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緊張的垂首站立在一旁,主子回來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就一直這麼坐着。手中茶杯裡的茶早就從熱氣氤氳變爲冰涼,失去了茶水獨有的香味。
失去了清甜的味道,只有茶水淡淡的苦澀之味在房中徘徊暈染。
一波一波的與屋中壓抑凝重的氣氛融合,愈發的令人呼吸艱澀,心跳加速。
咚咚咚的心跳,在長久的氣氛壓抑之下,是如此的難耐,彷彿隨時都會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
逐風想要大聲的喊叫,來撕破這令人發瘋的窒息感覺。
可是,他不能。
只能無聲的承受着這強大的精神折磨,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額頭早已是冷汗密佈,就連後背的衣服都已經被浸溼。
終於,靜到極致的屋內想起來一聲輕哼。
就這一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逐風暗中長出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兒的心,也終於是緩緩的放了下來。
“皇后啊皇后,又想來個故技重施嗎?”史永睿冷哼着,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逐風。”
“在。”逐風立刻上前一步,等候史永睿的吩咐。
“可曾查過最近皇后有何異動?”史永睿問道。
“曾經教導過唐薇,唐薇從皇后宮中回來之後,就性情大變,比以前更加的收斂更懂規矩。”逐風回稟道。
史永睿冷哼一聲,臉上帶起淡淡的譏諷之意:“看來皇后還是沒有放棄唐家的兵權。”
“以爲憑着唐薇那樣的蠢貨就可以牽制唐浩羽嗎?真是天真。”史永睿根本就不屑皇后的做法。
唐浩羽對唐薇是盡到了作爲人父的責任,但是,要說寵愛。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唐浩羽還是更加疼愛唐子珺的。
皇后不過就是打着大面上的父女之情,料想着唐浩羽這樣正直的人,也不會真的不管唐薇。
日後史永澤要是除了什麼事情,唐浩羽看在自己女兒的面子上也是會幫着史永澤的。
只是,這種小算盤的勝率本就不大,出現大的波瀾的話,很容易就賠進去。
要怪也只能怪史永澤這個廢物,放着唐子珺不要,非要唐薇。讓皇后的這盤棋,少了一個最有力的棋子。
這麼多年,史永澤要不是有人護着,從小到大有人把史永澤的對手全都給剔除掉。這個太子之位,史永澤豈會坐得這麼安穩?
“主子,關於翠兒丫鬟……一點都查不到她跟皇后有什麼聯繫。沒有跟皇后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有過接觸。”逐風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回來之後就徹底的查找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當然不會有線索。”史永睿冷淡的說道,“就如當年太子被毒蛇咬傷一樣,又怎麼會跟皇后有半點關係呢?”
三年前害他一次還不夠,三年之後還要害他。
就因爲這次父皇將他留在了國都,皇后就沒法淡定了嗎?
是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了。
只可惜,國都不是皇后可以一手遮天的後宮,她的好日子,快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