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後續,就是笙冰蹲在牀邊哭,孟朝西在門外勸,勸到最後,他特麼的也矯情地掉下淚了。
笙冰啊,那是笙冰啊,他唯一愛過的女孩啊,他只愛的女孩啊。
孟朝西在門外蹲下,聽到笙冰的抽噎聲,在無意識中,他發現自己的臉好像有水珠。
呵呵……
緊接着幾天,笙冰都有意無意地避過孟朝西。
她會提前起牀自己做飯,然後徑直去車庫開車,不接受孟朝西的早餐。
不接他的電話,不看他的短信,一切好像又回到陌生的地步。
每每想到笙冰有可能又討厭自己了,他就特別害怕,特別擔心。
這是第一次,他有不確定的感覺。
可是對笙冰,他又太無能爲力。
年前最後一天上班,笙冰收拾好心情,整理了資料,見下最後一位病人,準備放年假了。
大街小巷全是過年的味道,燈籠,對聯,鞭炮,糖果,新衣,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涌現出來了。
全都是新的。
新的一年,新的世界,新的自己,新的一切……
迎着微風,看着馬路到的那一片天,忽然就釋然了。
一切的一切,關於友情,親情,愛情……
太多複雜的東西,太多麻煩的東西……
她忽然,就不想麻煩了。
冬日的陽光偷偷藏了起來,笙冰勾了勾嘴脣。想通了。
電話震動,笙冰拿出來一看,居然是井爸的電話。
原來他和水仙阿姨要回來過春節。
笙冰調皮地逗了下嘴才掛了電話,心想要回家好好收拾一下了,不然一定會被老爸唸叨。
逛街的時候碰到了周安安,她正跟她先生在一起,見到笙冰,簡單地打了聲招呼,又匆匆而過。
沉俞倫的小青梅啊。
笙冰忍不住嘆息。
笙冰曾經笑過他:“小青梅愛着小竹馬,小竹馬愛着小青梅,可是小青梅嫁給了小惡魔,所以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她只會遭到沉俞倫的白眼。
又戳到他痛處了。
她去買了些生活用品,回家前給沉俞倫打了電話,那人還要加班,年前最後一加,得拼。
不意外的沒有遇到孟朝西。
在她故意避開他的第三天開始,孟朝西就選擇自動消失在她身邊了。早上也看不到他,下班也不會再見他。
笙冰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喜是悲,是高興是低落。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點。
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們之間,本該如此的不是麼?
笙冰不想強求了,一切都跟着自己的內心走。
走一步,是一步了。
那種縹緲的未來,她不想想,也懶得想了。
*
井爸爸回來那天,笙冰跑去機場接他們。
許久不見,水仙阿姨又漂亮了,她依舊那麼熱情,對着笙冰又親又抱。
井爸爸依舊那般沉穩內斂,不多說話,只是那雙眸子裡透露着許多對笙冰的關心和疼愛。
除夕中午,他們三人一起去了墓地,放了束花在她面前,老規矩,也倒了酒,點了煙。
井爸爸說不出是什麼感情,現在的他面對陳戀怡,像是對待一個老友。
就算分開了,也希望她能夠過得好。
除夕那晚,笙冰叫了沉俞倫過來吃年夜飯,四個人圍城一桌,好不熱鬧。
喝着小酒,聊着小天,看着電視,聽着爆竹,真是舒服的除夕啊。
井爸爸喝多了,講了好多話,根本阻止不了。
沉俞倫就一直在那跟井爸爸拼酒,不喝死不服輸的模樣,笙冰和水仙阿姨表示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