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這樣的勢力嗎?”
艾格尼斯呢喃良久,這才重新看向那講話的泰坦道,“既然有着這樣的勢力,那你便說來聽聽吧。”
語畢,艾格尼斯也忽然擡首自問,“我們泰坦一族,決不能被那可惡的安圖恩消滅殆盡。往昔,我們的先祖可以將那烏龜封印,我們又如何能被它肆意屠戮?只是,那所謂的希望,真的有麼?真有人能將那烏龜打敗,並不傷我族羣絲毫麼?”
見艾格尼斯在自言自語,那名泰坦便也沒有即刻道言,而是選擇了沉默。
他環視一旁沉默的兩千多名泰坦,終於是咬牙大步走出,站在了他們的最前方,“各位,對於我們來說,如今已是到了最危難的時刻。安圖恩肆意屠殺,而我族又無可奈何。那麼,我們該怎麼做?坐視被滅絕,還是要做那最後的掙扎?”
這時,見衆泰坦依然沉默,艾格尼斯也終於從王座之上起身嘆道,“泰坦,曾經統治過這一世界,如今卻淪落到了這般田地,這是爲何?是,是因爲我們太弱,那麼,要如何變強?是的,只能潛心修煉,發憤圖強。只是,我們還有那樣的時間嗎?是的,我們沒有了。所以,我們不得不咬碎牙齒,將所有的高傲都嚥進肚子裡。”
“現在,我問你們,是要窩囊的死還是要……換取將來讓泰坦族再度崛起的希望?”
“現在,是要選擇那微末的希望,還是要選擇恥辱的死去?”
“泰坦們,你們,回答我!”
艾格尼斯的高吼,終於是徹底同化了這一羣無比高傲的泰坦。比起愧疚而言,更恥辱的是遺棄先祖的榮光,將族羣給葬送。於是,所有泰坦都驟然挺胸,口中大吼着那希望二字。而在此刻,艾格尼斯更是直接走下臺階,看着那名提議與人類聯合的泰坦問道,“希望,在何處?我們泰坦一族,真的還有希望嗎?塔姆修,你現在就告訴我,究竟什麼纔是希望!”
“活着,唯有活着纔有希望!爲了活着,我們泰坦必須選擇低頭,去與人類結盟。這一切,都是爲了族羣,爲了我們泰坦族!”名爲塔姆修的泰坦高聲應道,而他話語中的堅決,也終於是打動了所有泰坦的心。活着,就是希望,爲了活着,他們必須丟掉排斥心,去與人類結盟!
“是啊,唯有活着,纔有希望。作爲我的愛人,泰坦族的希望瑪特伽已經不在了,剩下的便唯有我。我艾格尼斯。可是,你們要知道,我艾格尼斯就算再強,也只是一個女人啊!作爲一個女人,我想要的只是陪在瑪特伽的身邊啊!但,我已經做不到了,因爲他已經死了。所以即便爲後人唾棄,我艾格尼斯也要帶上你們走向那通往希望的道路!”
“塔姆修,你現在就告訴我,我們泰坦一族的希望,究竟在哪裡!”
“希望,究竟在……哪裡!”
面對艾格尼斯的嘶吼,塔姆修深深的低下了頭道,“蕭氏。來自那青龍天外域中的蕭氏一族,雖說他們不如那些青龍天內域者有底蘊,但他們也是追隨者那心中的希望,才一路攀爬到這裡的強者。所以,如果我們和他們聯盟的話,便是對我族而言那希望的唯一道路!”
隨着塔姆修語畢,衆泰坦也一臉希翼的看向了艾格尼斯。然而,卻見艾格尼斯沮喪的笑了,旋即自語道,“希望?他們是希望?我只知道,他們敗了,曾經敗給那青龍天內域的來者。如此,他們又豈能救我們泰坦一族?作爲自身難保的泥菩薩,他們又如何能夠拯救我們泰坦一族?塔姆修,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在拿整個泰坦一族的生死存亡開玩笑呢!”
