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說話不經大腦，傷着你了。”蘇芸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對不起！”
“蘇小姐你沒有說錯話，是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百里清曉懶懶地說道，“如果我是女兒身，我和隨雲的人生大事就都早解決了。”
“……其實男的和男的也……”蘇芸小聲嘀咕道，但她馬上想到以百里清曉和凰隨雲的身份，是必須娶妻生子的！尤其是百里清曉，他作爲百里家的獨苗繼承人，就算不情願也必須爲家族多多娶妻，多多生育。
“可惜我不是女人，而且就算清曉是女人，他那個吸血敲髓的母親也不會讓他外嫁的。”凰隨雲輕鬆地說着，顯然對百里夫人也有很多的不滿。
“這樣啊——”蘇芸頓時來了興趣，“清曉，你母親百里夫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百里清曉微微一笑：“你把你能想到的形容女人的最惡毒的字眼和最漂亮的字眼，全部疊加在一起，得出來的結果應該就是我母親了。她是個最惡毒但是也最懂得利用自己作爲女人的資本的女人。和她比起來，麗太后純潔得好像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蘇芸聞言，一陣膽寒：“我能理解你不願意留在玉溪的心情了，如果我有這樣的一位母親，我也會很痛苦的！另外，你的父親確實很強大，居然能夠忍受這樣一位妻子！”
“他只是母親的一個男僕，”百里清曉頗爲不屑地說道，“他在家裡的地位充其量不過是個大管家，平日裡對我和母親都千依百順。”
“……父親對兒子千依百順……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呢？”蘇芸低聲感慨着，凰隨雲耳尖，聽到了她的抱怨，微笑道：“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所以他對清曉謙卑恭順也沒有任何倫?理上的不合適。”
“但我還是覺得——”蘇芸想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扭曲的家庭關係。
反而是百里清曉滿不在乎地說道：“百里家本來就是扭曲的。我母親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情人，有些連她自己都不記得名字，他卻能記得每個人，並對他們都客客氣氣，經常勾肩搭背一起喝酒。從某種角度看，他確實是個值得敬佩的男人。”
“確實是……值得敬佩啊……”蘇芸低聲嘀咕着，心中很是不以爲然。
而此時，夜君燃也結束了前朝的煩瑣事，來離宮拜訪未婚妻。
還未入離宮，他便已經得到消息，知道百里清曉和凰隨雲到訪。
男人輕袍緩帶而來，微笑着遣散侍從，走入大殿，理所當然地坐在蘇芸身邊，攔住纖腰，親暱的同時：“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事前通知一聲？”
百里清曉笑道：“如果事前通知了，你會讓我們見她嗎？”
夜君燃笑而不語，蘇芸見他緊緊纏着自己，低聲道：“過去一點，太擠了！”
“擠一點好，顯得親熱。”男人厚顏無恥地說道，“說起來，隨雲也有些時間沒有來煌羅了，此番前來，所爲何事？”
“陛下大婚將近，我代表凰家來送賀禮。”凰隨雲淡然道，“另外順便看望一下霍冰綃，雖然只是分家嫡女，畢竟也已經是燕王妃，又懷了身孕。路過卻不拜訪，會被人說閒話的。”
“是嗎？”夜君燃似笑非笑地看着凰隨雲，蘇芸感覺到空氣中的火藥味，偷偷掐了下男人的胳膊，低聲道：“他們是我的朋友，別多想！”
“我怎麼會多想呢，芸兒。”男人敷衍地說着，冰冷的目光釘在凰隨雲的臉上，“如果霍冰綃沒有機緣巧合懷了夜重焰的孩子，以她的所作所爲，早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事實上，就算她現在母憑子貴，成爲燕王妃，我也不打算讓她有再囂張的機會！凰隨雲，你是個聰明人，話說到這份上，我想凰家應該也知道該怎麼辦了？”
“霍冰綃冒犯過我，她的死活早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凰隨雲冰冷地回答道，“這一次的看望，完全是場面上的拜訪。陛下只管放心，凰家在這件事情上，始終會以家族利益爲第一位，不偏心，也不站立場。”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夜君燃冷笑地說着，反手抓住蘇芸掐胳膊的右手，抱怨道，“再掐下去胳膊就都腫了！”
“那也是你活該！”蘇芸嬌嗔地說着，自然流出的明媚可愛，讓百里清曉的眼神有少許怪異。
夜君燃看到了這份怪異，但他卻不說破，反而火上澆油地突然轉過身，在蘇芸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你——”
雖說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但當衆被親還是讓蘇芸羞得滿面通紅，反手一個耳光打上去，罵道：“太不要臉了！”
“要臉可就不好了。”夜君燃無恥地說着，突然道，“今天的比試結果出來了嗎？”
“是平局。”蘇芸淡然道，“貝大師的煉藥術雖然精妙無雙，但歐陽神醫的醫術也是舉世無雙。所以最終打了個平手。”
“是嗎？這個歐陽……爲什麼聽形容，很像是我們的老熟人？”夜君燃微笑地說着，眸子裡閃過一絲冰寒：如果真是歐陽無虞，如果他真的已經站到了芸兒的對立面……
蘇芸覺察到氣氛不對，連忙轉換話題：“對了，有件事情我需要得到你同意。”
“有什麼想要的，只管說就可以，我什麼時候不能滿足你了？”大庭廣衆之下，男人暗示意味深長地說着。
蘇芸氣得臉色發白，板臉道：“我想……後宮的那些太妃……她們大多都還年輕，不該就這麼一輩子。所以……如果她們想回家，可不可以讓她們離開……最好能再給她們許一個還不錯的丈夫……畢竟……”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些女人確實都很可憐。”夜君燃柔聲說道，他自小生長在女人堆裡，非常清楚後宮失寵女子的苦。
雖然他不喜歡女人近身三尺，但對那些自尊自愛的女人，還是有正常的同情心和憐憫心的。
“這是答應的意思？”蘇芸歡喜地問道。
夜君燃道：“是你的希望，我都會爲你達成，只不過先帝留下的女人太多，全部處理妥當需要很多時間。”
“這點倒是不要緊，只要你下旨，允許她們自行決定去留，我想她們中的大部分都願意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