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裡的臺階上,一小縷菸圈嫋嫋飄起,上官小晴的手指裡夾着一根菸,她的臉上霧氣迷濛,透出一股淡淡的哀傷。
“小晴,那個……”
“別說了,我現在不想聽到任何有關鑽石項鍊的事,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哎,當初我就不能一衝動拿了桌上的那條手鍊的,哎,煩死了。我家又不是買不起,我幹嘛幹這缺德事啊。”何韻琪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
“哼,不過我也要感謝你。”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險。
“謝我?爲什麼?”
“當然得謝謝你啊,讓我可以借題發揮,你知道我跟凌說什麼了不?”她的臉慢慢的靠近何韻琪,笑容越發的燦爛,“我跟他說,一切都是夏憶栽贓陷害,你是被冤枉的,那個女人心狠手辣,一手導演了這場戲。呵呵,誰讓她當時也在場的,本來這件事和她並無關聯,是她自己要硬要進這個局的。”
“他,他信了?”
“當然,深信不疑。”
“……”
餘暉落在臺階上,淡淡的,淡雅而美麗。
教室裡很悶熱,空氣裡都散發着灼人的氣息,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趴在桌上,一臉疲憊,有幾個男生剛打球回來,燥熱的把衣服撂到上面,來回的扇着,一揮手就是一把汗。
“小憶憶,熱死了,幹嘛不回公寓啊,呆在這兒受苦,你難道還要學習?”
夏憶沒有說話,管自己低着頭看著書。其實她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第一頁已經看很久了,眼神也都是停佇在同一個方位,一動不動。
“喂!有沒有聽見我在說話呀呀呀呀呀!”莊夢兒已經在咆
哮了。
她一下子驚醒過來,眼神空洞的看着正在狂叫的夢兒。
“怎麼了?”
“哦,暈誒,大姐,我剛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嗎?”
夏憶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
“是不是還在因爲那件事煩心啊?”
“怎麼可能,我早忘了。”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她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莊夢兒聳了聳肩,無奈的說:“但願如此。”
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氣喘吁吁,看樣子是跑過來的。
“夏憶!”
兩人不約而同的擡頭,林琳正站在教室門口,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還沒等她們回過神來,她已經走到了教室裡面,坐在了她們前面的位子上。
“夏憶,我真的很抱歉,我聽說你,你被誤會了。”
夏憶的臉色很難看,她轉過頭去,緊緊盯着莊夢兒。果然,她的表情很是尷尬,朝夏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你可以再大嘴巴一點麼?”
“你別怪夢兒,她也是替你打抱不平。我真的很對不起你,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你只是幫我一個忙而已,哪裡來的誣陷啊,我也氣死了。你放心,我會去向嚴少凌解釋的!”林琳的語氣很是堅定。
“不用了,真的不用,我真的沒有怪你,我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就不用操心了。”夏憶的語氣有點不耐煩了。真是搞笑,像嚴少凌那麼驕傲的王子難道會聽一個不認識的女的說這麼多話麼,她太瞭解他了,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即使任何有力的證據可以推倒它,都動搖不了他。何況他都已經把
話說的這麼絕了。
“可是,夏……”
“好了,別說了。就這樣吧,我沒有怪你什麼,你也沒必要這麼愧疚,我們是好朋友不是麼?”夏憶的嘴角微微上揚,甜甜的對她笑了一下,便拉起一旁的莊夢兒走了出去。
剛走出教室,莊夢兒便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一臉的憤怒。
“幹嘛啊你,爲什麼不讓她幫你,如果她跟嚴少凌那個傢伙說的話,他肯定就會知道自己誤會你了,你幹嘛要這樣死要面子?有意思嗎?很有趣嗎?還是你覺得被人套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很過癮?”
“對啊,我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就是覺得很有趣,我就是覺得被人套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很過癮!可以嗎?不行嗎?鬧騰夠了嗎?”夏憶雙手握拳,幾乎是咆哮着喊出來,死命的忍住眼淚,她真的不想在這種時候掉眼淚,未免顯得太沒骨氣。
“你給我冷靜一點可不可以?!”
“上官小晴已經懷孕啦!”
短短的幾個字如同晴天霹靂,震的莊夢兒頓時啞口無言。
兩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陽光不偏不倚灑在兩個人的身上,畫面靜止的就像一幅畫。莊夢兒突然把嘴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來,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氣的直跺腳,然後用淚眼汪汪的眼神看了一眼夏憶,一聲不吭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夏憶終於沒忍住,哭了出來,又被那該死的自尊心束縛着,只能用力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夏憶,你就是個大白癡!白癡!!”
已經走了好遠,莊夢兒不甘心,又朝着天空大喊了一聲,聲音迴盪在校園的小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