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秀嘴角滑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而烈兢和梧桐急得想要不顧一切的打斷簡秀的催眠之時,一雙白皙的手,已經“啪”的一下拍在了簡秀的頭上,直接將她給打得一個支撐不住又倒在了地上。
梧桐和烈兢忙上前去看,卻發現本應該被簡秀催眠成功的安恬,此時雙眼清明,根本就不像是被催眠了的人!再看那簡秀,剛纔強行的催眠早已經透支了她的體力,此時被安恬這麼一拍,整個人都躺在地上,看着安恬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她引以爲傲的催眠術,對安恬怎麼會不管用?!
“很失望吧?”安恬輕輕的笑了起來,“你一定在想,六年前還管用的招數,現在怎麼不管用了,對不對?”
話音落下,安恬的臉色也倏然轉變,森然而駭人:“六年前你踩穿我的手掌時,也這樣抹去了我的記憶吧?把所有的事情都嫁禍在葉楓的身上,讓所有人就算知道你也參與但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因而不能拿你怎麼辦的感覺,很爽吧?”
“只可惜……在一件事情在栽過一次跟頭後,我就不會再栽第二次了!”冷冷的笑着,安恬視線忽的落在了簡秀的手上,這雙手,光滑細嫩的,一看就是沒有做過什麼辛苦的活計,上面塗着的淡粉色豆蔻讓那隻手更加顯得惹人愛憐。
身後的烈兢,在聽到安恬將這一席話說出來之後,原本想要勸她不要衝動等少爺回來再說的念頭,也消散了。
他似乎有點知道這六年來,少夫人到底是生活在怎麼樣一種心理環境裡了,所以,他所能做的,就是將那些個看熱鬧的僕人給趕出去,然後關上房間的門站在一旁袖手旁觀,剩下的一切,都隨着她去解決。
原本還擔心安恬吃虧的梧桐,此時也終於放下心來,好整以暇的搬過一邊的椅子到簡秀的旁邊坐下,瞥了烈兢一眼,伸出自己的手掌,似撒嬌,也狠狠的在簡秀身上撒了一把火:“嗚嗚,我當初也是被她一腳給踩穿了手掌呢,很痛痛的!”說罷,還十分幽怨的看了烈兢一眼,當初小兢兢都沒有覺得心疼!
這一眼,讓原本就打算不理會簡秀的烈兢又是心疼又是惱怒,心中滋滋的直冒着火氣,當初梧桐那鮮血淋漓的手掌,他也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這個簡秀,傷了梧桐,又傷了安恬,現在還想殺了安之離,簡直就是罪大惡極!就算到時候烈夜回來怪罪安恬衝動傷了簡秀,他也是一定要和烈夜說說這簡秀到底有多麼不能忍的!
一眼瞥見烈兢臉上一閃而過的惱怒,梧桐心裡吃了蜜一樣的甜,知道不管安恬再怎麼折騰,烈兢這邊是一定會幫着說話的,當下她也放心了不少,她就怕安恬惹了烈夜生氣不說,少不了又是一陣傷心,最後連骨髓的事情都變得棘手起來!
此時放下心來,梧桐也樂呵呵的道:“小恬,你可要連我的賬一起算過來噢!”
安恬自然是沒有注意到梧桐和烈兢之間的眉目傳情,聽到梧桐這一聲,不由點了點頭,新仇加上舊恨,就算梧桐不說,該討回來的,她一定不會便宜了簡秀!
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去和簡秀算賬,哪成想她竟然好死不死的自己撞到了槍口上!單單是她想要殺了安之離這一條,就已經夠她死幾百次的了!
躺在地上的簡秀將她們的話都聽在耳中,催眠不了安恬的事情已經讓她難以置信,再看到烈兢竟然還把門關上一副隨便縱容安恬行兇的樣子,她頓時要崩潰了!
此刻她終於意識到了害怕,只是越是害怕,她臉上的不屑就越是濃重,她的自尊,她的驕傲,此時都被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給打得支離破碎,這樣的結果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如安恬這個賤人優秀!
手中的拳頭緊握着,簡秀覺得自己身體似乎有了一些力氣,不再是軟綿綿的,不由冷笑着對上安恬的眸子,絲毫不知道避讓:“賤人一個!靠着暗算我才行!呵呵,你以爲你知道了莫斯利的事情我就怕了你了?別做夢了!我告訴你,我和莫斯利是夫妻,沒有人再比我瞭解他,你還真以爲你在外面聽到的那些都是真的?放屁!”
心思迴轉,簡秀也終於想明白,她不管安恬到底是怎麼知道莫斯利和她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安恬絕對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然剛纔她就不會那樣模棱兩可的說話了!
“呵呵!安恬啊安恬,你以爲大家叫你一聲少夫人就真的當你是烈家的女主人了?呵!不過是一個賤人罷了!你有些話說得確實不錯,但是你需要清楚,我有的是把握烈夜不會殺了我,而你,和你的野種,我敢保證,在我離開c市之前,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磅礴的殺氣傾體而出,那狠戾而決絕的話,讓人絲毫不懷疑,她所說的話裡面的真是性!
