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也不知道去頂這一項舉動,爲棉花曾加產了產量,在她的潛意識裡,種棉花打頂那是必須的,她也沒有思考過,這個時代是不是有這項技術,至於別人怎麼種棉花她也管不着。
夏至看着幾個院子裡被曬滿的棉花,心裡想着雖然家裡有錢了,可能省一分是一分不是,所以她覺得今年就不用買棉被,買棉絮了,直接將棉花拉到鎮上,讓人脫了棉籽,自家人完全弄的過來。
恩,還有她的好好想想,這裡可是有一千兩的棉花,即使脫了棉籽,那也有好幾百斤呢,自家人可用不完。恩,田大姑家要送一點;田小姑要生了,得給她家要備着點;許明那裡不能少;幾位伯孃的孃家要不要送,得讓李氏來決定,不過這樣的好像還剩不少呢!算了,林雲雷也給他準備點。
起他的要不拉到鎮上賣了,這樣的話還可以有點收入,噢,對了繡莊裡的沙發,冬天要做的棉衣,也需要棉花,用自己家的可以省下好多錢,對了明年還要加大棉花種植,田家村可是有好多旱地沒有利用起來呢,想到這裡夏至眯了眯眼睛,幸福的日子就在眼前啊~
“啪~”後腦勺的一巴掌讓夏至回到了現實。
“誰啊,敢打老孃!”夏至摸着後腦勺,恨恨的說道,這人實在太壞了,她的幸福小日子啊~
“哦,我到不知到什麼時候,夏至侄女成了我的老孃了~”林雲雷涼涼的說道,笑眯眯的桃花眼讓看見的人十分高興。
只是夏至卻不這麼覺得,這傢伙不知道多久不叫她夏至侄女了,如今卻又叫上口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用這種語氣,可不是讓她全身不舒服嗎,而且危機來臨的感覺十分明顯。
“哎。嘿嘿……,我這不是不知道是林叔叔嗎,我以爲是哪位不知道好歹的東西,偷偷摸摸的。盡幹一些背後偷襲的事情,所以才口不擇言,誰想到是林叔叔呢!”夏至說的無辜,暗地裡卻是將林雲雷給罵了個遍。
聽聽這不就是在說林雲雷不知道好歹,偷偷摸摸,背後偷襲嗎,這小丫頭片子對着他準的有一肚子的壞水,而且還和他老不對付,可這能怪他嗎,誰讓她一副欠抽的表情。
就說這次吧。他站在夏至身邊好一會了,可夏至愣是看着地上曬着的棉花入了神,這樣也就罷了,到了後來,夏至那一副想入非非的猥褻樣子。實在是讓他看不下去了,纔給了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腦子。結果這丫頭上來就問候他老孃,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是。
“你個小丫頭騙子,平時背地裡罵我,我也就裝沒聽見,嘿。這會兒還當着面罵開了!”對於夏至這樣的性子,林雲雷是哭笑不得,你說夏至平時在田家人面前,或是村民面前,那絕對是古代人人稱讚的好姑娘,可偏偏在他面前。不是刺蝟就是狐狸的,總讓他頭疼不已。
“哪有,哪有,我那是在罵一些無恥之徒,林叔叔怎麼算是無恥之徒呢。林叔叔可是有很多齒的!”
得,這下又成無恥之徒了,“算了,我可不與你耍嘴皮子,來這裡是有話與你要說的!”林雲雷苦笑了一下,夏至簡直是他的剋星,如果在說下去,指不定這丫頭還要說出什麼呢,還是說正事的好,想到這裡林雲雷又有了一絲惆悵。
“說吧,我洗耳恭聽,該不會告訴我你要走了吧——”夏至那個‘吧’字,可是一拖三尺長,抑揚頓挫都有了。
聽了夏至開玩笑的話,林雲雷卻是沉默了,因爲他正是要和夏至說離開的事情,如今棉花已經豐收,棉花杆都被田家人拔出來,曬乾當材燒了,馬上要進入十一月份了,是時候他該離開了。
只是在田家住的大半年裡,這裡溫馨熱鬧的環境,着實讓他有了家的感覺,提出離開讓他心裡莫名的多出些許愁緒,尤其還是被夏至以這種玩笑的方式說了出來,心裡總覺得酸酸的。
“不是被我猜中了吧?”夏至見林雲雷良久不語,不由的鄭重了表情說道。她早知道林雲雷會走的,但是她猜想可能是十一月中的時候,哪裡想到會這麼早。
“恩”林雲雷平靜的恩了一句,聲音短暫,聽不出來高低起伏。
相對於林雲雷平靜和緘默,夏至卻是炸毛了,直接甩開嗓子喊道,“你這是過河拆橋,說話不算話!”
