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他輕聲問道。
蘇芸沒有說話，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一邊過去點。
夜君燃假裝沒懂她的暗示，抓住她的手，道：“說啊！腎臟好就是什麼好？不許搪塞我！”
“你都知道是什麼了，幹嘛還要……討厭死了！”她嬌羞地說着，這男人真是臉皮堪比城牆，賴在別人的帳篷裡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是知道一個答案，可是我不知道我找到的那個答案是不是正確的答案。好老師，你就快點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吧！”男人死皮賴臉地硬磨着，非要蘇芸把那幾個字說出口。
蘇芸怒了。
她一把推開他，道：“信不信我喊人進來！”
“你要喊，我奉陪到底。”男人笑嘻嘻地說着，把沒皮沒臉的原則奉行到底。
蘇芸徹底無奈了。
“好吧，算你厲害。天色不早了，早點睡吧。”她敷衍地說着，轉身想給他找睡覺的地方。
然而男人卻好像八爪章魚一樣貼了過來，咬着耳朵道：“幹嘛走，不覺得抱着老公睡覺才能睡得香嗎？”
“和你睡在一起，我這一晚上都別想閤眼了！”蘇芸怒斥道，對他的厚臉皮有了新的認識。
夜君燃嬉笑道：“放心，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夜都不累，只不過久別再見，難免有些亟需解決的需求。老婆，我的好老婆，您就別在鬧彆扭了，我已經……”
“誰跟你鬧彆扭，是你自己不要臉在前！”蘇芸氣鼓鼓地說着，正要繼續抱怨，屏風外響起一個溫柔儒雅的聲音。
“早知道夜陛下也在這裡，我就準備兩份夜宵送過來了。”
聲音是龍澤一貫的溫柔和藹，入耳更是舒服極了，彷彿春風拂過，又好像吃下人生果，全身每個毛孔都透着舒坦！
但——前提是換個場合！
聽到龍澤的聲音，夜君燃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好像包子吃到一半發現裡面有半截蟲子扭來扭去。
“龍澤先生果然神通廣大，我一個不留神，你就已經開始挖牆腳了。”夜君燃刻薄地說着，手指扣緊蘇芸的手腕，把她拽拉到胸口，不許離開。
蘇芸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聽口氣也能猜出大體的情況，未免激怒醋罈子，她也只能順他心意地貼着，一副溫順的樣子。
龍澤乃是龍利豹的化身，早在蘇芸被赤龍馬帶走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夜君燃的氣息，特意選擇他們好事完畢再進帳篷，也是存心要夜君燃好看。
聽到屏風後的聲響越發悉索，他嘴角的笑意也變得冷冽了。
“夜陛下，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從不輕易爲女人出手，一旦出手了就要她跟我一輩子！當時你也沒有反對，爲什麼現在卻——”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她是我老婆，你給我滾一邊去！”夜君燃霸氣十足地說道，這個小妖精，纔不過離開他的眼睛幾天，就又給他惹了一大堆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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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澤聞言，儒雅的嘴角浮起一絲壞笑：“滾一邊去嗎？夜陛下，你有什麼資格要求召喚獸離開它的主人。”
“你說什麼！你和她——”夜君燃的眼角爆出了青筋，雖然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發現龍澤並非人類，但是……
他居然會把自己賣給了蘇芸，簽下契約！
“是的，我們簽訂了契約，以獸和主人的名義，一生一世的契約。”龍澤柔聲說道，每一個字符都蘊含着令人心醉的沉重。
蘇芸再也忍不住了，她擡起頭，坦然道：“是的，我們簽訂了契約，他現在是我的……”
“原來如此！”夜君燃迫不及待地打斷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們的關係，能請你現在馬上離開嗎？你的主人需要私人的空間！”
“夜宵我放在桌上，半夜如果感覺餓，記得吃下。”龍澤包容地說道，轉身離開帳篷。
將要走出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說了句對蘇芸而言可謂沒頭沒腦的話：“龍利豹可是能活萬年的生物，就算你們都不在了，我也還活着。”
隨後，乾脆地離開了。
……
龍澤的突然出現又擅自離開，把夜君燃的醋罈子再次碰翻了。
直到外面徹底沒了聲音，他還盯着蘇芸，彷彿她真揹着自己和別人有了勾搭一樣。
蘇芸被他瞪得渾身不自在，哼道：“龍澤先生只是喜歡漂亮的東西，外加偶爾愛開點不痛不癢的玩笑！幹嘛這麼看着我！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我還沒問你有沒有沾花惹草呢！”
夜君燃聞言，撲哧一笑，道：“你太低估男人的獨佔欲了。喜歡的極致是獨佔，恨不能把她的一切都佔爲己有，不斷地囚禁和無止盡的索取，眼神只能看着他，說話只能提到他……但是如果我真做出那種事情，你一定會恨我太自私的。”
“你本來就很自私！”蘇芸嘟囔道。
夜君燃道：“會說出這種話，證明你沒見過真正的自私。和同等地位的男人比起來，我已經足夠大方了，頂多偶爾會有些小心眼。”
“除了你，我也沒有在乎一個男人到這地步！怎麼知道除你以外的男人是不是也一樣！”
蘇芸抱怨的說着，猛然想起百里清曉，於是問道：“百里……他現在還好嗎？凰隨雲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很怕他熬不過去……我……”
“放心，他好得很。”夜君燃好聲沒好氣地說道，“剛回到煌羅的時候確實有過一段時間的消沉，不過他的性格你也知道，開始的時候難受了一段日子，沒過幾天找到新的玩具以後就振作起來了。”
“找到新的玩具，於是就不再痛苦了？爲什麼我聽着話裡的味道不太對啊？”蘇芸挑了挑眉毛，百里清曉對凰隨雲的感情絕非一朝一夕，因凰隨雲而遭遇的傷害更非常人能承受，怎麼可能輕易走出了陰影？
夜君燃見她有意刨根問底，搪塞道：“正常情況下當然不會，但百里夫人也不是普通女人？爲了幫百里走出過去，她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設計了多少計謀，所幸天隨人願，他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你說得是真的嗎？”蘇芸反問道，記憶中夜君燃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從來都不關心，所以他說得越是詳細，她就越覺得其中另有蹊蹺。
“怎麼，你連我也不相信嗎？”夜君燃假裝生氣地說道，他怕她再問下去，他會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