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區派出所,此刻洛塵端坐在審訊室內,而趙國陽坐在其對面。
“啪”的一下,審訊室內燈光猛地打光,強烈的燈光打在洛塵眼前,照得他睜不開雙眼。
“喂,把燈關了,太刺眼了。”他用在擋在眼前,同時不滿地說道。
趙國陽冷眼斜視了他一番,然後把燈光開得更強,“做了壞事,心中有鬼,不然怎麼不敢直視我?”
“麻辣隔壁!”洛塵不禁腹誹了一句,特麼燈光這麼強,讓老子怎麼直視你?
“麻煩你把燈光關了,你想讓我與你直視多久就多久。”他有些無奈地說道。
趙國陽伸過手去把燈光了,然後突然猛地拍了下桌子,大聲喝問道:“說,昨天晚上十點鐘你在什麼地方?”
根據報案人的線索,以及找到的屍體驗屍後得知死者大概死於昨晚十點。
“在酈景山莊那一片。”洛塵並不說謊,坦‘蕩’‘蕩’地承認了。
趙國陽撇嘴一笑,顯得興奮極了,死者的屍體正在在酈景山莊附近找到的,那也就是說洛塵不在場的證據排除了。
“好,很好!”他高興地鼓起掌來,“我還以爲你會死不承認。”
“這個人你認識吧?”說着他從‘抽’屜中翻出一張相片擺在桌子上。
洛塵定睛望去,這是朱雀會三哥生前的照片。
“認識啊!”他點頭應道。
“那也就是說人是你殺啊?”趙國陽猛地起身,一錘定音道。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走進來的是名四十多數的漢子,這漢子臉上還帶幾條傷痕,渾身的酒氣,走起路來跌跌撞撞,似乎隨時就要跌倒。
“王所長,您怎麼來了?”趙國陽微微屈身,很有禮貌地問道。
其實這個人是所裡的副所長,但是不管在什麼地方,沒人願意聽到職稱前面那個“副”字,所以所裡的人都叫他王所長。
別看他王鐵虎是個副所長,平時在所裡威風八面,可在家裡卻是個十足的氣管炎,怕老婆怕得要死。
這不,前幾天他老婆要他給小舅子在所裡安排個職位,身爲副所長,給人安排個職位那還不是隨便的事。
他小舅子會計出身,正好所裡有個會計的空缺,小舅子正好相中了這個位子。
然而事出有常,會計多少輕鬆的活啊,而且工資也不低,不知有多少人瞅着這個位子,最後會計這個位子被他人‘弄’走了。
小舅子託的事沒辦好,回到家中他那個母老虎大發雷霆,說他是個廢物。當了幾年的副所長一直沒提正,而且辦個事都辦不好,說到憤慨處時還動起手來,於是他臉上出現了幾道傷痕。
他不敢罵老婆,更不敢動手打老婆,一個人離了家找個地方喝看點小酒,直到醉醺醺纔回到所裡。
一到所裡便聽人說審訊室裡有犯人,本來對於審犯人這種事他沒有一點興趣,但這次心中壓抑太多怨氣,找不到地方發泄,於是決定審犯人來泄泄氣。
“小趙,你去休息吧,我來審審。”王副所長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趙國陽心中一驚,心說難不成王所長知道洛塵是衛市長的仇人,所以想來搶功勞。
他好不容易纔碰到這個機會,當然不甘心拱手讓給他人,但畢竟人家是副所長,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人家只是想審審犯人,似乎沒理由不答應。
“王所長,你知道他犯了什麼事麼?”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管他犯了什麼事,等我一審不就知道了麼?”王鐵虎打着酒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趙國陽鬆了口氣,心中有了大概瞭解,看來這個王副所長什麼都不知道啊。
“怎麼?”王鐵虎偏過頭來,不滿地問道,“我審個人還有意見?”
他心中早就一肚子火,雖然不敢在老婆面前發火,但在下屬面前他可是老大。
趙國陽‘舔’了‘舔’臉,連忙否定道:“沒有,沒有,您來審,您來!”
說着他趕緊離開了審訊室,他心想反正王所長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審就審唄,喝得這個醉熏熏的樣子能審出個什麼來。
“這才差不多!”王鐵虎哼了一鼻子,顯得有些得意。
說着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椅子旁,然後跌坐在椅子上,“說吧,犯了什麼事?”他邊伸着懶腰邊說着。
“我沒犯事。”洛塵坦然地回道。
“狡辯!”王鐵虎猛地拍了下桌子,“沒犯事你能進這裡?”
“哦,原來犯事了才能進這裡?”
“那當然,沒犯事怎麼會被抓到派出所來。”王鐵虎又打了個酒嗝,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全身都冒着酒氣,難聞極了。
“那你犯了什麼事?”洛塵反問道。
“什麼?”王鐵虎‘摸’着腦‘門’,顯得十分‘迷’糊,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犯事你能進這裡?”洛塵猛地喝道,語氣與之前王鐵虎一模一樣,模仿得惟肖惟妙。
“放肆!”王鐵虎拍了下桌子,然後站起身來。
也不知是他太‘激’動,還是喝酒喝醉了,這一起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雙眼,而後雙手撐在桌子上,過了片刻才穩住身子。
“好小子,在我的地盤,敢跟我王鐵虎囂張的,你還是第一個!”說着他竟豎起了大拇指,似乎是在爲讚賞洛塵的勇氣。
雖然他是副所長,而褚良風纔是所長,不過褚良風年紀大了,只是想‘混’到退休,所以所裡的事絕大多是他說了算,說他是城南區派出所的第一人也不爲過。
“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王鐵虎的厲害!”說着他擼起了袖子。
他本就一肚子火,本來是想審審犯人來發泄,沒想到竟碰到一個硬角‘色’。
派出所這種地方,因爲是基層,所以像毆打犯人什麼的時有發生,只要沒留下證據,上頭就不會硬‘性’處理。
王鐵虎心中的怒氣騰地一下燃起,如火山般毫無預兆地爆發,而火山爆發的後果很嚴重。
在城南區派出所一直有這樣一句話,“王所要爆發,後果很嚴重”。
這王鐵虎在家中受了老婆的氣,又沒地方發泄,於是每次都找犯人泄氣,漸漸地所裡的同仁都不敢得罪他,尤其是當他在家中受了老婆的氣時,這時一定得避而遠之。
誰知道洛塵竟一腦撞到槍口上了,而且是一把威力十足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