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此話一出,馨兒心裡暗道一聲不妙,莫非被這船工頭髮現了?!
不對,若真是被發現了,爲何這船工頭只是站在這裡問她是誰!敢情這船工頭還不確定,所以沒有動手。
定了定心神,馨兒回答道:“回督主,小的是邀月堂裡的小武,他也是邀月堂的,叫小光。”
船工頭眸色一冷:“邀月堂暗語。”
“柳營春試馬,虎帳夜談兵。”馨兒沒作多想,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幸好幸好,準備功夫做得很足。
船工頭眸色微微一緩:“你乃是船上之人,身上爲何沒有鹽漁之味?”
馨兒一愕,糟了,今天她嫌髒,中午的時候美美的洗了一澡,剛纔泡了一晚的河水雖說把香味洗去了,但卻沒有男人應有的汗臭味……壞了!
見馨兒默然不語的,船工頭甚是疑惑,正要開口,這時站在另一旁的那人開了口道:“小武,既然被督主發現了,那便老實說吧。”
老實說?!馨兒瞪大了雙眸,正愁着找什麼理由搪塞過去,這時軒轅冷焱飛快的塞了一件東西到她衣袖裡。
“小武,不要瞞了,今天到翠香樓的事情。”軒轅冷焱假裝低聲提醒道。
翠香樓……那可是京城裡有名的妓院。
一瞬之間,馨兒明白了軒轅冷焱寒瓶子給她的道理,看了一眼船工頭,頭低得更下:“督……督主……我倆今天在船靠岸時,去了一趟翠香樓……”說着,便拿出那小瓶子,雙手捧着遞給船工頭:“那裡的姑娘送了小的一樣東西,督主你看。”
船工頭微微皺眉,接過那玉瓶,打開聞了聞,眸裡掠過一抹輕笑,把玉瓶扔往河裡:“船靠岸時不得尋花問柳逛窯子,這個你們堂主應該對你們說過吧。”
馨兒點了點頭:“說過……但小的一時心癢難耐,所以,所以……”
“哼!”船工頭冷哼一聲:“回去各自領三十板子,下不爲例。”
“多謝督主開恩。”馨兒連忙跪下謝恩道。
船工頭沒再多話,轉身離去。
看着船工頭的身形消失在前方,馨兒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剛纔差點便被揭穿了。
轉臉看向軒轅冷焱,對上他看來的雙眸,如星般崔燦,不由得心裡一動,連忙別開臉道:“剛纔謝謝你……呃……”
馨兒話未說完,便被軒轅冷焱修指封着了嘴脣,軒轅冷焱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馨兒點了點頭,重又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去了。
貨船航行了一個時辰,便慢慢靠岸,岸上燈火通明,黑衣人手拿火把佇立兩旁,碼頭當中站着一人,一襲青炮,長身玉立,修眉星目,甚是俊朗,但眸裡卻是冷冷冰冰,猶如六月飛霜,只需看一眼便讓人心寒如冰。
船靠了岸,那督主恭敬的朝那人行禮,青炮之人點了點頭,手微擡,身後衆黑衣人立刻走到船上,把船上之物御了下來。
船上的鹽早已售完,黑衣人搬的一箱一箱重物,裡面裝的都是白銀,此船運回來的,可是一船的白銀!
馨兒和軒轅冷焱跟着衆人下了船,他倆現在是‘邀月堂’的人,所以下了船後,便要回到邀月堂歸隊。
說是鹽廠,其實並不是鹽廠,而是一幢寬宏莊嚴的大宅,她與軒轅冷焱的身份只是箇中級跑腿,住的地方是大宅的外圍,跟着衆人七拐八拐的便到了休息的地方,衆人對了一下暗語後,便各自回牀休息去。
趁着夜色的掩護,馨兒和軒轅冷焱跟着大夥混進了閣房,找了個地方隱藏起來,此處規矩甚是嚴格,睡覺前不能發出
任何聲音,兩人混進來後竟沒有人發現異樣,待到大夥回了牀睡下,兩人又侯了一會,聽見不少鼻軒之音後,便如貓般閃到了窗戶旁,便見軒轅冷焱一抱馨兒的腰,提氣輕輕一躍,如燕子般無聲無息的掠出窗外。
他倆下個目標便是帳房,找出相關朝廷人員的罪證。
大宅裡守衛相當森嚴,幾乎每隔十步便見一衆巡邏兵,若是不懂裡面的地勢必狀況,那是肯定會被發現的。
幸好兩人事先做了準備,俱在要緊關頭躲開了巡邏兵的耳目,這一路東躲西閃的下來,馨兒那是直呼刺激,驚心動魄的。
費了一番功夫,兩人找到了帳房,貓進了帳房之內,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躲了起來。
帳戶裡一天十二時辰都有人把守着,前面是侍衛,裡面是帳房先生,鹽廠裡帳房分工很是精細,一道工序下來起碼得分開五六部分,一層一層的核對着,帳房先生也是特別多,但每人都只是覈算屬於自己的那份帳目,不關乎自己的工作的事情,一概不過問。
他們只有一天晚上的時間,若是到了天亮,各堂清點人數,定會發現少了兩個人,到時便不好下手了。
那些帳本並不是放在外面,而是在密室裡面,密室的門匙在帳房先生身上,必須要從帳房先生處尋得門匙才能進去。
但現在帳戶外有侍衛把守着,他們不能輕易出手,若是見着什麼異樣帳房先生肯定會大叫,那時牽一髮動全身,大宅裡高手成百上千的,再加上機關重重的,要全身而退甚是困難。
唯今之計,只能慢慢的等待機會。
帳房先生有兩個,每隔半個時辰便會走動一下,其中一位身上傳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鑰匙便在那位帳房先生身上。
若是要拿得鑰匙,必須要同時把兩位帳房先生制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