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自己看過一副漫畫,內容大概是一個人安慰另一個人,而那個人身後插的劍比被安慰的人還要多。對於這副漫畫,有好多人都持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說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有人說讚歎說是“真實了”,也有人說傷的更深的人往往隱藏的更深。我更多的感受到的是被傷的更深的人往往更加溫柔善良……
“我人生中第一個治療的“患者”是初中隔壁班的同學。一開始是她主動提出交往做朋友,也許是她比較外向吧,我們關係還可以,在一次普通談話中 我們發現我們吃了同一種藥——舍曲林。”
“舍曲林是什麼藥?”我有點迷惑。
“抗抑鬱藥。”她字正腔圓地說完了這四個字。
怪不得呢!原來她早就得了抑鬱症。這也許是她跳樓的直接原因吧。
“可是你說她很外向的。”我還有疑惑的地方。
“是啊,我也很驚訝。她也很詫異呢。”
“她有什麼好詫異的。”我有點不理解。
“是因爲在她眼中我也是個外向的人。我就問她知不知道這藥是治什麼病的,她說知道。我看着她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那她是什麼表情呢?”我還有點好奇。
“她是那種微笑中帶着驚喜的樣子,反正很奇怪。然後我問她是哪來的藥,她說是醫生給她配的,接着她就告訴我她整個事情的經過:她感覺自己心情不好,讓她爸帶她去醫院看病 ,醫生一診斷是輕度。這個醫生覺得她問題不大,沒有給她開藥。沒想到的是,她換了個醫生,這次的醫生不一樣了,同意了開藥的要求,給她開了舍曲林。”
“居然有人主動要求醫生給她開藥!”這種人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是啊,問題是她去做心理諮詢,結果做了一次就放棄了,原因是她覺得沒用。”
“才做一次怎麼知道有沒有用?”
“是的,心理諮詢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往往一次無法見效。更奇怪的是,本來服藥就是一個系統的過程,結果她兩年都不去複診一次,用藥完全看自己。要知道這可不是明智之舉。”
“這樣對自己很不負責啊!”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當場就說她了,說她不該這麼長時間都不去複診,也不該輕易地放棄心理治療。”
“然後她說什麼了嗎?”
“她就是反覆強調自己多麼嚴重,實際上她真的問題不大,我問她知不知道自己抑鬱的原因,她說是因爲一個同學對她的冷霸凌。”
“校園欺凌?”
“對,起初是因爲性格不合,後來演變成被那同學帶動幾乎整個班的人冷落隔絕。”
“那是有點慘。”
“我猜出了那個同學的名字,也和她說了一句話。”
“好厲害!”
“她也那麼認爲,我和她說“既然你自己明白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性格不合,那就不用責備自己,至於她帶幾乎整個班遠離你,你可以找別的班的人交朋友。””
“這話說的很實在。”
“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只是說出了事實,而事實是她確實像我說的那樣,從別的班找到了好朋友,問題就這樣解決了。其實事情就是那麼簡單。”
“然後怎麼樣了?”
“然後,時隔兩年,她終於去複診了,她已經好了,主要是這件事她放下了,醫生也給她減藥了。事後她很感激我,其實我認爲我自己沒什麼值得感激的。”
“但實際上你就是幫了很大的忙。”
“也許是吧。其實我不是別人的心理醫生,我只是幫她們解決了一些問題,有些人得病是因爲對一些事耿耿於懷,而我恰好幫她們解決了一直困擾她們的問題。”
“那你自己和她們一樣嗎?”
“我也不清楚,藥物能抑制我的消極情緒,但無法給我帶來愉悅感。只能短時間地緩解問題,但不能從根源上掐斷病根。”
“所以你就是這麼看待抑鬱症的?”
“我認爲真正能根治抑鬱症的還是心理治療,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觀點,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對於抑鬱症,我曾經是一無所知,直到某一天我的一個同學提起,那個同學說她的松鼠死於抑鬱症,我才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說實話,我當初並不能理解抑鬱症,反而很害怕它。是源於一件事:我把死於抑鬱症的松鼠寫進了作文,結果被我媽看到了,我只記得當時她的表情很可怕。沒想到我害怕的抑鬱最終還是盯上了我。”
我們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如果我可以,我真的很希望能幫到你。”
“行了,別想了。我遇見過那麼多的人,都無法治癒我,別說你了,連專業醫生都做不到了。”
“那你也不要放棄自己啊!”
“我是不想再失望了,這種感覺你不會懂。”
“爲什麼你那麼篤定我不能治癒你,也無法理解你呢?”
“我是真的爲你好,不想讓你捲入這樣大的思維黑洞中。”
“可是你怎麼知道這樣真的就是爲我好?我真的很想幫助你……”
她打斷了我的話:“謝謝你了,你只需要把最真實的記錄遞交給下一個記錄人就可以了,你已經盡力了。”
“真的嗎……”
“我真的很感謝你能耐着性子看完我的日記了,真的……時間也快到了……祝你好運!”
“韓珺,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用還了!”她瀟灑的揮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