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並沒有做出什麼違反倫理道德的事,一切都是我的主觀臆測。”
“爲什麼說是主觀臆測?”
“他們明明對我很好,給我無微不至的愛,我卻總是懷疑他們是出於義務甚至是處於某種目的,而並非真正的愛我。”
“那有什麼讓你引起懷疑的事件嗎?”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好像能意識到自己的懷疑是多餘的,但又無法阻止懷疑。”
“是的,這就是強迫懷疑,是強迫症的表現。”
“強迫症?”
“對,一種精神疾病。我無法像感恩教育說的那樣,主動地爲父母洗腳,爲他們分擔壓力,我只能盡力做到不添亂。”
“你不覺得感恩教育就像一場大型的道德綁架?”
“爲什麼這麼說?”
“就是說如果不做到他們所定的標準,就意味着你是不孝的人。”
“我是個很在乎別人看法的人,行爲舉止都希望滿足大衆認定的標準,以免收到批評和指責。”
“顧葵的手記裡說你以前就是個無可挑剔的好孩子,你從小都是如此嗎?”
“正因爲從小如此,纔會一直受困於這個枷鎖之中,這是顧葵永遠都無法想象的痛。”
我沒有類似的經歷,也很難理解這樣的苦惱,但我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一個人一直受到極大的束縛,生活在極大的壓力之下,就算是心理承受能力機強的人,也遲早會崩潰。
“一開始喜歡顧葵是因爲她是我的對立面,我活得循規蹈矩,可是她能漠視那些眼光議論,這是我做不到的。”
“那慕珂呢?”
“他和我很像,可能是我自戀吧。”她輕笑了一下。
“像?我好像沒看出什麼相似之處。”
“時間不早了,下次再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