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流着濃濃的血，像是噴涌而出的泉水，根本止不住。
“哈哈哈！”身後傳來骷髏一邊吐舌頭一邊奸笑的聲音。
“李宇軒，你不要嚇我，喂，你別閉眼啊！”曉涵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結果李宇軒一下坐在地上，躺在曉涵的懷裡。
“曉、曉涵！”李宇軒用滿是鮮血的手拉起曉涵的，氣息微弱。
“嗯，我在！”曉涵是真的快要哭了好嗎？她緊緊握着李宇軒的手，小聲啜泣。
“你、你看到我跳動的心了嗎？”李宇軒顫抖着手拉開胸前的衣服，一顆活潑跳動的心串入曉涵的面容。
“你……”曉涵看着眼前活潑跳動的心臟，還有青筋紅筋纏繞在心臟周圍，咚咚咚，強有力地跳動着，咚咚咚，似乎要衝出胸膛，咚咚咚。
那隻可惡的幽靈居然挖掉了他那麼多皮，她看着李宇軒，說不出一句話來。
曉涵注視着他的心臟，體力卻有些支撐不住，受不了刺激，無力地暈倒在草地上。
她好像能隱約感受到有人拍她的臉頰，還說，“喂，你別睡啊，我還沒說我死都喜歡你呢！喂！……”
*
曉涵被一羣人火急火燎地送到醫院，醫生說，病人受了刺激，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這會兒應該是睡着了。
坐在醫院的走廊裡，蔣益民忍不住開始吐槽李宇軒奇葩的表白方式。
那隻會飛的幽靈其實是用一隻會飛的玩具飛機制成的，用可怕的骷髏面具包裹住小飛機，然後用紙做成衣物，只要按動小飛機的遙控器，它就能在空中起飛了。而這項任務就是交給笙冰完成的，蔣益民主要負責算塔羅牌。
而李宇軒那顆看起來像是真人跳動心也是假的，他事先在手機上下載了心臟急速跳動的GIF，又把手機放進用固定袋裡，貼在心的地方。等讓人看的時候就扯下一點衣服，別人看的就像是真的心在跳動一樣。
他本來還想着在死前豪言壯語一次，告訴曉涵他很喜歡她，卻沒想到，她居然給嚇暈了！
失敗，真是失敗！
“不許笑！”李宇軒扁扁嘴，“我要進去陪我媳婦兒，你們該上哪去上哪去！”呀呀呀，還把醫院當自己家了啊，還下逐客令呢！
“哦~~~”蔣益民和笙冰同時意味深長地哦了半天，李宇軒還真是厚臉皮啊，人家曉涵什麼時候答應他了？
無奈，誰有心情願意給別人當兩個千瓦電燈泡，笙冰在醫院附近買了一些吃的送到曉涵的病房裡，本來還打算說兩句話就被李宇軒一臉不耐煩地轟出來了。
剛出醫院的時候，卻看見蔣益民站在門診，像是在等她。
“不回去嗎？”笙冰笑着走進蔣益民，這會兒已經十點了啊。
“等你。”蔣益民雙手插進褲兜裡，表情溫柔，眼神寵溺地看着笙冰。
“等我幹嘛？”笙冰示意蔣益民往外走，樹燈下的他們，影子投得老長。
“帶你去個地方。”蔣益民拉起笙冰的手，在安靜的街道上奔跑着，樹燈一閃一閃，好看的南瓜整齊地放在街邊，叫囂着萬聖節的幽暗與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