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那些混混色迷迷地笑道:“喲,小妹妹真貼心哪!你知道哥幾個要去哪嗎?”
“當然知道,”女孩原本甜美好聽的聲線突然清揚而起,“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西天!”
話音未落,她揮臂猛地出拳,狠狠打上其中一人的臉,頓時只聽得那人一聲鬼嚎,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左眼。
幾個混混顯然沒有料到她出手這麼狠,愣了好幾秒,這才掰着咯咯作響的指關節,向她逼近:“臭丫頭,怪不得這麼猖狂,原來會兩下子!”
“哥幾個一起上!等會兒把她壓在身.下的時候,看她還囂張不囂張?”他們拔出腰間的鐵棒,又向前迫近數步。
韓思藝左腿向後腿了半米,架起拳頭,挑釁地伸出食指對他們勾了勾:“來啊!儘管放馬過來!”
混混們被她不屑的語氣激怒,揮舞着鐵棒就朝她撲了過去!
昏暗的街燈下,只見一個靈活的身影在七八個人高馬大的混混之間遊走,劈掌,曲肘,踢腿,招式利落乾脆,打得他們完全沒有回手之力。
不遠處有個男人站在暗影之中,不動聲色地看着被那些人圍在中間的小女生,脣角微微挑起一抹興味。
這個小丫頭身手矯捷,招式穩沉,很明顯受過特訓。
果不其然,沒多久韓思藝就將他們制服,得意地甩甩短髮,她踢了踢趴地不起的混混:“怎樣,還要我再送你們一程嗎?”
“哎呦!不要了,不要了。”其中一人抱着自己的腿,邊嗷叫邊求饒,“今晚是兄弟幾個有眼不識泰山,你、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
轉腕看了看電子錶上的時間,韓思藝掄拳象徵性地恐嚇了他們:“你們要是害我趕不上最後一班公車,我回來再好好修理你們!”
那人生怕她的拳頭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 Wшw★ ttkan★ C 〇
“算了,饒你們這一回!”就在她轉過身的時候,地上有個傢伙突然爬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擡手朝她刺過去。
有冰寒的利芒劃過,那人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韓思藝反
應過來的時候,爲時已晚,雖然她側身一躲避開刀鋒,但左臂未能倖免,動作明顯一滯。那匕首在她的手臂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跡,暗紅的液體順勢濺出。
遽烈的痛,當即襲上心頭!
韓思藝剛纔出手就對他們留了餘地,卻不想他會玩陰招。星眸中簇簇火焰在跳動,她咬牙忍着痛,揮腿朝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腳,有力的長腿帶着風聲狠狠踢中目標,那混混立刻倒地不起。
怒火未消,她一個旋身,擡起右腿踩住那人的脖子用力壓下去:“你想死啊?”
女孩脖子上的掛墜隨着她飛身的動作而揚起,鑰匙形狀的墨色玉石反射着月亮的清光,漾起一片讓人炫目的燦爛。
“咳咳!”喉中空氣頓時稀薄,那小混混當場慌了:“別、別殺我,大、姐大,饒命啊!”
她的左手垂在身側,鮮血沿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上繪出黑暗之花。她眯着水眸,一點一點將眸底的寒光斂去。
自家老孃經常在她耳邊唸叨,教她武功只爲強身健體,不能惹事生非。
“滾!”甩出一個字,她收腿轉身,捂着傷口向公共汽車站走,這時正巧末班車緩緩停在不遠處的站臺前。
韓思藝顧不得手傷,直朝站臺奔過去。
有人迎面走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擦身而過時,那人的右臂正撞上她的左手。
“嘶!”正中傷處,韓思藝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臉色頓時煞白。
那人卻彷彿毫無所覺,腳下步伐完全沒有停頓。
不遠處的公車站那輛未班車已經緩緩啓動,車身漸漸融入夜色消失在她的視線裡。韓思藝氣憤地轉身,對那道頎長的身影吼道:“你,給、我、站、住!”
本來她今天的心情就不是很好,現在這個傢伙撞了自己非但沒有道歉,還若無其事地一走了之,實在太氣人了!
鳳眸微揚,男人緩緩轉身,表情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在叫我?”
“撞了人,你打算就這樣走?”女孩蹙眉瞪着他,語氣不善。
韓思藝從來就不個好脾氣的人,她的處世原則就是‘人
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這個人明明做錯了,卻一副裝酷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實在欠削!
她忿忿地仰起頭,才發現對面男人長得很高,據目測至少一百八十三公分以上,自己甚至還不及他的肩膀。他額前細碎的劉海正好覆住前額,鼻樑上架着副寬大的黑框眼鏡,將他所有的表情都恰如其分地斂在厚沉的黑框之下。
黑框眼鏡,白色襯衫,深色西褲,半夜出門遊蕩。
這樣的打扮,不正是港劇裡常見的大叔形象麼?
“不然呢?還是你覺得我應該跑?”男人輕嗤,聲音淡淡。
他這算是什麼態度,簡直算得上惡劣!地痞都要畏她三分,管他是什麼大叔,她纔不怕!
被人反嗆,女孩眸光一冷,反手上前,毫不客氣地扯住他襯衫衣領:“你害我沒趕上公車,還想跑嗎?”
眸色沉沉地掃過揪着他衣領的小手,祁牧焱略帶嫌惡地推開她,沒有理會她的無理取鬧,徑自轉身掏出手機撥通:“在哪?……嗯,不遠……那些傢伙我已經甩掉了,你過來。”
“喂,你不許走!”咬牙忍着傷痛,韓思藝跑到他面前伸開右臂攔住去路,“你撞傷了我,難道打算不負責?”
男人掛斷電話,單手插在褲兜中,不耐煩地睨了她一眼:“小姐,你的傷是怎麼回事你應該比我清楚,要我負責,你覺得可能嗎?”
就算傷不是他造成的,可是他那一撞也對自己造成了間接傷害好不好?!更何況,這個沒有禮貌的大叔居然敢叫她——小姐?韓思藝的媽媽是舞娘,雖然她不反對自家老孃以此爲謀生手段,但卻很忌諱別人這樣叫她。‘小姐’這兩個字顯然已經觸碰了她的底線。
“小姐?誰是小姐?你們一家纔是小姐!”她皺起眉頭狠狠瞪着他,反正今晚是鐵了心要拿他開涮。
男人亦皺了皺眉頭,語氣略帶着些不耐:“我沒功夫陪你玩兒。”
女孩窩火地提高了音調:“我不管!除非你找公車來送我回家,否則你也休想離開!”
“送你?”他嘴角噙笑,語氣冷冽如冰,“憑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