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別留在這裡礙眼。”樑沐言煩躁地揮手趕人。
“嘖嘖,這就是你對我這個救命恩人的態度?可真令人傷心。”江昊天虛情假意地道。
“滾啦,江昊天!”
空中飛來一個枕頭,呈拋物線的路徑,掉在他腳跟邊。
江昊天無所謂地嗤笑了聲,能吵架,還能動手,就說明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了。正好,他也順便去外面透口氣。
門扉處傳來又被關闔的聲響,樑沐言枕着枕頭,小手縮成拳狀,下意識地塞進嘴裡,貝齒輕咬——
她已經分不清,對他的感情是仇恨還是其他,若說恨,好像也變得不再那麼清晰,至少在巖洞看見他奮力尋找她的樣子,她是感動,甚至在預感可能要死之前,心底還有一抹對他的留戀與不捨。
她惱火地扒亂自己的發,開始懷疑一開始自己重新回來臺灣的目的,爲父親重建qk,報復江昊天是她給自己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當真完全是嗎?難道沒有百分之一零點零一是爲了再見到他的私心?
不知道、不知道,她好亂、真的好亂……爲什麼他要來救她,就該讓她被海水一頭沖走,一了百了,也不用這麼煩、這麼亂!
什麼叫狗的復原能力,江昊天算是見識到了。
高燒燒到三十九度半,第二天又照樣鮮龍活跳了。
晚上江昊天和樑沐言入住的假日酒店,爲了替前一天主持人置樑沐言安危於不顧的過錯賠罪,特別爲樑沐言擺了一場海濱篝火晚會。
靜謐夜空星星點點,海風徐徐吹來,輕柔地撫摸人們的臉頰,伴隨着海浪拍打海岸的華麗樂章,篝火晚會聚集了衆多的遊客。
晚會的參與者熱情都很高漲,頭上戴着象牙環,圍着殷殷燃燒的火堆,手牽着手跳躍歡歌,載歌載舞的情景異常熱鬧歡騰。
大家一邊跳舞,一邊唱歌,興頭上時,再喝上幾杯,觥籌交錯,一片歡聲笑語。
“哇哦,我要跳舞!”
樑沐言喝到有點微醺,臉色酡紅,突然一把掙開身邊的江昊天,跑至熊熊燃燒的篝火旁,大跳爵士熱舞,只見她靈巧地扭動臀部和蜂腰,一雙白皙修長的纖腿性感地邁動舞步,像條靈動的水蛇般,誘惑撩人,化身嫵媚妖冶的妖姬,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段在篝火的隱射下,更顯得曲線動人、光彩四射。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再一陣驚呆後的寂靜後,隨之而來的是不可控制的瘋狂,特別是在場的男人,不斷地鼓掌起鬨,射向樑沐言的目光都變得火辣辣,好像要扒光她的衣服似的。更有甚者,還不斷地遞上酒杯,樑沐言隨性地仰頭一口飲盡,看得出她今晚的玩性很高。
但人羣中,江昊天的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一股窒悶的氣血上涌,他突然衝破圍堵起來的人牆,直接拽住篝火堆旁萬衆矚目的美豔女人,陰沉着俊臉,二話不說地往外拉。
“你幹嘛拉我,昊天……”樑沐言醉醺醺地仰起小臉,水靈到能擠出水的美眸氤氳地凝住他,不滿地一邊嬌嗔,一邊撲向他道,不斷地拿自個兒暖得和棉花似的嬌軀磨蹭他,然後突然使勁把他往篝火堆拉,“昊天,快來,我們來跳舞!”
江昊天皺緊眉,不悅地瞪着行爲失常的女人——
丫的,一神志不清就開始耍潑發瘋,也不知道是受誰的遺傳!
“哈哈哈,昊天,你爲什麼站着不動,一起跳舞啊,你沒看到那麼多人在給我們鼓掌嗎!”
酒後的樑沐言特別興奮,拉着江昊天亂蹦亂跳,纖細的身段左右扭擺,氣得江昊天兩邊的巴掌像鼓足了氣的大水飽,一張一合的。
“樑沐言,你別太瘋了,走!跟我回去!”江昊天臉色冷得如同零下八度的玄冰,黑騰騰地,彷彿透露殺氣的暮夜。
“不要麼,昊天,我們再玩會兒……”樑沐言踉踉蹌蹌地在他懷裡掙扎,連路都走不穩了,還在鬧騰。
江昊天的耐心瀕臨崩潰的邊緣:“樑沐言!我最後一遍警告你,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我要你好看!”
樑沐言擡起水潤的星眸,半張半闔地望着他,眼神朦朧迷茫,噘着小嘴,嘟囔道:“昊天……怎麼……你生氣了……”
江昊天冷瞥了她一眼:“別囉裡囉嗦的,走!”
不由分說地,江昊天兩手架住搖搖欲墜的樑沐言,強行拖走她。
“昊天……等等……”
她呢噥道,迷惑人地衝他綻開笑顏,江昊天一時也花了眼,拖拉她的手不自覺地放鬆了些。
下一秒發生的事,是他始料不及的——
樑沐言突然踮起腳尖,藕臂像黏人的菟絲花向上纏住他,掛在他的脖頸上,煙眸閃爍點點星迷的眸光,湊準他性感的脣,送上她香甜的吻。
江昊天詫異地瞪大了些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吃他“豆腐”,俊臉忽而像被灼燒了似的燥熱起來。
“咦……你臉紅了?”樑沐言眯起氤氳迷離的澄眸,笑嘻嘻盯着他看。
她拿渾圓的胸脯搓揉他,引得江昊天下身一陣燥熱。
睜大清澈的玻璃珠子,樑沐言支起頭觀察他,粉嫩的脣角掛着曖昧的笑意,周遭都散發着醉人的因子: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咳咳……”江昊天差點被空氣嗆住,“喂!你腦子被狗啃了!發什麼神經!我會喜歡你,呵!”
他侷促地一口否認,但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蹩腳戲碼。
“哦……”樑沐言好騙地點點頭,然後輕聲喃喃嘀咕,“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親我,韓逸楠也是……”
害臊的表情瞬間在江昊天風化的臉上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噴發般的怒氣。
“韓逸楠吻過你?!”
“嗯啊……”樑沐言毫無戒心地點點頭,還衝他傻兮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