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煜宸聞聲,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了一絲驚異,握住畫卷的手不由緊了緊。
他斂了斂神色道:“不過就是一幅丹青畫而已。”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讓人並聽出有什麼異樣。
龍煜華見狀,接着詢問道:“哦,難道是四皇弟畫的?早就聽聞四皇弟畫藝精湛,爲兄還不成見過這四皇弟的畫藝,真的很好奇,可否讓爲兄見識欣賞一下?”
他溫潤如玉的聲音淡淡響起,讓人聽了好像真的以爲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欣賞龍煜宸手中畫而已。
其實不然,他無非就是想要看看那幅畫上畫的什麼!
龍煜宸也不是泛泛之輩,當然懂這二皇兄的真實用意,別以爲幾句客套話就能讓他把畫拿出來看。
他也表面維和的說道:“這幅畫卷不過是臣弟的練手畫,還拿不出手見人,若是二皇兄想看改日親自來臣弟的府上來看臣弟珍藏的畫卷吧!”
這言下之意,是不想給他龍煜華看了。
他說着,便再一次邁出了腳步,準備離去。
這時龍煜華溫柔的俊眸閃着精光,再一次伸手拉住了他:“四皇弟你我兄弟二人之間還這麼見外幹嘛?不就是一幅畫像而已,有什麼好拿不出手的?就給爲兄看看罷?其實爲兄對畫也頗有興趣的,正好也能一起探討一下這其中的奧妙。”
一旁站在凳子上的鳳姣姣聽到這話,差點沒從這凳子上栽倒下來!
其實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好不?
她也聽得出來這四皇子分明就不想拿給那太子看,可是這太子卻偏偏不依不饒的要看,這臉皮可謂是厚。
還非得故意裝的和四皇子好像很親近的樣子,這也真是夠了!
其實鳳姣姣也不想這太子看見四皇子那手中的畫。
畢竟那幅畫是她長大後的模樣,萬一被太子看到了,會不會引起他的注意或是懷疑?畢竟這四皇子都已經看出了倪端,她也害怕這太子看出些什麼來。
她連忙跳下了凳子,一定要阻止這太子。
她走到了這僵持着的兩人面前,而這時的四皇子龍煜宸顯然也是被太子龍煜華的話給嗆到了,只是冷着臉,伸手緊緊握住畫卷,絲毫沒有想把畫卷給太子龍煜華看的意思。
氣氛顯得十分的微妙,鳳姣姣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主動說道:“其實這幅畫不是四皇子畫的,而是我畫的!”
她說着還故意朝着四皇子眨了眨眼睛,使了個眼色。
她現在只乞求這四皇子不要向太子說出真相,畢竟她還不想讓太子知道她身子會變大的秘密!
可是她卻不知,其實龍煜華早就知道了,他只是故意裝做不知道而已。
所以當鳳姣姣主動站出來幫他四皇弟說話以及使眼色時,他的心裡正暗中不爽着呢!
龍煜宸見鳳姣姣這麼說,也十分的意外,不過看見她使的眼色,不由皺了皺眉頭,她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她也不想讓二皇兄看到他手中的畫?
龍煜宸雖不知鳳姣姣想做什麼,但她這樣做也正順了他的意願,反正他也不想讓二皇兄看見那幅畫,於是他也順着鳳姣姣的意思對龍煜華道:“實不相瞞,二皇兄這幅畫還真是小皇嫂畫的,所以方纔臣弟纔不願拿出來給你欣賞,礙於小皇嫂還在這裡,是害怕這她生氣。”
聽到這話,龍煜華只感覺心中竄出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那溫柔的俊眸中也浮上了一抹陰霾,他看着鳳姣姣別有深意的問道:“姣姣本殿還真不知你何時學會畫畫了?”
不知爲毛,鳳姣姣被他那眼神盯的心裡毛毛的,雖說這眼神很溫柔,但是總覺得十分的詭異!
“臣妾當然會畫了,母后不是叫李夫子來教過臣妾的嘛。”面對他的質疑,鳳姣姣也只好搬出皇后來當擋箭牌了。
龍煜華眸中籠罩的陰霾更甚了幾分,“那既然是姣姣畫的,那本殿就更應該看看了。”
不錯,那畫若真是鳳姣姣畫的,那他就更應該看看了,他本來就覺得鳳姣姣這小女人和四皇弟關係有些密切,所以更加好奇她到底畫了什麼送給四皇弟!
鳳姣姣見狀,連連拒絕道:“這怎麼行?這畫臣妾已經送給了四皇子,那就是四皇子的了,若是美人夫君你真想看的話,臣妾一會兒畫給你看就好了。”
她此言一出,令兩個男人是神色各異。
龍煜宸本來冷漠的眸中也閃過了一絲欣喜,他真沒有想到鳳姣姣會這麼幫他,而且還爲了他違揹他的二皇兄。
反之,龍煜華似乎心情就不太好了,他那溫柔的俊眸中冷的快要結上了一層冰霜,讓周圍的空氣也降了幾分。
看來這一次鳳姣姣那小女人是執意要幫這四皇弟了,這讓他很失落,他此時的心裡就好像鑽進了牛角尖一般,十分想要看看四皇弟手中的畫卷。
“不行!本殿就要四皇弟手中的那幅。”
聞言,鳳姣姣和龍煜宸都傻眼了,這太子到底是想鬧哪樣啊?
看來這太子分明就是沒有相信過她,不然也不會如此執着的想要那幅畫了。
龍煜宸也被他二皇兄的這般執着給打敗了,若是真讓二皇兄看見這畫像,那就不妙了,他決不能讓二皇兄看見那幅,於是他也態度強硬的說道:“二皇兄這是小皇嫂送給臣弟的,所以臣弟也不能將其贈予你。”
這話說得龍煜華心中更是不爽了!
兩人四目相對,似乎誰也不想退步,周圍的氣氛也有一種拔劍張駑的感覺。
鳳姣姣也感覺到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這兩兄弟是想要打一架嗎?
她覺得他們兩個打架遭殃的還是她自己啊!
畢竟這可是在她的宮殿裡,萬一他們兩個打架損壞了這宮殿裡的任何一物,最大的受害者還是她呀!
再近一步想,四皇子和太子在未央宮內大打出手,若是傳了出去,到時一定也會鬧到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去,那麼她作爲唯一的見證人,肯定又會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