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魚塘

接下來的幾天夏至每天都去王屠夫家買大骨和豬大腸。雖說家裡錢所剩不多,夏至卻不想虧着家人,尤其還有阿爺這個病人在。惹得李氏每次都要說她,夏至卻是依舊如故,李氏無奈,見說過她幾次不管用就再也不說了。

這天田大伯帶着田二伯,拿着田家人趕好的絡子,給娘娘鎮的繡莊送去了。田三伯和夏至阿爹留在了家裡照顧老羅頭,畢竟有時老羅頭有事要方便,茅廁又離的遠,總是不方便。

夏至這次卻沒有跟着,他認爲田大伯經過這幾次,應該是沒問題了。這也怪不得夏至,這個朝代的農家人,也許是時代所趨,大多靦腆不愛說話,前兩次夏至總是擔心,自己大伯阿爹被別人騙了。這次這是給繡莊送活,價格都談好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那老闆娘如果還想要新式絡子也不會太過分。不過在臨走前,夏至還是交代了大伯和二伯幾句。

家裡的絡子打完了,田家姐妹又恢復了出去挖野菜的工作,隨便在打點豬草。夏至卻沒出去,說來汗顏,自從買了豬和雞鴨夏至從來沒管過他們,都是李氏和伯孃、田家幾個稍微大些的姐妹整日給他們餵食和水。今天衆姐妹吃完飯,都出了門,夏至看見鄭氏煮好了豬食,擡着桶,正準備給豬投食,就跟着她到了屋後。

“阿孃,我家旁邊的空地都是咱家的嗎?”

夏至看着自家左右的空地,不由好奇的問道。話說老田家左右面積大的很,前面雖小點,但在寸土寸金時代生活過來的夏至看來,那也不小啊,足有一畝半地呢!而田家右手邊是徐家,兩家隔了幾百米呢,左手邊更是沒人,都是空地,這地可不是寬敞嗎!

“是啊,這前面和右邊、左邊都有咱家的地,這都是宅基地,聽說是當初家裡還有錢時,你太爺和太奶預備下的,準備留給孫子的!”鄭氏一邊餵豬,一邊回答夏至的問題。

“不過,可惜你太爺和太奶都去的太早了,家裡又窮的很,這地就一直放着。”說完鄭氏低頭,又彎腰給豬弄食去了。夏至對太爺太奶卻是所知甚少,只聽田家人說是在大伯還沒娶大伯孃的時候太爺就因病去世了,而太奶因爲太爺去世受了打擊,沒過一年也去世了,原本還算富足的田家卻是在那時候,開始越來越拮据。

夏至觀察田家左右環境,又察看起村後河前自家的一畝多菜園子。只見一畝多的地被分成好幾個菜畦,每個菜畦上都被李氏和幾個媳婦,種上了新菜。有的菜甚至長出了嫩芽。

夏至順着菜畦來到後村河河岸邊。自開春來雨水充沛,所以這後村河水量豐沛,河水清澈,時不時的還能見到有小魚從水面上遊過,看那小魚悠哉悠哉的樣子,夏至不由羨慕暗道,等你長大了看你還在這悠哉悠哉的遊,不早下到別人的肚子裡去了。下到肚子?等等,下到肚子裡!對啊,可以養魚賣錢啊!

不得不說夏至真的事事都能想到賺錢的事。

“阿孃,鎮裡有賣魚的嗎?”夏至覺得養魚前還是先問清楚情況的好。

“有啊,怎麼了?想吃魚了?夏至,阿孃知道,家裡沒錢,買不起好東西給你們姐妹吃,可這一段時間,你不是天天買那大骨和豬大腸,你阿奶和我不也沒說你什麼嗎,咱可不能越來越矯情了,哪能天天吃好吃的呢!”鄭氏以爲夏至又想賣魚吃了,便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勸起她來。畢竟農家家貧,哪能天天大魚大肉的吃。

“阿孃,你想到哪去了,我就是問問!那有人養魚嗎?”

“養魚,這魚哪要養啊,這河裡不都是魚。”

“那賣魚的都是從河裡抓的魚?”

