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無奈的選擇

陽光射在水面上,蕩起一圈圈金色的漣漪。

沒有荷花。

沒有荷葉。

一個少年站在池塘邊,陽光折射進他的眼睛。深沉幽暗的眼底有了一絲光明。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當他聽到‘出院’的時候,他心底有些黯然的心傷。他知道自己已經失憶了,而對於過去他從來沒有放棄努力的想過,可是很不爭氣的他,什麼也沒有回想起來,就像所有的記憶徹底從他的腦海裡抽走一樣。任自己如何努力,也無濟於事。

李嬸雖然告訴他,出院後先把他安頓在趙家,然後再做其他安排。但是他心中有太多的顧慮和煩惱困擾着他,這些如同一塊巨石深深壓在他的心中,讓他無法釋懷。

他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以前不能行動的他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遠處,李嬸正陪着趙馨然靜靜的坐在亭子處,看着這裡。

陽光半明半暗撤進亭中。

趙馨然面容似水,詢問身旁的李嬸:我覺得他似乎很不開心。

李嬸慈愛的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是麼?”李嬸知道她其實早就可以出院了,她知道馨然爲的是什麼,她不放心他,或者說她在沒看到他痊癒的情況下是這樣的。

趙馨然心裡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放佛過得很慢,又放佛過得很快,一切都是讓人難以忘卻的。

她知道父親的安排是把他暫時安頓在自己家裡,可是接下來如何,她卻不知道了,她問過叔叔,可是,叔叔只是憐惜的撫摸了她下,就走開了。他感覺叔叔有事情隱瞞了自己,這也使她心中莫名的悸動,總感覺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月光皎潔。

已經是凌晨兩點鐘,醫院一片寂靜,值班的護士也有些昏昏欲睡。

高級病房的們緩慢的打開。

少年拿着個包袱躡手躡腳的從病房內側身出來,見四周安然無人,輕輕關上房門。然後若無其事的從安全通道走了出去。

他剛走不久一個身影就跟了出來。

青翠蔭茂的榕樹下。

少年依靠着,包袱丟在腳邊。仰首望着幽藍的夜空,面容冷峻。風,吹動他白色的襯衫,衣角微微揚起。因爲無人,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有淡淡的憂傷。

因爲無法面對,所以選擇了逃避。

對,他就這樣靜靜的走了,不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走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更不知道下來能去何方,但是不能繼續喝她們在一起,即使很捨不得,那是那又怎樣,能改變什麼麼?

少年撿起腳下的包袱,回身看了看不遠處的中心醫院,這段日子以來的時光,如果過電影般的在好腦海裡一一劃過。

趙馨然關心的神情,李嬸慈祥的笑容......心中深深的歉意涌上心頭!

少年轉身欲離去,一不遠處一個聲音響起

“孩子,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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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停下腳步,回身望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夜幕中.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爲什麼要走呢?”李嬸走上前,看着他。

少年沉默着。

“孩子,選擇這樣的方式選擇不告而別,會讓關心你的人傷心的,懂麼?”

......

“如果你真的要走,不覺得會留下什麼遺憾麼?”

少年擡起頭,看着她。

遺憾?真的會留下遺憾麼?

“暫時留下來吧”李嬸慈祥的拉起他的手......

晴空亦無風。

坐在豪華轎車的少年,迷茫的看着窗外閃過的風景。

他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最終聽從了趙家的安排。

轎車內的氣氛有些沉寂。

趙馨然也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坐在駕駛位置的趙世康透過後視鏡,瞄了下兩個孩子。

轎車在一座豪華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少年默默的跟在趙世康的身後,心中越發矛盾起來。畢竟這是個和自己豪無關係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個陌生的地方。

“先去見你父親去吧”趙世康示意着他倆。

趙馨然看了下後面的少年,走過去牽住他的手,微笑着帶他走了進去。

少年感受着冰涼的手輕輕的握着自己,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滋味。

剛進門兩旁的僕人就迎上來招呼馨然“小姐,回來啦。”

趙馨然點頭微笑,拉着他走向二樓。

咚咚。

趙馨然輕輕敲了兩下門,李文娜從裡面走了出來。今天她穿了件白色毛絨的錦繡旗袍,看起來溫柔端莊。

“馨然回來了!”看到出院的女兒,終於回家了真是很開心,前幾天她就提議讓馨然回家來調養,但是不知道女兒爲什麼執意不肯,所以她也不好強求,反正出院也就是幾天的事了,所以提前回家,畢竟有一段時間沒會來,家裡一大堆事情等着處理。

趙馨然溫柔的看了母親一眼,然後指了指身後的少年。

“哦,是你啊”李文娜微微一笑。

少年輕輕的鞠躬示意,不管怎麼說,畢竟這以一家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者說,他們能短暫的收留自己也是極大的恩惠。

