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操場上,一個穿着運動服的陽光少年正在打籃球,汗水在陽光下變得晶瑩剔透。
這時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坐在了球框下,笑容如陽光般明媚。
他皺了皺眉頭。
“阿堔,走開,別坐在那兒。”
歐陽堔嘴角微微上揚,擺了擺手:“你過來。”
球被狠狠的丟在地上,嚴少凌轉身向操場外圍走去。
歐陽堔眉頭一皺,站起身,向他跑去。
“你要幹嘛。”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把,嚴少凌大少爺。我給你銀行卡幹嘛不要?”
嚴少凌撇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
“喂!小子!”
歐陽堔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哎,這小子還是這麼倔。
……
教室裡,他突然覺得好難過,難過的彷彿要窒息一般。他想那個在五歲時去了天堂的媽媽了嗎?別傻了,怎麼會呢,她都拋下他十年了。
“喂,發什麼呆啊。”一隻白皙的手搭在了桌上,他緩緩擡起頭,夏憶迷人的微笑映入眼簾。
他不由的嘴角上揚,疲憊的笑笑:“沒有啊。”
“還裝!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有心事麼?”
他笑着搖了搖頭,淡淡的看着她,眼裡滿滿的情緒。
“這麼關心我幹嘛?怎麼,原來你喜歡我啊?”
夏憶被這句話嗆的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她瞪了一下他,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
叮~~~~上課鈴聲響了。
“好了,回座位上去吧。”他淡淡的說道。
夏憶無奈的嘟着嘴回到了那個她的專屬角落的位置上,心裡莫名的難過。這是怎麼了,她的心情什麼時候也會他的心情而變化了。
她看向他,背影有點頹喪,一股說出的悲傷。
一節課下來,老師的半句話夏憶都沒聽進去,她一直直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他的每一個舉動竟然都牽動着她的心。
“嘿!”
夏憶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她眯起眼睛看着莊夢兒這個傻姑娘,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小姐,麻煩你不要這麼嚇我可以不?”
“拜託,我哪有嚇你啊。倒是你,”莊夢兒用奸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說道,“我注意到你盯着某人的後背已經一節課了,眼睛都不眨一下,這麼投入,就算是蚊子在你耳邊叫一下你也會嚇到吧,哼。”
夏憶垂下眸子,沉默了。
是啊,自己怎麼會這麼在意他呢?
嗡嗡嗡,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夏憶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夏憶,我是歐陽堔。你現在來操場上的鞦韆這裡,我有事找你。
她皺了皺眉頭,這位同樣是豪門闊少的少爺基本上沒怎麼碰面,今天怎麼會來找
她呢,又是什麼事呢。
把手機放進口袋,夏憶徑直走了出去。
“誒,小憶憶,小憶憶……”莊夢兒呆在原地,不爽的撕開一根棒棒糖放進嘴裡。過分,見色忘義。
天氣有點昏暗,有點要下雨的跡象。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操場上正坐在鞦韆上的歐陽堔,嘴角上揚,走了過去。
鞦韆晃動了一下,他的旁邊多了一個人。
他沒有擡頭,頭低着。
“有什麼事嗎?”夏憶打破了沉默。
“我想讓你知道一些事。”
她轉過頭來詫異的看着他,有點目瞪口呆。
“最近少凌家發生了一些事,所以請你一定要陪在他身邊,要好好的照顧他,現在的他真的很需要你的支持。”
他突然轉過來,明亮的眼睛凝視着她。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少凌跟我說過他向你表白過,那麼你應該是知道他喜歡你的,現在你纔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請你都不要離開他。”
夏憶看着他,怔怔的點了點頭,因爲她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他家發生了一點事,他爸凍結了他的所有銀行卡。”
“這……”
“我給他錢他也不要,真不知道這小子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明白了。”
夏憶微笑着站起身,漸漸脫離了他的視線。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吧。”歐陽堔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跳下了鞦韆。
……
“我不想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只想告訴你,不要把難過憋在心裡,這樣會更難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夏憶走到了他的旁邊,還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串話。
“你怎麼來了。”他皺了皺眉。
“說吧,把你的心事告訴我。”
他面無表情,只是怔怔的看着桌面發呆。
“如果我變得一無所有,沒有龐大的勢力,沒有錢,是什麼都沒有了,你,你會和我在一起麼?”