聽了夏至這炸毛的一句,在看到夏至齜牙咧嘴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的樣子,林雲雷卻不復之前的沉默,呵呵的笑到,“我怎麼是過河拆橋了,怎麼說話不算話了,我走了自然還是有人保護你們家的,你放心吧!”
面對林雲雷的笑面孔,夏至簡直無言以對,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林雲雷要走的時候,爲什麼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哼!那最好不過,不要以爲我奈何不了你!”夏至瞪了一眼笑呵呵的林雲雷,氣憤的一甩袖子走人了。
林雲雷見夏至生氣的走了,那笑容卻是更大了,甚至還不怕死的在後面家了一句,“忘了告訴你了,甭打這些棉花的主意,棉花我是要拉走的喲——”林雲雷也學着夏至,將‘喲’字拖了個三尺長,加上了抑揚頓挫的語調,立馬讓夏至停住了腳步,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甩袖子繼續走人。
“呵呵……”離了老遠,夏至依舊還能聽到,林雲雷的笑聲。,這人簡直太討厭了。
這邊林雲雷與夏至剛說過,等到吃完飯的時候,林雲雷便開始於老羅頭他們辭行了。
面對突然說要離開的林雲雷,田家人都很捨不得,尤其是老羅頭和李氏,林雲雷在田家的大半年了,簡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如今乍一聽說林雲雷要離開,兩人都拉着林雲雷的手萬分不捨,甚至李氏眼裡還冒出了水花,看的夏至扶額不已。
話說只有孕婦纔多愁善感吧,李氏如今也才四十多歲吧,還沒老到生離死別的程度吧,哪用得着這樣啊,話說不會是更年期吧,現代的時候好多女人都是四十多歲的時候犯的。
“阿奶,林叔叔又不是走了不回來看咱們了,至於掉眼淚嗎!”
“你個沒良心的小丫頭,要說你林叔叔來咱家和你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如今你林叔叔要走了,你阿奶捨不得,你還說風涼話,真真是沒心沒肺!”李氏被夏至說了,也不再掉眼淚了,直接將夏至數落了一頓。
得,就你們有情有義,我就是那無情無義的,反正她才懶得掉眼淚呢,早走遲走都會走,掉點眼淚又不會改變什麼。
“雲雷啊,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李氏拉着林雲雷的手問道。
“這個月月底——三十一號,到時候會有人來幫我拉棉花,我和他們一起走,說起來田叔田嬸一家幫了我很大的忙,我應該將這些棉花送給你們的,但是我大哥那邊非要我拉回去,實在是、實在是……”後面的話,林雲雷沒說出來,但是田家人卻是明白了,想來是林雲雷大哥逼他的。
“這是說那裡的話,這些棉花種子是你大哥找來,讓你種的,也就只是在我家的地上種一下。幸虧你阿哥讓你拉走了,不然都放在這裡,我們心裡還過意不去呢,回去後好好和你阿哥說說,好好跟着你阿哥過日子啊,要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高訴你阿哥,他畢竟是你哥哥,不會不管你的!”李氏拉着林雲雷的手殷殷囑咐到。
“恩,我知道的,田嬸田叔,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們在家裡一定也要好好的,有空了,我就來看你們,要是有什麼重活,你們千萬別自己來,讓幾位大哥來,幾位大哥要是不在家,請鄰居幫忙也行,千萬別把自己累着了,田叔的腰可不太好!”面對林氏他們真情切意的囑咐,林雲雷也少不得要好好的囑咐李氏和老羅頭。
“好好好,不會忘的!”李氏拍着林雲雷的說,對於林雲雷的貼心,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就這樣,本來只是一頓晚餐,卻成了離別宴,田家人有些傷感,林雲雷也有些惆悵,整個桌子上,吃的最好的恐怕就屬於夏至了。等回到院子以後,還被鄭氏罵了一句沒心沒肺,夏至低着頭,並不反駁,說一下又不會少快肉。
林雲雷提前了兩天與田家人說要離開的事情,第二天開始,田家人就開始忙碌了起來,爲林雲雷準備這個準備那個,直到兩天以後的中午,有一撥人來到田家,說是來接林二爺的,田家人才算是真正的歇下來。
將棉花裝上車,林雲雷帶着田家給準備的大包小包,拜別了李氏和老羅頭,田老大等一夥人,林雲雷專門走到夏至身邊說道,
“夏至侄女,承蒙這段時間的照顧,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林雲雷話說的俏皮,將手上的袋子塞給了夏至後,又捏了捏她的臉,便瀟灑的上了馬車,鬆開了車簾,甚至都沒回頭看一下夏至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