進了書房,一陣檀香撲鼻而來。少年先左右看了下四周。這是一間古樸淡雅的書房。房間的地板上覆蓋了一張巨大的毛絨地毯,地毯四周秀着灰白相見的條紋。而中間環繞着巨大的紅色牡丹。踩在上面輕鬆柔軟。兩側是很古樸的那種春秋椅,牆面上掛着幾副字畫,上面還印滿了紅色的印章。看得出極其珍貴。而進門的正前方有個特大號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大小不一的書籍,但是雜而不亂很有層次。書架的前方有張紅色的辦公桌。桌子上有個男人正低頭不知寫着什麼。

“世榮,馨然回來了,還有這個少年”李文娜提醒道。

趙世榮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擡眼看到趙馨然,俊傲的臉龐顯得一片柔情,起身走到馨然面前,颳了下女兒的俏鼻,說道:“終於捨得出院了?”話裡盡顯疼愛之意。

因爲不能講話,趙馨然也只是溫柔一笑。

少年就在旁邊看着,兩人此時的心境完全不同。對於一個不知道家在哪的人,到底來這對於他來說是福還是禍呢......

心中有點淡淡的痛,想想自己的現在的狀況,心中感到無限的感慨和傷心。

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很多餘......

趙世榮淡然的看了一眼他,然後對着李文娜說道:“文娜,帶着馨然先出去,我有話對他說。”

說完又重新坐回到真皮坐椅上。

趙馨然起初有些猶豫,但是她知道只能遵照父親的去做。

“你叫歐陽辰”見女兒和妻子都出去了,趙世榮開門見山的說道。

少年渾身一震,歐..陽..辰?心中默唸着這三個有些模糊的三個字,這是自己的名字麼?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名字?

趙世榮簡單的看了眼他,“是不是想問我如何知道的,相信我這點小事不算難度。”對於一個家大業大的知名人物,調查一個來路不明的他,當然是易如反掌。

“還有別的麼?”歐陽辰語氣生硬的追問道,現在的他不想只知道這麼點,他要知道的更多,起碼還有他的家在哪?

“哦?你這是在質問我麼?”對於一個成功人士來說,能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趙世榮心裡有些不爽。

“對不起,請問您還知道別的些什麼麼?”說完,歐陽辰深深的鞠躬示意。無奈,爲了自己的想知道的過去,他做什麼也無所謂。

“恩,這裡有份文件,你自己看吧”趙世榮拿起一份文件放到了桌前。

歐陽辰走到桌前,拿起文件,認真的看了起來。

車禍只是讓他失去了記憶,卻沒有影響到其他的思維。

這份文件資料並不是趙世榮起初的那份,這份是按趙世康的要求所改變的。

“是這樣麼!”看完後的歐陽辰神情有些黯然。文件上清楚的寫着,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直生活在孤兒院。

“怎麼,不相信?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趙世榮冷冷的看着他,其實他本想告訴他實情,但是無奈自己弟弟卻很反對,趙世康的意思認爲,既然這個他的過去那麼不堪回首,就不要繼續去接他的傷疤,上天讓他失憶了說不定就是讓他重獲新生,何必讓他帶着痛苦呢,趙世榮覺得弟弟說的很有道理,就答應了下來。

歐陽辰深深的吸了口氣,雙眸有些不爭氣的溼潤起來。原來自己朝思暮想的過去原來是這個樣子......是不是所有的期望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可是,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原來才知道一切都是夢境而已。

“好啦,既然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何必又太執着呢!”看到傷心不已的趙世榮多少有些被感染,現在他能深深的理解弟弟這樣做的用意了。確實啊!與其痛苦不如讓其忘卻。

“對於你這次車禍,所以我們打算盡一份我們的補償,我們打算暫時安排你住在這裡。”趙世榮說出了他的打算

歐陽辰擡頭看了他一眼,雙眸裡有些灰暗。

“不用了,我應該去我該去的地方”說完,歐陽辰轉身意欲離去。

“站住!你這是什麼意思”趙世榮低吼道。自己的好心卻被這個少年無情的漠視掉,這讓他無法忍受。

歐陽辰沒有作答,只是走到門前。

“你......”趙世康猛的站起。看得出他很意外。

歐陽辰剛把門打開,差點撞到一個身影上。門突然打開,趙馨然差點一個踉蹌跌倒地上,幸好被他及時扶住,才免了次和地板親密擁抱的機會。

“沒事吧“歐陽辰輕輕一皺眉。

趙馨然緊張的雙眸注視着他,好像是在問:你要去哪裡?。

歐陽辰明似乎白了她的意思,淡然的說道:“去我該去的地方。”

心中有些難受,這個一直照顧她的女孩,卻一直關心着他,讓他很感動,也很矛盾。看着她的雙眸,一些想說的話也停留住喉間,無法啓齒。

這時,李文娜走上近前,說道:“留下來吧!”

歐陽辰看着眼前的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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