“我想,他並沒有開玩笑。只是,我們爲何要與你們合作呢?”忽然,一道話音響徹人耳。衆泰坦聞言大驚,尋着聲源望去,這才發現原本屬於艾格尼斯的王座之上正坐着一名神情懶散的黑衣青年。
“閣下是誰。”艾格尼斯回首,冷冰冰的道。
“蕭玄。”黑衣青年散漫啓脣,這短短的兩個字卻是不斷的迴旋在衆泰坦的耳中,久久不息。
“蕭玄?這個名字,我似乎沒有聽過。所以,能告訴我們嗎,屬於你的身份。”艾格尼斯問道。
“身份?這還不明白麼,我姓蕭,來自你們所說的蕭氏一族。”蕭玄一臉玩味,審視着座下的三千泰坦,猶如在俯瞰螻蟻。
“這些我當然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否是這一羣蕭姓之人的頭目?”隨着艾格尼斯的開口,衆泰坦也端直豎起了耳朵。雖然只是感覺,但他們卻從蕭玄的身上察覺到了以往瑪特伽都不曾擁有的王者氣息。如此,若是蕭玄真是這羣蕭姓青年的統領,那他們也就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僅在瞬息之後,他們的期待便被蕭玄搖頭否定了去。
“誰說,我是頭目?笑話,蕭氏一族的統領着,自然也是我蕭玄的主人。”
“什麼?像你這樣的強者,居然還有主人?”艾格尼斯一臉詫異,暗中卻在觀察衆泰坦的面部表情。果然,在聽到蕭玄這樣的人都有主人之後,他們所有人都被驚呆了。像蕭玄這樣的強者都甘願爲人奴,那他們臣服與蕭氏一族又有何不可?
這一刻,衆泰坦對臣服於蕭氏一族已然沒了牴觸。但,就在這時,蕭玄卻是微微站起,而極端強大的風壓,也從他的身上彌放,將包括艾格尼斯在內的所有泰坦都壓制的身軀顫抖,骨絡作響。
看着那些泰坦一個個堅持不住然後半跪倒下,蕭玄也不禁玩味笑道,“合作,那似乎只是你們單方面的想法吧?就憑你們這些微不足道的戰力,又能爲我們帶來什麼好處?將你們收入麾下,然後護佑你們泰坦一族?開玩笑吧?名氣,對我們來說有用嗎?搞清楚,這裡雖是你們的世界,但對我們來說,卻是戰場!在戰場上,什麼聲名有用嗎?”
“那你們想要什麼。”艾格尼斯磋磨着牙齒,艱難出聲道。
“我要你們的命!”蕭玄雙瞳微眯,一時間無匹的殺氣也隨之彌放,令得衆泰坦毛骨悚然。於是,他們看向了那艾格尼斯,好奇着她的應對。可是,對於蕭玄的壓制,艾格尼斯卻是微微一笑,“給你我們的命,你就能護佑我們剩下的族人了嗎?”
“你不怕死?”
“爲何要怕?”艾格尼斯微微一笑,“身爲泰坦族的強者,我們的性命是爲何存在,不就是爲了保護族人麼?既然如此,只要你能保護我們的族人我又爲何不能死?”
“不錯,只要你能庇護我們剩下的族人,那我們都可以死!”被艾格尼斯驚醒的衆泰坦齊聲喝道。這一刻,他們終於想起了他們該承擔的義務,放棄了自己的生死。他們一同看着那王座上的男人,目光是那樣的祈求……
“聽說,泰坦一族異於人類,氣血的力量極其特殊,能夠幫助修行者增強力量,恢復傷勢。”
“要我們的血肉麼?那我們就給你!”在艾格尼斯的號召下,衆泰坦目光堅定,看向了那王座上的男人。而在這時,卻見蕭玄再度搖頭輕嘆,“真是一羣熱血上頭的白癡啊,就不怕自己白白付出性命,我卻食言,又或者我們無法消滅那安圖恩麼?”
“我們,已經沒有選擇!”艾格尼斯率先應道,衆泰坦亦隨之呼應。
“有趣,那你們就做好,獻出自身血肉乃至靈魂的覺悟吧!”蕭玄陡然起身,而隨着他的揮手,衆泰坦也陡然發現,二十餘道氣息強大的男子身影相繼出現在這裡。看着那些自己無法比擬的強者,衆泰坦心中的希望之光也隨之驟增。終於,有泰坦按奈不住,開始出聲大吼,“拿走我的血肉,護佑我的族人。”而在此之後,越來越多的泰坦亦隨之響應。
終於,整個地下宮殿之內,都被泰坦們的呼聲所充斥。
而他們的口中,更是齊聲呼籲着族羣二字!
“行吧,我沒意見。”話音,忽然自後出現一名白衣男子口中傳出,而在此之後,那二十餘人也是相繼螓首呼應,對蕭玄點下了頭顱。見衆人達成一致意見,蕭玄也忽然收起了靈壓,在此之後,便見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走出,站在衆泰坦面前。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蕭十三。原本,我是秉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想要消滅你們泰坦一族的。但,見你們如此秉性,我也不好下手。所以,恭喜,蕭氏一族與泰坦一族的結盟,成立了。”
“成立了嗎?”艾格尼斯率先呢喃,即刻便感染了衆泰坦那躁動的心,令其更爲澎湃。
“很遺憾,在先前的試煉中,我們有兄弟受了傷。所以,爲了讓他們恢復,你們的血肉還是需要的。爲了能成功擊敗安圖恩,還是需要你們力量的。那麼,你們都做好準備了嗎?爲族羣而獻身的準備?爲了族羣,而獻出自身性命的覺悟?”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