此時,她已經顧不上烈兢和梧桐在場了,直接將殺意暴露而出,反正在她看來,烈兢再得到烈夜的信任,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僕人而已!而她,只需要得到烈夜的心就夠了!
可這樣狠戾的威脅,卻絲毫沒有讓安恬放在心上。
似乎已經疲於應對簡秀這個女人,安恬冷笑:“那麼,在你動手之前,我也絕不浪費折磨你的機會!”
說罷,再不給簡秀任何開口的機會,緩緩的擡起腳踩在了簡秀的手掌之上,用力,碾壓!
腳上粉色的高跟鞋鞋跟很細,她幾乎都不用多大的力氣,就已經能夠輕而易舉的刺進了那肉掌之中,豔紅色的血液瞬間染紅了鞋底,在粉色的鞋子下開出了一朵朵炫麗的色彩。
“啊——”
尖利的慘叫聲瞬間自簡秀的嘴中溢出,她慘白着臉,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團,想要睜開手,可動一下都疼得心臟在顫抖,不由惡狠狠的罵到:“賤人!你想死嗎?!給我鬆開!”
沒想到,她簡秀竟然會有被安恬這個賤人給折磨的一天!她不會放過她的!不會!
直視着簡秀眼眸中的恨意,安恬絲毫不避讓的對上她的視線,腳下更加用力,狠狠的旋轉着,碾壓着,用力的想要穿透而去:“這樣就疼得受不了麼?也好!讓你嘗一嘗,當初我有多痛!”說罷,已經再度用力,只聽肉體被撐開的噗噗聲,不過呼吸之間,簡秀的手掌已經被踩透!
那劇烈的疼讓全身無力的簡秀幾乎要昏厥而去,可她從小訓練,這樣的傷對她而言,疼,卻還是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內,可這樣,卻讓她更覺得折磨,瞪着安恬的雙眸佈滿了紅色血絲,呲目欲裂:“賤人!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
“死定了?那我就看看,誰死定了吧!”安恬冷笑,腳下一個旋轉,力道順着那個血窟窿落到了她整個手掌上面:“死到臨頭還嘴硬,真真是可笑!”
“我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的人,可現在看來,簡秀,你不過是個驕傲得有些目中無人的蠢貨罷了!”安恬眼睛微眯,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簡秀的時候驚爲天人的驚豔,可越是相處,她就越是發現簡秀心裡的扭曲和變態,甚至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急切的不顧後果的動手!
想起六年前簡秀那些天衣無縫的算計和如今急不可耐的對安之離動手,安恬眼中冷意更甚,看來,是莫斯利給她帶來的壓力太大,讓她不能不着急了麼?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閉嘴吧!你今天要不殺了我,下次就是你的死期!”簡秀疼得全身都在冒汗,幾乎要抽搐起來了,可聽到安恬這話的時候,卻還是歇斯底里的回嘴!
她知道,她也知道她現在像個瘋子一樣急切的想要除掉安恬,想要勾搭上烈夜!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她是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了!
憑什麼安恬和烈夜兩人的婚姻就那麼和美,憑什麼她的婚姻就那麼的失敗?!憑什麼安恬就能有烈夜保護,而她那麼優秀,那麼美好,卻被那樣折磨?!憑什麼她能有孩子,憑什麼她卻被人奪去了女人應有的權利?!她不甘心!她更見不得安恬這個賤人好!她最討厭的,就是看到安恬笑靨如花的樣子!多麼可恨!多麼想讓人撕碎!
安恬將她眸中的狠毒全然守在眼中,倏然的,看着她的眼眸中也滿是可憐。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簡秀也是如此!
自己過得不好,所以就看不得別人好,甚至要親手去破壞毀掉?她自認她從來沒有什麼得罪簡秀的地方,按照當初烈夜對簡秀那樣信任的態度,若是簡秀好好的和烈夜說莫斯利怎樣對她的事情,依照烈夜的性子,又怎麼不會救她?!
可是她呢?一心的作死,不僅當初一心想殺她,現在更是想把她和烈夜的兒子給殺了!試問她這樣將烈家攪成一團渾水之後,烈夜又怎麼還能待她如初?又怎麼可能會救她?
安恬眉頭微皺,爲什麼這樣簡單的道理,這麼聰明的簡秀,就是還看不破呢?說到底,還是她的心不夠大,容不下任何東西,到底是她心裡扭曲,才造成了現在這個結局!
“你真可憐。”聲音平淡的落下這句話,安恬興趣索然的收回自己的腳,垂眸看着簡秀,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我真的很可憐你。”
能將好好的一切都攪成這樣,能把自己逼得無路可退,這個簡秀,也算是個人才了!只不過……真的是蠢得讓人可憐。
而簡秀,在聽到安恬憐憫的說出這句話之後,瞬間一股恨意積鬱在胸口,讓她鬱結得幾乎想要吐血,“別撞得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此刻,安恬那報仇的心也淡了,聽到她的話,也只是冷笑一聲,收起了眼中的憐憫,是啊!這個女人心裡已經扭曲,對她憐憫?不值得!
“交給你了。”安恬吩咐了梧桐一句,不再看她,只是轉身離開。
對付簡秀這個女人,打罵已經無效,唯一行之而有效的辦法,就是……