嚴少凌的眼神中透露出讓人心疼的無助,夏憶呆呆的凝視着對面的他。
她沒有回答,眼眸裡思緒沉澱,看着他那令人心疼的神情,心裡一陣顫抖。道不出的複雜情緒,她輕輕的吻上了他的脣。
那一刻好像持續了好久好久,久得差點讓他以爲就是永恆。
夏憶感覺到他溫暖的鼻息噴到了她的臉上,薄薄的嘴脣有點冰涼,她有點慌 緊緊的閉住眼睛,一點也不敢睜開,感覺着嘴上那波盪開的涼意。
好像一個世紀過去了,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耳朵爬上一絲紅暈。
“電影《新不了情》裡面有一句臺詞。他說‘我覺得生命是最重要的,所以在我心裡,沒有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幸運的過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有樓有車當然好了,
沒有難倒哭嗎?所以呢,我們一定要享受我們所過的生活’!”夏憶看着他的眼睛,傻傻的說了一大串,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冒出這段頗具文采的話,但是她總覺得這句話能幫上他。
嚴少凌的眼神複雜的變化着,倏地他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他懷中。嚴少凌俯下頭,狠狠地吻住她,不溫柔的,激烈而憤怒。一切思想,意識都隨着這個吻而沉淪。
良久,脣分。
他明亮的眼眸緊緊的看着她,她很美,真的很美,一陣風過,花瓣如雨,輕悠悠落在她的眉間髮際。
“我們在一起吧。”
她有那麼幾秒遲鈍了一下,她的臉上閃現出迷亂和震動,也許是被這麼突然的表白嚇到了,但也許更多的是聽到了這句早已期待很久的話,她很快便嘴角上揚,點了點頭。那一刻她發現原來這句話其實自己等了好久了。
……
嚴宅。
“你有能耐給我滾出這個家!自己出去生存!”嚴爸爸青筋暴起的咆哮着,聲音的分貝差點要把別墅震碎。家裡的女傭們和管家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大家面面相覷,這還是還是第一次看到嚴少凌的父親對兒子這麼發飆。
客廳的中央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威嚴的中年男子,一個則是俊美的少年。
此刻兩個人是面對着面,剛剛的暴風雨過後,是一陣讓人無法呼吸的沉悶和恐怖氣氛。
嚴少凌沒有說話,冷冷的對上父親的眼神,就好像看着陌生人那樣。真是可笑,這個當初逼死了媽媽的人,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他呢?他是不是以爲有了錢就能買到一切,是沒錯,從小到大他都是花他的錢,什麼跑車,豪車,奢侈品都是這個所謂的父親給的,但是其實他打心底裡就看不起錢,正是因爲這個錢的存在,才讓自己的父親在年輕的時候以爲自己的老婆也是看中他的錢才和他結婚,才使他傻乎乎的在外面找女人,全然不顧家中的妻兒。可是當初他卻不知道,那個女人是真心愛他的。
燈光下,他的眼底有某些複雜的感情,而說出來的話依舊冰冷執拗:“你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任何事。”
嚴父的手指捏用於用力變得泛白,額頭上的青筋正在突突的跳着。
嚴少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
“啪。”大門被重重的關上,客廳裡的每一個人臉色都很難看,嚴父更是陰沉着臉,沉默的走到窗前,沉悶的抽着煙。
十年前,他放着家裡的老婆兒子不管,沒日沒夜的在外應酬,泡女人,甚至他有時候會把其他女人帶回家裡,但是他看到的卻是一臉冷漠的她,卻沒料到,那天晚上她竟突然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毫無徵兆的,就這麼沉沉的睡去。之後,他烏黑的頭髮竟然白了好幾根,她的臉龐一直浮現子啊他的腦海裡,其實他也是深愛她的,卻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報復她。也許那時候他的心靈已經完全扭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