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優雅示人的月下公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連最基本的信息都不瞭解,就直接上戰場。是我的錯,低估了你二的程度。”
孔凌青扁了扁嘴,“行了你,趕緊的把小薇薇的資料給我準備一份。”
月蕭輕笑,“你孔家嫡子,未來的家主會需要我幫你查?”
孔凌青氣憤的站起身來,“月蕭你夠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規矩。”
笑歸笑,月蕭也不含糊,直接叫人將東西雙手奉上。
“你早就準備好了?”孔凌青接過厚厚的卷宗,怪叫道,“你早就準備好了,還和我墨跡啥啊?”
翻了翻,確定月蕭沒糊弄自己,就轉身離開。
月蕭低嘆,過河拆橋啊。
大漠,月亮湖。
黃色的飛沙,漫天遍地,兩方人馬靜靜對峙。
一紅衣男子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大刺刺的蹲在湖邊大口喝水,順帶洗了把臉。
又裝了壺水後,將水囊掛在駱駝上,然後十分帥氣的翻身上馬。哦,不,是翻身上駱駝。
男子無視兩方人馬,自言自語道:“他大爺的,哪個坑爹說這裡有枯骨花來着,等爺查清楚了,非弄死他不可。”
駱駝剛走了兩米便走不了了。
紅衣男子訝異的看了眼橫在駱駝眼前的彎刀,吹了聲口哨,“兄弟,你這啥意思啊?不讓過還是咋地?”
拿着彎刀的人並不搭理紅衣男子,只是眼神兇狠的看着和他們對峙的人。
對方挺厚道的,一個貌似首領的人走了出來,大聲道:“殺狼的人,這個男子不是我們的人,放他離開吧。”
拿彎刀的臉上有道刀疤,聞言後咧嘴笑了笑,“你讓放,老子偏要殺了。”
雖說大漠裡風沙飛揚,但依舊能看清鋒利的刀芒。
令人意外的是,刀疤臉的彎刀並未砍下。並不是刀疤臉忽然心慈手軟了,而是他忽然倒下了。
雙眼瞪的如同銅鈴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刀疤臉身後的一羣人齊刷刷的後退了幾步,另一粗狂男子扯着脖子嚷道:“還說不認識他,居然殺了三哥,虧你們還是祁家人,說一套做一套,我呸。”
剛剛說話的那個祁家人,叫祁平,是祁家十四堂主之一。
“不是我們殺的。”祁平淡淡的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就算是我們殺的,你又如何?”
祁家在大漠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可是前些日子忽然冒出一個叫“殺狼”的組織來,專門和祁家作對,殺祁家的人。
本就敵對,殺人也是稀鬆平常,再說這些,豈不可笑?
“能如何?若是你殺的,我殺狼必定……”
“喂喂喂,我說那個誰。”紅衣男子忽然打斷粗狂男子,不滿的叫喚道,“我這麼個大活人你看不到嗎?那個刀疤臉要殺我哎,就不能是我殺的他嗎?”
紅衣男子不滿意的摸摸臉,自己看起來就這麼弱嗎?
衆人一臉黑線,一陣無語。
“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收拾他們。”粗狂男子不以爲意的說道,在他看來紅衣男子沒有絲毫威脅,只不過是在搗亂罷了。
紅衣男子可愛的彎了彎脣角,大喊道:“等一下。”然後就在懷裡掏啊掏。
粗狂男子被喊的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間便反應了過來,然後便揮舞着大刀衝紅衣男子砍了過去。
“啊喂,我還沒準備好呢,你怎麼可以這樣?”紅衣男子看似慌亂,實則十分靈巧的駕着駱駝躲了過去。
而此刻他終於從懷裡掏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顆黑色藥丸在白皙的拇指和食指間一捏,瞬間爆成幾十個小顆粒,紛紛黏在了殺狼人的身上。
紅衣男子微笑着眨眨眼,可愛的張開脣,“嘭!”
“啊——”
“啊啊——”
祁家的人駭然的發現,殺狼的人忽然身上都燃起了火。
一般着火了,用沙子便可以澆滅。可是,那些人在沙子上打了好些滾,火卻依舊在燒。
火光,歡快跳躍煞是漂亮。
人聲,滾哭狼嚎煞是悲慘。
不一會,十幾個活生生的人便化作了一把把白色顆粒,散在風中,融在沙裡,不見絲毫蹤跡。
紅衣男子滿意一笑,“恩恩,這次的效果不錯不錯。”然後,便歪歪扭扭駕着他的駱駝向祁家人走去。
祁平忍不住後退幾步,見狀也不敢笑,只覺得深深的忌憚。
身後的祁家人也齊刷刷的後退,要不是祁平沒有發話,有的甚至想要撒丫子跑了。
這他孃的太可怕了,這可真是彈指間灰飛煙滅啊。
太牛了有木有啊!
紅衣男子見祁家人紛紛後退,立刻大喊道:“哎,你們跑什麼?”
這羣人可真沒眼力見,沒看見自己騎駱駝騎的不咋地嗎?還跑,還跑打死!
祁平忽然覺得沙漠的白天也不是那麼熱,畢竟自己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哎,你們是祁家的?艾瑪,騎個駱駝真不容易,還是騎鯊魚好啊。”
紅衣男子忽然很懷念東海上,那條被他奴役了兩個月的大鯊魚。
祁平一個哆嗦,尼瑪,還騎鯊魚?祁平快哭了,家主啊,他遇到的到底是個什麼人啊,咋這奇葩啊。
正常人誰敢騎鯊魚啊,不被鯊魚吃了就不錯了。
“喂,問你話呢。”
“是,不知閣下?”雖然害怕,但是祁家的面子不能丟,祁平給自己打氣,絕對不能弱了祁家的名頭。
紅衣男子挑眉,嘖嘖,還不錯。
“枯骨花,在你祁家?”既然月亮湖沒有,那就直接問祁家。反正枯骨花在大漠,祁家又是大漠霸主。即便沒有,也該知道在哪裡吧。
祁平神色一緊,沉吟片刻答道:“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
紅衣男子聞言也不惱,樂呵呵的說道:“不知道啊,那就算了。你直接待我去祁家,我自己去問你們家主。”
祁平銳利的雙眸閃過一抹濃重的戒備,“閣下說笑了,在下豈能隨隨便便就往祁家帶人?”
紅衣男子外頭一想,是哦。於是,自報家門道:“隨景巖。”
隨景巖想這下總可以了吧,人幫他們解決了,還自報家門了,夠誠意了吧。喜滋滋的等着去祁家,看看那傳說中的枯骨花。
只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他自報家門後,祁家人更戒備了。
隨景巖,神醫谷谷主。殺人救人,全在他一念之間。這樣的人,更加危險,祁平怎麼可能帶這種喜怒不定,擡手間殺人於無形的人回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