機械的玩意兒,無論是骰子還是麻將,都很容易被控制,而手工砌牌只要注意一點,想要作弊的難度要高得多。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憑藉技巧打牌不是作弊,能夠在這裡豪賭的人都是成精的傢伙,想要在他們眼皮子低下作弊也算是本事,人家就是輸了也輸得心服口服。
從桌子上的籌碼可以看得出,那年輕人已經大勝,那種鍍金的籌碼都已經有了三十多個,而另外兩個賭客已經沒有大額籌碼了,就剩下幾十個一萬的,兩人似乎很緊張,不停的擦汗,倒是蕭遠行鎮定依然,桌子上的籌碼雖然不多,從比例來看,輸得也不多。連續三局都是年輕人贏錢,第四局,蕭遠行贏了,其他兩人的桌子上已經所剩無幾了。
蕭遠行的除了摸麻將的手,身體幾乎是一動不動,眼睛始終盯着年輕人那修長白皙的手,可惜,那年輕人所有的動作都是非常自然,沒有絲毫出千偷牌的現象,甚至於,就是砌牌的時候,年輕人都是刻意的不動麻將,似乎,他也在避免別人懷疑他出千。這是第五局。張揚在看到第二局的時候,他已經沒有觀察那個年輕人了,從年輕人的表現看出,他似乎受過特殊的訓練,能夠記住每一個麻將的位置。
而且,年輕人似乎從拿起牌的那一刻,就沒有看過自己的牌,麻將始終都是撲在桌子上,打牌的時候似乎也是隨心所裕一般。張揚發現,有幾次蕭遠行將要摸到好牌的時候,都會被年輕人的出牌或者碰牌破壞,如果是一次兩次,那麼,還是意外偶然,如果每次都這樣,那就不是意外了,似乎,年輕人有時候放棄糊牌,爲的就是控制誰摸牌。比如,蕭遠行贏的那一局,他幾乎截斷了蕭遠行所有的好牌,雖然還是蕭遠行糊牌了,但是,萬字清一色始終還是沒有做出來。
最讓張揚感到驚訝的是,這年輕人似乎能夠知道自己的大牌做成功的機率,在都沒有大牌出現的情況下,他會選擇任何機會來控制牌局,也就是說,他根本不想給其他的三人任何糊牌的機會。“三條!”蕭遠行目無表情的打出了一張牌,這一把,他起了一手好牌,只需要換上三個需要的萬字,就可以叫糊。“碰!”張揚的心臟頓時一跳,那年輕人的是筒一色,居然一開始就碰了唯一的一對條子……難怪,張揚看着桌子上的第四張牌,那正是蕭遠行將要摸到的,這一碰,蕭遠行再也無法摸到,除非,年輕人打一張蕭遠行需要的萬字把位置復原。
年輕人微微的笑了一下,沒有打手中唯一的一張萬字,而是拆了一對筒子。好強的記憶力!張揚非常清楚楚,像年輕人這種打牌的方式,完全靠的是記憶力,他不端要記住桌子上的牌,還要記住其他三人手中的牌,並且,時刻注意其他三人將會摸到那種牌,打出什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