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一踏進門檻,就看到屋子裡的陌生人。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上位上,而另一個主位則是坐着那個紅袍男孩。
慕容墨慢慢的走到劉婷的身旁,然後靠在劉婷的身上。在剛纔走路的時候,身體裡的一股熱氣不斷的循環着,現在的慕容墨確實非常的累了。
“墨兒,快點來,這是皇上,這是逍遙王爺。”慕容錫對着慕容墨說。
慕容墨擡起頭,看着上位者,就在第一眼的時候慕容墨就已經猜出這個人是誰了。
“無妨,小孩而已,不用那麼多禮。”既然皇上已經發了話,慕容墨也就懶得去請安問好,她依舊靠着劉婷。
從慕容墨進屋的那一刻起,逍遙王赤炎殤的目光就沒有離開慕容墨,作爲他的父親的赤炎雷看的清清楚楚。赤炎雷的心裡很震驚,因爲自從齊洛去世以後,赤炎殤就開始封閉自己的心,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了。
赤炎雷好奇的看着那個四歲的娃娃,心裡已經有了思量。
“丞相,你的女兒幾歲了?”赤炎雷明知故問的問着慕容錫。
慕容墨心中一緊,這個皇帝問這個幹什麼?
“啓稟陛下,小女已經四歲了。”
“四歲,恩,倒也合適。”赤炎雷低聲說,慕容錫對皇帝無頭無腦的一句話問的有些懵了。
“丞相查出兇手來了嗎?”皇上問着慕容錫。可是眼睛卻是看着四歲的慕容墨。
知道皇帝在問自己的事情,兇手?慕容錫感覺心裡一痛--他還在逍遙法外!
赤炎殤看着慕容墨眼裡一閃而過的痛苦,不自覺的也皺了皺眉頭,他不想看到這個女娃娃皺眉頭,不想。
“稟陛下,沒有。”慕容錫哀嘆的說,“當時的事情到底怎麼樣,除了倖存的墨兒沒有人知道,可是墨兒並不想提及當時的事情,我們也不敢再觸她傷疤。”
“恩。”赤炎雷轉頭看着自己的兒子,“殤兒和墨兒出去待會兒,我有事情要和丞相商量。”
赤炎殤有絲不悅,可是看到慕容墨的時候,還是點了點頭,在他走過慕容墨身旁的時候,挑眉看了慕容墨一眼,那個樣子就是在挑釁。
慕容墨哀嘆,小孩子終究還是小孩子。
慕容墨跟着赤炎殤走了出來,兩人走到花園處,赤炎殤停了下來,慕容墨看了赤炎殤一眼,然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胖妞,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赤炎殤追上慕容墨,跟在慕容墨的身邊說,自從齊洛走後,這是赤炎殤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臉赤炎殤自己都感覺到有些意外。可是看到胖乎乎的慕容墨那張冷臉的時候,赤炎殤突然有一種咬一口的衝動。赤炎殤對這個想法感覺不可思議。眼前這麼小的一個娃娃,自己怎麼會?
走着走着,突然慕容墨停下來,慕容墨突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不受控制的靈力四處亂竄着,她控制不了。慕容墨額頭冷汗直冒。
赤炎殤察覺到了慕容墨的異常,走上去仔細一看,慕容墨的臉已經成了白紙色,那麼蒼白。
“你怎麼了?”赤炎殤沒有發現他的語氣裡帶着關心和擔心。
慕容墨咬了咬牙,伸出右手死死的掐着左手手腕,過了好一會兒,氣息安穩下來,慕容墨舒了一口氣--這個身子還是太弱了,那麼一點兒靈力就控制不了,慕容墨心裡想着。
看着慕容墨的臉色好轉,赤炎殤並沒有放下心。
“胖妞你沒事了?”赤炎殤問着慕容墨。
“你很閒?”慕容墨清冷的聲音響起。
赤炎殤一挑眉,這是慕容墨第一次和自己說話,聲音清脆很好聽,“本王當然閒,否則怎麼會和你站一起?”