“是哎……,這也是靠天吃飯的活啊,都不容易,等河裡的水乾了,可以抓魚了,那魚就便宜了!”鄭氏雖是聽了夏至的話,但還是不太相信,於是便委婉的說明,等魚便宜時在買。聽見鄭氏如此說,夏舉的養魚的是還是可行的。至於阿孃的委婉告知,夏至只當沒聽見。

“阿孃,我回去了!”

夏至朝鄭氏匆匆喊了一聲,便往回跑,他要去找阿爹去挖魚塘去,夏至都考慮好了,就在菜園子左邊挖兩口塘,挨着村後河,這樣取水也方便。而且左邊低窪,適合排水,田家左邊也沒有住房,最適合不過挖魚塘了!

“阿爹~阿爹……”

“幹啥啊?這麼着急忙慌的!”田老四聽到夏至的吆喝聲,以爲有什麼緊急的事呢,慌忙跑出來問道。

“阿爹,你給我挖兩口塘唄!”

“挖塘?挖塘幹什麼?”

“阿爹,挖塘養魚啊,我聽阿孃說了,鎮裡都沒人養魚的,這要是咱們家養成了,那可就賺大錢了!”

“養魚?那怎麼養啊?”

“我也不知道!就摸索摸索唄,反正豬啊、雞啊、鴨啊都能養,爲什麼魚不能養啊!”

“這……”

“阿爹~阿爹~”田老四發現,只要夏至有求,別人不答應,她就給你來這個。無奈田老四對這個還沒有免疫力,只好點點頭。而坐在屋子裡的老羅頭看到如此,就對田大伯說道:“老三,你也去幫幫你四弟,我是看出來了,自從夏至病好了,就像是開了竅似的,沒準她還真能養出魚來,要真是那樣那也是我們田家的福氣。”

“阿爹,你放心的養病吧,我這就去幫四弟,夏至是個有福的。”說完,田老三拿了工具跟着夏至阿爹的後面來到後村河邊。

“三伯,你也來幫我挖魚塘啊!”夏至見緊隨而來的田老大,開心的問道。

“是啊,我還指望着夏至養了魚,賣了錢,給三伯家起一棟房子呢!”

“放心吧,三伯,包在我身上!”

夏至知道三伯是開玩笑的,不過她可不是開玩笑的,於是,拍了拍胸脯保證到。

田老三卻是把她的話當成孩子話,並不以爲真,夏至也不計較,事實勝於雄辯,等掙了錢蓋了房再說。於是夏至指揮者三伯和阿爹挖起魚塘來。

夏至準備挖兩口半畝的池塘,其實夏至想挖兩個更大的池塘,不過她估計阿爹不會讓她這麼幹。所以只得小些,就這夏至阿爹聽說時還說大來着呢。的確一畝的池塘再加上挖的深,也是個大工程了,等到下午他夏至大伯他們家來,夏至阿爹他們也就挖了一口池塘一角,夏至想着等大伯和二伯家來,應該在農忙前可以挖好。

等到下午時,田老大和田老二回來時,均是喜氣洋洋的,收穫頗豐。上次夏至領了三千根線,足足打了三千二百五十個新式絡子,還有夏至編了有八百給手鍊,這總共有二十五兩一錢五十文呢,除去夏至讓大伯再領的五千根絡子線,就還剩十五兩一錢五十文,這可是筆大錢啊!全家人聽了這個數目都是高興的很,老羅頭也因爲這心裡少了分愧疚,他覺得家裡好不容易掙的錢,卻是因爲自己一份都不剩了。

所以老羅頭在晚上分錢的時候也大氣的一家給了二兩銀子,孫女則是每人給了五錢,這樣算下來老羅頭和李氏手裡就剩下三兩銀子一錢五十文了。

田家幾兄弟覺得自己沒必要拿那麼都多錢,就想着這錢還給李氏收着,不過李氏和老羅頭存了補償的心裡卻是沒收。再說你說他們老兩口要那麼多錢幹嘛,還不是爲了孩子,這錢在誰手裡還不是一個意思。

接下來幾天,夏至催着阿爹和幾位伯伯幫她把魚塘挖起來,因爲夏至聽阿爺說再過不久就要插秧了,所以想在那之前將魚塘完工。不過黃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農忙前夏至阿爹將魚塘完工了,並且將魚塘放滿了水。接下來要操心的就是育苗問題了,夏至只得自己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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