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你要看到現實。現實就是他只是坐在那個位置上。他沒有實權。真正的實權在別人手中。不管是王爺或是姜巖。既然有人說我活着是幫他，那我就要想好幫他的法子，讓這一切一步步變成現實。而不是空說空話。”葉晨曦煩躁道：“或者萬兄你有一支像王爺，姜巖那樣強有力的軍隊。你可是有？”
“這……”萬安一時臉微紅，只覺得很狼狽。
“那你的第二個夢又是如何？”汪琦問道。
“第二個夢中，我去找王爺，然後我勸王爺幫皇上，當時王爺也是那個要求，我嫁給他，他幫皇上。所以我們聯手，而姜巖和長春子的情形就是在第二個夢裡出現的。後來我們解決了這軍隊的困擾，但是皇上卻發現了我們的秘密。於是他囚禁了我，而我不堪這樣的結果，自殺了，最後還割裂了自己的元神。”葉晨曦道。
一時所有人都沒了話說。因爲這夢恰恰是傳說的開始。
“萬大俠，你要我信守承諾，那麼請問你有何良方妙法讓我們誰都不受傷害？還是你有一支奇兵可以化解這一切的困厄？我不是神，不能手一揮，這一切都化險爲夷。你們是希望有一個傀儡皇上，還是要一個真正能帶給天下百姓福祉的皇帝？如果你們只要一個傀儡，那我就去和他在一起。至於你們所謂的百姓，關我屁事。我只要隨心所欲便可。你們看到的我是如何，面對他也一樣。而且他對我有情，必然我要什麼他都會給。到時候把這寒月過給弄沒了，也與我無干。”葉晨曦冷冷道：“但是你們希望有一個真正的明君，一個一心爲天下的聖君，那麼有些事情必然不能兩全。尤其是皇帝，不能只想着男女之情，如果我在他身邊，他心中只有情，沒有了天下，恐怕你們這些所謂的俠士又要罵我是妖婦了，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要的嗎？”
萬安臉上訕訕的。
“他的性情我比你們更瞭解。前世，只要有人給他一點情，他就會偏向哪個人。所以只要我給他一點情，他就會忘了一切。有情不是壞事，但是這種情如果失了分寸，失去了原則，那麼反而爲其害，難道你們都希望他只要女人不要江山嗎？”葉晨曦又問道。
“事情未必如你想的那麼不堪。”萬安道。
“你們全天下人都知道王爺有問鼎之心，難道說他就不知道嗎？爲何他始終聽之任之，最多也就是羞辱一下王爺，最多也就呵斥一下王爺，卻沒有真正的殺了王爺，這是爲何？”葉晨曦問道。
“那是皇上是真正的仁君。”萬安道。
“不錯，這確實是仁，但是若不是他心中有了這手足之情，他會聽之任之嗎？也恰恰是他的所謂的仁，讓自己變得很軟弱。讓他需要靠聖心方能成爲皇帝。而聖心有什麼？有軍隊？有大臣？聖心什麼也沒有，她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同樣沒有任何力量的女人，一個需要你們認可的女人。如果你們不認可，就算那女人真是聖心，你們也一樣會視而不見。就像皇后一樣。她明明就是聖心，可是你們這些人非要堅持己見，非要把不是的人說成是。你們忽視她，漠視她，自以爲是的把另一個人擺上去。爲什麼？那是因爲你們對她有恩，所以你們也就有功。你們成了功臣，最終成全的是你們自己。你們成全了自己，然後就想着以你們自己的方式去改變別人，改變不了的就殺了。所以聖心有什麼用？什麼也沒有用。你自己想想，這樣的兩個沒用的人，站在打仗的兩隻軍隊面前，能阻止不打仗嗎？能讓一切都化爲平安嗎？”葉晨曦問道。
“你該相信他有能力解決的。”萬安強調道。
“怎麼信？既然他有能力解決一切，那爲何還有傳說，只要聖心庇護的人才是真正的皇上？他能解決一切，又何須聖心庇護？反過來他纔是這天地的主宰，他可以庇護聖心纔是。”葉晨曦冷冷道：“爲何你們也要信聖心庇護了皇上這天下才太平？你們爲何要把你們自己的希望寄託在看不見、摸不着的所謂的聖心身上？而且無論做什麼還要藉着聖心之名？”
所有人都不說話。葉晨曦的話就如巴掌一把的打在他們臉上。
“如今我勸你們去幫他，這是一個法子；我勸王爺幫他，也是一個；甚至我在設計長春子和姜巖，那也是一個，就算我拉着西門樓主，拉着崔華，你以爲我想這樣做嗎？我不遠。我好好的享盡榮華富貴的有什麼不好？我何須勞心勞力的四處奔波？在你們所謂正道人的眼裡，西門樓主和崔華都是壞人，可是他們也有好的時候，他們也有他們的號召力，他們的背後也有這一股力量。我只有拉攏能拉的一切力量，讓這一切的力量都歸順與他，這纔是真正的幫！”
“我不知道萬兄你還希望我如何做纔是幫他？真正的幫是讓所有的力量都順着他走，這纔是幫。而不是站在他身邊說自己是聖心就可以了。一切都需要實實在在的去做。不是想想就能解決問題的。你只有走進別人的內心，別人纔會願意幫你。就算是施法，也需要你用心凝神。而天下之大，每一滴力量都需要你不斷的去努力才能聚攏。不是靠想就能解決的。萬大俠你想想，若是我沒有在餘元認識萬大俠，咱們沒有一路同甘共苦，你會想着真正要去從軍？你會想着要去爲皇上解憂？如果你真有這心，你早在五年前就這麼做了。可是你爲何要等到現在？”葉晨曦冷冷道。