“我沒空。”慕容墨留下了三個字,轉身就走,看都不看赤炎殤一眼,終究再怎麼大,可是骨子裡還是一個孩子。
赤炎殤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他看着慕容墨的背影,自己則是非常的生氣,可是突然,赤炎殤就怔住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從見到這個女娃娃開始,心情就一直被牽動着,赤炎殤皺着眉頭,他不喜歡這個樣子,於是轉身狠狠的將心裡升起的那絲異樣扼殺,然後將心沉入冰窟,抿着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是殊不知,這只是一個開始。牽絆既然已經存在,那就會一直糾纏下去。
***
“朕有個不情之請。”赤炎雷在赤炎殤和慕容墨走後不久後,對着丞相夫婦說。
“微臣惶恐,皇上您說就是。”慕容錫伏着身子恭敬的說,劉婷此時低頭,心裡的不安在擴散着。
“我看慕容墨寵辱不驚是個可造的孩子,應該有個相當的人家匹配。”
聽了皇帝這麼說,慕容錫的心裡已經明瞭了,這是在變相的掐住慕容墨的婚姻大事。可是此時的慕容錫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因爲他是君,而他只是臣。
看出了慕容錫的不安,景明帝笑了笑,“愛卿放心,朕看着慕容墨也喜歡的很,一定會給她選個好夫婿。”
“謝主隆恩。”
“謝主隆恩。”
慕容錫夫婦跪地謝恩。
就這樣,在慕容墨不知道的情況下,終身大事就被人定了下來,可笑的是,對方是誰卻是誰也不知道的。
時間就這麼過着,丞相收養女的事情被人傳了一陣後,就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腦海,終究平靜是最容易被人遺忘的。
已經十歲的慕容墨此時正呆在花園的涼亭裡看書,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尋找答案的,如同這個時空到底有着怎麼樣的格局等等。現在慕容墨已經瞭解了個大概,四國並立,一個支撐點風國。只不過現在的這個天平開始慢慢的發生傾斜。
慕容墨閉着眼睛,身體裡的靈氣運行了一週,慕容墨吐出一口氣,經過這幾年的鍛鍊,雖然不能說恢復到從前,畢竟一個10歲孩子的力量還是不能和大人的相比,但是慕容墨還是比較滿意,功夫已經恢復八成了,剩下的那兩成要等到身子再長大些才能再練。可是令慕容墨無語的是,自己身體的靈力卻沒有什麼長進,還是四歲那時候的樣子。
慕容墨看着自己左手手腕,心裡嘲諷的笑着,每年都要受蝕骨之痛,這提醒着慕容墨不能忘記的仇恨,可是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弱了。慕容墨看着蔚藍的天空,還是儘快培養自己的勢力好。
慕容墨剛放下書,突然柳兒跑了過來。
“小姐,外面有個小女孩說是要見您。”柳兒說。
“小女孩?誰?”慕容墨問着。
“奴婢不知道,門衛大哥說的,而且那個女孩一定要見您,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慕容墨點了點頭,向着大門走去。
剛走出大門,慕容墨就看到一個10歲左右的女孩一身平民裝束傲然的站立在丞相門口,眼裡透着焦急和不安。
就在慕容墨出現的時候,那個女孩的雙眼溼潤了。
慕容墨也是大驚,她命門衛放那女孩進來,然後把她領到自己的閨房。
“柳兒你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得任何人打擾。”慕容墨冷聲說。
看着那陌生女孩,又看了看冷臉的慕容墨。柳兒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下還是退了出去。
“主子,屬下來遲!”砰地一聲,那女孩跪倒在地上,聲音顫抖着。
“起來吧。”慕容墨回身坐到椅子上。
女孩站了起來,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慕容墨。
慕容墨皺着眉,接過來,那是一個紅色的星星狀耳墜。而眼前的這個女孩的右耳也帶着同樣風格的耳墜,只不過是一朵白色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