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邊坐。”孟朝西拉過笙冰,在路邊坐下。面前時透明的湖泊,天邊,是美麗的煙火。
“茲茲---”笙冰拿出手機,居然是劉慧欣打來的,她示意了孟朝西一下,然後接起。
“是我。慧欣,什麼事?”
“……”慧欣沒有說話,電話那邊靜靜的,笙冰差點以爲是慧欣不小心按錯了。
“喂,慧欣?”
“笙冰……”半晌,慧欣終於說話了。但她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虛弱,那麼讓人心疼。
“慧欣,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笙冰着急地站起身,她聽到慧欣的顫抖的聲音,好像在哭。
“笙冰……笙冰……”電話那頭的慧欣忽然驚叫出聲,她哭着叫喊着笙冰的名字,呼吸一緊一緊地,低聲抽泣。
“慧欣,快,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笙冰聽到慧欣的慘叫聲嚇得臉色慘白,她知道慧欣一定出事了。
“笙冰……笙冰……我怎麼辦?我……咳咳咳!”慧欣拼命地咳嗽,似乎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呀哈,臭娘們,哭,哭什麼哭裝什麼純情小婊子!草……”電話那邊突然傳來急促的開門聲,罵咧聲。“給你錢,我給你錢,你看,這麼多錢……”耳邊傳來一個粗重男人的聲音,踹桌子的聲音……
笙冰驚訝地張着嘴,瞪大了已經模糊的雙眼,嘴角狠狠地抽搐,她用手捂住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
“笙冰?”孟朝西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拉過笙冰的胳膊,疑惑着攔住快要跌落在地的女孩。
電話被掐斷,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可笙冰的耳畔還飄散着男人粗獷的嗓門,刺眼的話語,慧欣的哭聲,以及孟朝西搖着她的胳膊的動作,擔心地喚她名字的聲音。
“孟朝西!”笙冰顫抖着嘴叫道,她嚥了咽口水,整個人變得失措而無神,“快,送我去bar,快送我去!!!”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她的眼淚在不經意間掉下,嘴裡不停地呢喃着,送她去bar,送她去bar。
……
包間裡,是陰暗的,是雜亂的。
昏暗的燈光還在閃爍,照的房間內的擺設都不真實。凌亂的茶几,錯亂的沙發,熒屏上閃爍着白色的光,還唱着悽慘的歌。
“慧欣……”笙冰小聲地叫出聲,重新開了包間裡的燈,頓時,昏暗的燈光不再閃爍,笙冰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往裡走。
越往裡走,笙冰的心就越緊一分,傻子都能想到慧欣經歷了什麼,那生不如死的瞬間,一定讓她絕望。
“慧欣,我來了……”笙冰吸了吸鼻子,踢開擋在路中間的空酒瓶。
刺鼻的酒味,鹹鹹的眼淚。
終於,笙冰在裡面的角落裡找到了慧欣。她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孩,緊緊地蜷縮在角落。凌亂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臉,瘦小的身軀十分孱弱,讓人看着都覺得心疼。
“慧欣!”笙冰踉蹌着跑過去,卻發現慧欣的手腕處正溢出鮮紅的血液,笙冰驚呼,顫抖着扒開慧欣的頭髮,只看到女孩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
“孟朝西……”
醫院,總是很多人都厭惡的地方,因爲這裡總是充滿了憂怨與別離。
夜晚走廊上如白晝的燈光傾瀉而下,笙冰癱坐在椅子上,孟朝西坐在身側,攬過女生的身子。想要給她溫暖和支持,這種時候,其他的話都顯得多餘,只有沉默地陪在身邊,給她一個肩膀,或許,這已經足夠。
孟朝西看着還在急救中的字樣。“|笙冰,你說那個女孩叫劉慧欣,是嗎?”
笙冰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希望她不會有事!朋友。”
孟朝西緊了緊圈在笙冰手臂上的手,皺眉陷入沉思。
劉慧欣……劉慧欣……
會是你嗎?辛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