萬安不語，仔細的想着葉晨曦的話。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發現真相又要如何？難道你還想想象你夢裡那樣做？”萬安有問道。
“這裡面真正能告訴皇上有這樣的事情，只有你。別人都不大可能。”葉晨曦道。
“你說什麼？”萬安道：“你爲何要如此說？難道就不能是皇上自己發現？”
“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受了在下的幫助。只有萬大俠你沒有接受。而且萬大俠也是那種堅持己見的人。我相信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混小子，一個貪財的小色狼，自然也有些小聰明的莫名其妙的人。不管我是什麼樣子的，他們都能接受。唯獨萬大俠你不能接受。你非要用你的標準來衡量我。如果我做不到你的標準，你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毀了我。但是毀了我你就是天下的罪人，所以你會讓他用他的權力來禁錮我，強力將我放到你設定好的那個模子理。如果你想這樣，那我就只有毀了我自己。上次是割裂元神，這次我會徹底讓自己消失。”葉晨曦冷冷道。
“你這是威脅我？”萬安變色。
“不是威脅，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在我來說，你要的那樣的聖心，就是如今的皇后葉雨蝶。你只要認可她，把她當做真正的聖心，你也讓所有人的相信她是真正的聖心，那麼民心所向，她就是真正的聖心。而我也是在幫助聖心的人。到底要如何選擇在你。你可以因爲你的一念而成全我，也可以因爲你的一念而毀了我。”葉晨曦冷冷道。
“你爲何這麼確定皇上不會起疑？”萬安問道。
“皇上和皇后有了兩年的感情，這感情不是誰可以任意替代的。皇后只要做好她的本職，做好一個做妻子的本分，按皇上的性子，他不會懷疑。而且我也沒準備出現在皇上的面前。如果所有的傳言只是一個傳言，那麼你想想皇上會懷疑什麼呢？除非是有心人有意要破壞這一切，爲的是自己的野心，那麼別人也無話可說。”葉晨曦冷冷的注視着萬安。
萬安不由難堪的避開葉晨曦的眼睛。
好一會萬安才問道：“你爲何覺得我會把這些說出去？”
“因爲你有野心。”葉晨曦一針見血。
“何以見得？”萬安問道。
“你一心希望你的觀念能夠得到推廣。這是好事，但是真正能接受你的那個觀念的人不是很多。這讓你受挫。所以你需要一個力量來支持你。當這個力量沒有支持你時，你就生氣，你會用另一個力量來打擊這個力量。可是你這樣做只會讓別人厭惡。就像那天晚上對那些武林人一樣。你明明知道那些人都是在鬧事，可是你卻希望我能聽他們的，你希望我去幫他們，就算別人是不是會死你都不關心，你只要你的目的達到。當別人沒有達到你的預期目的，你就生氣。於是後來他們再次鬧事，你就覺得我不對，我沒有給他們時間，就算他們當時要玩我，我也是活該。因爲在你的觀念裡，我這是自作自受。而到了今天，你還是堅持你的意見。就算我和你說了那麼多，在你的意識中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做。你沒有看事情的整體，你只是僵化的盯着一點，固執的看着那一點，別的你什麼也看不見。對你來說只有對錯，沒有生死。錯了的人都該死。你看不到別人也是活生生的人，別人也有悔改的機會。”葉晨曦道。
萬安冷冷的看着葉晨曦。“你說的對。在我看來錯的都該消滅，都該死。所以你也說對了，如果有機會，我會告訴皇上真相的。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不會讓你這麼逍遙的。”
“你確實難倒了我，我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做。但是我也一樣的告訴你，我到如今爲止還沒親手殺過一個人，所有我無力去面對的人，我只是讓有法子的人處理。我不會耗費我的半點心神。不過你既然找了我，我如今又找不到什麼法子，那也自能讓你離開了。你想怎樣就怎樣。那是你自己的選擇。反正對我來說，最糟糕的就是讓自己徹底消亡。如果我這麼做真的會讓世人受罪，那我也無可奈何。世人若是要怪，就讓他們怪如你這般的固執的人。但是我不會爲任何人改變。我始終只是我自己。如果你堅持要那樣做，那也是你的選擇。你可以把我說成是聖心，但是在我心中聖心是葉雨蝶，你可以走了。”葉晨曦淡淡道。
“你不殺我，以後你會後悔的。”萬安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